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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顾晚柠笑着看他说了一句，然后招呼红珠，红玉，“去把菜端出来让小狄和胭胭先吃，我去书房一趟。”
她提着食盒，来到书房门前的时候，随身伺候司擎苍的小厮并不在门口，她就自己推门进去，书房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她从里面出来看到有丫鬟在扫地，就开口问道：“将军呢？”
“回夫人，将军半个时辰前出门了。”
得！又白忙活一场。
她只好提着食盒回去，回去的时候看到胭胭和莫狄在聊天，两个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胭胭笑得眼睛弯弯的。
还是莫狄先注意到她，从餐桌上起身站起来，走过来帮她接过了手里的食盒。
顾晚柠净了净手，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胭胭脆声问道：“娘，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爹出门了，娘没看到他。”
胭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娘，我下午想和莫狄舅舅出门玩一趟。”
顾晚柠看了莫狄一眼，“胭胭，你别缠着莫狄舅舅了，你莫狄舅舅难得回来休息一趟，每次回来还得被你缠着捣蛋。”
莫狄微笑，“姐姐，不要紧的，我答应了胭胭。”
顾晚柠点头，然后说道：“小狄，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对吗？”
莫狄笑着点头，“姐姐没记错。”
顾晚柠叹了口气，她很不想像现代那些七大姑八大婆一样多嘴劝他相亲结婚，但现代人不结婚还有很多乐趣，古代人最看重传宗接代，背地里已经好多人戳莫狄的脊梁骨了。
她觉得有必要提一提，至于莫狄愿不愿意，她就不勉强了。
“小狄，姐姐是觉得你已经二十五了，可以成家立业了，前些日子，赵御史的夫人和我说过，他们嫡次女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在宫宴上见过你，挺欣赏你的，你觉得如何？”
“我不认识赵家小姐，不过姐姐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见见。”
莫狄在顾晚柠面前一向很乖，哪怕他成了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少将军，顾晚柠的话他也从不违逆。
曾经顾晚柠随口一提也没提过人，更加没有这么直白过，所以都不了了之。那是因为顾晚柠觉得莫狄还小不用着急，随着他年纪大了，顾晚柠也尝到了当姐姐，当妈妈的那种紧迫感。
莫狄虽然喊她一声姐姐，但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将来若是儿孙满堂，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孤孤单单。
顾晚柠笑着看他，“你成婚是你的事情，你可不要看我喜欢，我喜欢的人多了，但是你能娶的只有一个。”
她故意调笑，然后继续说道：“还有李侍郎的女儿也不错，长得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的，就是性子太安静了，你的性子也静，怕两个人一整天下来话都说不到两句，还有张将军的女儿，那个姑娘你应该认识，泼辣爽直……”
提及张将军的女儿，莫狄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打断顾晚柠的话。
他们两都没有注意到一向喜欢说话的胭胭这个时候沉默了，甚至连菜都没夹了，只是咬着筷子发呆。
“算了，不说了，先吃菜，这次放假可以找机会见见，见过再看吧。”
她说着给莫狄夹了一筷子菜，又给胭胭夹了一筷子。
这时候也终于注意到了女儿的沉默寡言，“胭胭，你怎么了？”
胭胭抿了抿嘴，抬头冲自己母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我在听娘说话呢！”
顾晚柠也笑，“不说了，快吃，多吃点。”
“嗯，我多吃点，快点长大。”说完，她开始大口大口地扒饭吞咽。
顾晚柠笑着摇头，“这孩子，小时候挑食得不得了，现在吃饭又没个数。”
不过孩子能吃是好事，就是太能吃了，比她还能吃。
一顿饭吃完，顾晚柠和莫狄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因为顾晚柠习惯了午休，不一会儿便开始有些困顿，莫狄察觉后，十分体贴地起身告辞，并且说道：“姐姐，我带胭胭出门逛逛，晚些时候回来。”
“去吧，胭胭，出门要听舅舅的话。”
胭胭笑着点头，“好的，娘。”
然后就将手掌放入莫狄的掌心里，仰着小脸对他说：“舅舅，我们出去吧。”
“好。”莫狄没有多想，将她的小手握住带着往外走。
“胭胭，你困吗？要不休息一会儿再出去？”莫狄低头问道。
胭胭摇头，“我不困，我想现在就出门玩。”
莫狄无奈只能点头，每次回来这小家伙都缠着他，不过他并不反感，胭胭虽然有时候有点无赖，但性格很好，毕竟是姐姐交出来的，虽然只有十一岁，却乖巧懂事，很少有使小性子的时候，所以他也格外喜欢。
牵着她的小手朝着最繁华热闹的大街走去，“胭胭，今日想玩什么？”
“我想先去听书，然后去买小糖人，和雪花糕。”胭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有两个小梨涡，虽然还小，但美人坯子的雏形已经显露出来，将来必定美得不可方物。
“好，那我们就先去听书。”
莫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他知道姐姐喜欢看话本，没想到胭胭也喜欢听这些志趣的故事。
莫狄的耐心很好，只要有时间，他一定会回将军府，承衍和胭胭基本上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止胭胭，承衍也很黏他。
他陪着胭胭听书之后，又去买了雪花糕，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唤道：“莫将军。”
莫狄的脚步一顿，牵着胭胭的手回头，看到侧面有一个姑娘，但是很面生，他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于是点点头就打算牵着胭胭继续走。
“莫将军，请稍等。”女子有些着急，几步走了过来，走到了莫狄和胭胭面前。
胭胭将莫狄的手握紧，笑着看面前的女子，“这位姐姐，你叫我舅舅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喊莫狄舅舅，女子脸上露出一丝非常柔和的笑容，“你舅舅曾经救过我，我想当面感激他一下。”
她说着抬头看向莫狄，脸颊上浮现两朵红云，“莫将军，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一年多以前，我和我母亲从外祖家回来遇到了山匪，是莫将军刚好带兵经过救了我和我娘，后来我娘带着我去司将军的府上，你刚好不在，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小女心中，想要当面感谢你。”
经她一提，莫狄确实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当时他也是听到那一片地域有山匪出没，所以就带着兵在那一片训练，刚好过去就遇见了那对母女，不过当时眼前的姑娘应该没及笄，他印象中只是个比现在的胭胭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儿，甚至忘记了她的模样。
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那个小女孩儿已经及笄。
莫狄淡淡微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救命之恩，谢谢。”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莫狄，有些羞涩，又有些别的情愫滋生。
但莫狄并不懂，更加不解风情，他只是点点头，“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说完，竟是牵着胭胭从她身边走过。
胭胭仰头看了面前的姐姐一样，见她有些怔忪，还冲她微微一笑。
女子看到胭胭的笑容，回过神，也扯了扯嘴角冲她一笑。
然后回头，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男子牵着小女孩儿渐渐走远。
“小姐……”
女子这才收回目光，“走吧。”
胭胭和莫狄玩到快天黑才回府，顾晚柠早让人做好饭菜在等他们。
胭胭和莫狄洗手过来，见母亲还在望着外面，胭胭也嘀咕一声，“娘，爹还没回来吗？”
“嗯，你爹还在忙，我们先吃吧。”
胭胭看了一眼莫狄，嘀咕，“奇怪，爹这几日怎么日日都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要知道这种情况，一年到头也没几次。
等吃完了饭，顾晚柠让人先带走了胭胭，留下了莫狄。
“姐姐，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顾晚柠点点头，今日她知道了楚兰泽想给莫狄联姻。
莫狄如今已经是军中一员大将，楚兰泽自然不会放任他不管，知道他已经快二十五还没成婚，加上好几个朝中众臣的女儿无法进宫，都盯上了莫狄。
所以顾晚柠还是想问问他的意思。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想给你指婚，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给姐姐通个气，姐姐也好帮你一下，免得上面乱点鸳鸯谱。”
莫狄一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事。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那你想成婚吗？”
莫狄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确实是根本不想，也没人催他，但是现在也许是他的年纪真的大了，周围的人会时不时地提醒他一下，旁敲侧击，然后他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成婚不成婚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既然姐姐想让他成婚，那他就同意。
“没想过啊？那你可以考虑考虑了。”
“嗯，姐姐要是觉得谁合适就帮我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