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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来电说其实纯子并没有死,死的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张梅,她其实就是“李纯”,那天晚上我在江滩公园夜遇的也不是什么“女鬼”纯子,而是活人李纯,也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鬼来电和鬼信之类。她一直在暗中以“张梅”的身份跟我联系。她担心要致她于死地的这个人太强大,如果发现她并没有死,会再次出手杀害她及她的家人,所以一直没敢露出真身,必须在我的帮助下,找到凶手,并绳之以法后才出现。
“欧然不是真名吧,那欧然到底是谁呀?”我问张梅,不对,我问李纯。其实我也不确定现在正通电话的这位女生到底是“张梅”还是“李纯”。
“今天晚上你有空吗?”她不回答我,反问我。“我想晚上我们见次面,今天刚好是我妹妹梅子三七还魂,头七和二七都是我一个人去烧的七。我想去望江亭陪陪她,顺便我们见个面,我把我和欧然之间的事详细告诉你。”(农村有烧七的风俗:就是人死后以七天为一单位,每七天他的魂就要回到他死的地方一次,分头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七七,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魂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每个“七”家里人都要备些贡品,烧点纸钱,叫做烧七。特别是单数七,更要祭祀)
虽然我心里有一点点害怕,但我还是答应了“李纯”或者是“张梅”,约好晚上十点整望江亭碰面,不见不散。
我想把“李纯”没有死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三个人,但竟然他们三个人的手机我没一个打通的,王刚是打通了没接,武子是总占线,鸭子是说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这段时间他们也因郝市长一案受了点惊吓,林子强因行贿进去了,张胜武虽然也有百来万是经他手行贿出去的,按例也是行贿罪;王刚因删除通话记录,违反职业操守,渎职罪是免不了的;就鸭子轻一点,只是一个违反职业操守,不违法。但这一切都由吴江书记帮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一摆平。武子现在是龙马神的实际操盘手、掌舵人,王刚和刘雅职位保住了,按理说我们几个应该小聚小庆一番。王刚回了短信,说他正在开会,等下联系。看来今天没有活动了,我一个人跑去三河游泳。
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我正准备先洗个澡然后去望江亭与“李纯”见面。王刚电话来了。
“哥呀,能不能出来陪我一下?”听声音口气,好象情绪低落、还喝了酒,莫非今天开会挨了批评?莫非删除通话记录一事受到省移动公司处罚了?我问:你在哪?
“望江亭。”
我一听这三个字,惊讶得不知所措。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在望江亭干什么?纯子不也约我今晚十点去望江亭吗?难道是他们两个一起约的我?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个中缘由。
“怎么啦?是有事来不了,还是不想来?我告你,你今晚不来你会后悔莫及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小子肯定是遇上什么很不开心的事了,说不准一时想不开也跳江自杀了。
“我马上到,要不要叫上鸭子和武子他们?”
“不许叫他们,就你一个人来,带一瓶好酒来,我这酒喝完了。”
我反正刚好要去望江亭的,也就顾不得洗澡了,带着一身游泳后河水的臭味,顺手拿了一瓶白酒,向望江亭开车奔去。
九点半我就到了那座孤伶伶建在江边的望江亭,今晚一点月光也没有,天还下着一点小雨,只是借着远处桃花源宾馆的灯光,看到黑暗的亭中有一个人影。我远远的连喊几声:王刚,王刚。那个人影不回答我,也一动也不动,我越发害怕起来。放慢了脚步,离亭只有五六米远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向亭中的黑影大声叫到:是不是王刚?
那个黑影好象动了一下,并发出一声不清晰“嗯”,就又没声响了,这时一阵吹了过来,从亭靠江边的地面上吹起一点火星,好象是烧过什么纸片之类。我心里一紧,是不是鬼火?我拿起手机给王刚拨打电话,亭里传来了手机来电的音乐,我这才马着胆子走向望江亭。果然是王刚,好象喝了不少的酒,亭中间的石几上放着几样卤菜,一个放倒的空酒瓶,三支筷子,靠江边的地上,有一团黑东西,我用脚一拨,是一团烧过了纸灰,没烧透的地方还透着一点火星。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喝酒?你不会一个人喝了整整一瓶白酒吧?”
“谁、谁说我是一个人喝、喝酒,明明是两、两个人,他不是人?”他抬起头手指着他前面的空石凳。石凳上垫了一层白纸,白纸上还有一支筷子,估计是从石几上掉下来的,我说怎么几面上只有三支筷子。“我、我和他,一人半斤——”我四下张望,谁陪他一起喝的酒?怎么等王刚喝多了人就不见了?这么缺德。
“兄弟,到底遇上了什么难过的事,平时我们一起喝酒你最多三两,喝了三两后打死你也不喝了”
“高源兄,我没喝多,我只是心理难受,”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还越哭越伤心,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走到他身旁,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跟哥说说,遇上什么难过的事啦?”
“给我一支烟”,
他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又慢慢的停止了抽泣,最后点上烟吸了几口,总算平静下来了。
“今天我叫你来,一是我要感谢你,二是我要告诉你一些秘密。”
“感谢我什么?你能有什么秘密?你的秘密不都在我们平时喝酒的时候公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三河移动公司大名鼎鼎年轻有为的副总经理王刚。”
“我不是王刚,王刚是什么狗屁东西。”
“王刚不是个东西,王刚是我的兄弟呀。”
“切,哥呀,我是欧然呀,我的网名叫欧然,哈哈,我是纯属欧然的欧然,她是非纯勿扰的纯子!我是你一直在找的欧然!”
这一语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我被震在那里感觉晕厥,好象没有足够的空气供我呼吸,或者是我忘了呼吸。
“这么说,你是纯子的男朋友?”
“纯子是我这一生的最爱。”
“这么说,你才是杀死纯子的真正凶手?”
“是,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我是一个亲手杀害了自己爱人的变态狂魔!”
“为什么呀?”
“因为爱!”
“因为,纯子背叛了你?”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不是。”
“为什么这之前,我们从来没听说你有纯子这么个女朋友?”
“我不能说。就是去年你策划的一个什么狗屁比舞招亲活动,龙马神请我去当评委,我与纯子相识,后来相爱了。别人相爱是幸福的,我们相爱却是痛苦的,她被一个狗屁市长霸占了。”
“即使这样,你可以选择放弃,或选择夺回,你不能在背后重击她把她推下河杀害她。”
“我不想放弃,我没有重击她,我也没有推她下河。”
“你是不是中了邪了,一会儿说自己害死了她,一会儿说没有推她下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们早上大吵了一架,就各自上班去了,一点多的时候她给我发一条微信,约我下午到这里来见面聊聊,我想也应该谈清楚,想劝她离开那个姓郝的,等她一拿到毕业证我们就结婚,离开这个城市。因为下午我要见一个客户,就回微信她准时三点钟这里见。但后来那个客户没有来,我就提前两点半就到这里,我来的时候看她就靠在那里,面着河水发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就轻手轻脚走到她的背后,用双手蒙着她的眼睛,谁也没料到,她受了惊吓,回过头的时候没有站稳,往后一倒就掉下河去了,我去拉她的手,也没拉着,就眼睁睁着看到——看到我的恋人掉进河里,这不是我亲手害死了她吗?”说到这里,他又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是场意外!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一切?”
“我不能告诉你,我还要你帮忙策划除了那个狗屁郝市长。这场悲剧实际上是那个姓郝的一手造成。实际上那天从这离开后我在办公室呆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家,一夜没睡,当王浩来找我要帮忙删除纯子的通话记录时,我就想到了复仇计划,当你第二天一大早来找我要纯子的通话记录时,我又想到要你来帮我实现这个复仇计划。”
“那王浩的死是怎么回事?”
“王浩是真车祸死了,但那瓶王老吉是我布的局。我就一步一步的引你去怀疑和调查姓郝的和他老婆,诱导你进入一个结论,就是市长和市长夫人为了保守他贪污受贿的秘密和保住家庭婚姻而起了杀害纯子的动机。终于如我所愿,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后半辈子就呆在牢房里。所以说我要感谢你。”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策划?”
“对不起,兄弟,我别无选择。我向你陪罪,我向纯子陪罪。”说完,再次伤心的抽泣起来,起身拿起我带来的酒打开,猛喝了一大口。我抢下他的酒瓶。
“你今晚一个人跑到这里就是为跟我说谜底的?”
“今天是纯子的三七,我来告慰纯子——我们的仇报了,我们的仇人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我来祭典纯子和我们的爱情。我也要从这跳下去陪她。”说完,他真的冲到亭边准备往下跳。
我立马抱住了他的腰。我突然想起我和纯子今晚的约定,早过了十点了,她应该早到了。我对王刚说:“你不要再做傻事了,纯子她没有死!”
“哈哈,纯子没死,那她人呢,你叫她出来见我呀”王刚象疯了一样使劲往河边冲。
“我在这!”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漆黑的夜里,在亭的那一边传了过来。
我俩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袭白衣长发女子,站在亭外的雨中,估计站了十几分钟了,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流了满面。突然她放开手中的东西,叫了一声:“欧然,我是纯子。”张开双臂,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王刚吓得惊叫一声:鬼呀——挣脱开我的双手,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