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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伊心思都在案子上,听如此说也就作罢。一来二去,那位大叔倒大胆起来,越性站在她背后,等待时机占便宜,时不时碰一碰,摸一摸。
突然,慕伊听到背后传来挑衅声,还觉得很熟悉。“这位大叔,听审就听审,挤来挤去的干嘛!你站在这听不见吗?要不你申请坐到县大人旁边去听吧?”
往后一看,不是别人,却是那个冤家!
梁文菫本是在街上四处游逛,碰巧听见有个轰动全城的大案子,便来凑凑热闹。结果一到此处,就看见一个中年大叔的猥琐行为,便把大叔挤去一边。
大叔听了又羞又怒,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离去了。慕伊见状,很瞧不上这种公子做派,欺负老百姓,便有些生气的,瞪着他,“这么多人,挤一下也是难免的,你这么怕挤,该在家待着呀,来这干嘛?你这么说一位大叔好意思吗?”
梁文堇顺声望向慕伊,不禁失笑,没好气的说:“你说这话我一点也不意外,都说美女没脑子,我信了!”
慕伊火冒三丈,正欲驳回去,只听夏皖意外的喊了声“梁公子!”
慕伊吃惊道:“娘,您认识?”
梁文菫也有些意外:“伯母,这也是您的女儿?那青霓呢?”
成民转过头来,低低的说了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又使了个眼色,示意梁文菫看里面。
梁文菫疑惑的看向衙内,不禁吃了一惊。衙内跪着的正是青霓,熟悉又陌生的脸,娇小的身躯在众人的围绕之下更显得瘦弱不堪,梁文菫不禁有些心疼;随即又看见她身旁立着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一言一行都是在维护她……
赵先猛的拍了几下堂木,“是你审还是我审?此案已耗时太久,不能再拖\明显她就是凶手,无需狡辩!若每件案子都这样,以找真凶为借口,迟迟不判决,那还有惩罚吗?还会行刑吗?”
成民见赵大人不松口,大有今日就要判青霓死刑之势,张愔孤掌难鸣,必须要推一下。遂隐在人群中,高声说:“那就让他查呗,反正也查不出什么,到时他就无话可说了。”
慕伊也在一旁附声道:“就是呀,按理说,杀人这样的大罪怎么都该好好的调查几日才能定案啊。赵大人若不让查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周围的人见说的也在理,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纷纷说道:“对呀,他们要查就查吧,赵大人怕什么!”
衙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起到了效果。赵先听见人群中的声音,有些拿不定主意。张愔便趁机谈判把时间缩短到十日。
成民继续添火,用一种看热闹的脸色对夏皖说:“我真想看看这案子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呢?死者的儿子要替嫌疑犯翻案,奇也奇也!”口吻淡定的不像话,似乎一切真的与他无关。
周围的人听了,也跟着附议,人云亦云,逐渐听见“答应他!找真凶!”“答应他!找真凶!”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赵先有些坐立不安,本是先发制人的,没想到受制于人了。
这样的声音,他不能装作听不见,佯装了几年的父母官也不能毁于此时。一旁的师爷,不疾不徐的走到他身边,俯身小声说道:“就给五天时间,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那个小厮已经死了的。放心,原城您最大!”
案子始终会被查的,否则难堵悠悠众口,不如顺水推舟给点时间让他们查,反正他们也查不到什么。
赵先想想也有道理,料定他们翻不了案,胜券在握,于是假意妥协道:“既然你如此执着,本官就破例成全你,不过只给你五天的时间,毕竟这件案子已拖了太久了,五日后本官做主不得再有异议。”
张愔终于松了一口气,虽只有五日时间也算是一线生机。
青霓又被押回大牢,张愔的目光一路跟随,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青霓也回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夹杂着诸多情绪。大凡懂点男女之事的人都看出来他俩情投意合,相互倾心,这一幕尤其刺着了梁文菫。
他自言自语道:“就是他?”忽的脑海里闪过青霓对着他笑的模样,心口处隐约有些刺痛,他知道青霓从未对他动心,而他也该结束这段一个人的爱恋了。
梁文堇回过神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了解后便说要出力一起救青霓,遂跟着一行人回到小竹屋。
成民,夏皖二人端坐在竹椅上,慕伊拿了个小杌子坐在娘亲旁边,梁文菫坐在凳子上,不自在的左顾右盼,而张愔站在门边,坚毅挺拔,似随时要冲出去一般。
成民介绍了下梁文菫,只说是在上京认识的朋友,张愔心里也猜到了些许,不甚理会。
“五日时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张愔,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一向淡定的成民此刻也有些不安,遂向张愔试探。
“两个方案,运气好的话,找到真凶;若找不到凶手,我们就只有劫狱了。”张愔淡淡的回答,语气却充满了勇气。
梁文菫吃惊道:“劫狱?那事情更糟糕了,不成功就是一死,成功了也是亡命天涯。”
张愔看着他,一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的眼神。梁文菫明白这个眼神,也有些气不忿,立即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我也是青霓的朋友,真心为她考虑,亡命天涯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伯父,伯母也不会同意!”
成民仔细想了一下,最终表态,“我们当然希望不用逃亡,可如果真的翻不了案,那也是唯一选择!”
张愔果断的说:“两个计划同时进行,伯父伯母,你们在家计划劫狱的事情,我就去查案,每晚子时再一起商讨下。”
慕伊听到张愔的安排,不太满意,表示自己也要去查案,张愔却说不安全,让她待在家。梁文菫心里也不是滋味,暗想:为什么有种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的感觉。
张愔说完就出去了。梁文菫有些尴尬的,打个招呼也出去了。
慕伊见他俩走了,便问夏皖是怎么认识梁文菫的。夏皖好笑的说:“他喜欢你姐姐,就常借故到我们家里,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她噗嗤一笑,“那他见到张愔,岂不是很受伤,怪不得刚才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后她想起上次在布店青霓没有主动与梁文堇说话,而梁文堇也没认出青霓,便叹了句:“果然不是一对呀!”
大家都在想办法救青霓,慕伊也闲不住,便偷溜着跑出家门,奔向明月楼了。
她已有个把月没到明月楼了,一到那,却见敏姐倚在门上,失神的望着街道……那神情像是在目送自己的情郎,可敏姐总说自己混迹风月场这么多年,早看透了世间男子的本性,所以指天誓日的说自己已经断尘绝爱,不会喜欢任何男子。
慕伊想到这,便笑了,敏姐哪会有什么情郎呢。
她凑到敏姐眼前,挥了挥手。敏姐回过神来略显尴尬的转过身,边走边呛声道:“稀客呀,慕伊姑娘今日怎么会来我们明月楼呢。”
慕伊以前是必须在此表演跳舞以抵用食宿费用,所以只能任她使唤,不过心里早对这个趋炎附势的敏姐厌恶了,而敏姐也不喜欢这个难以管束的慕伊。
敏姐伸了伸手,慕伊顺势拉着,笑着说:“哟哟,敏姐,几日不见,你的手粗糙好多,肯定是近来生意太好,你都没时间去保养了。”
敏姐抽出手来,瞪了慕伊一眼,“少废话,给钱你就是大爷,没钱就滚出去。”
慕伊赔笑,赶紧说点好话,“敏姐,再怎么说我也曾在这跳舞的呀,也是明月楼的一份子,我们是一家人。我刚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谁不知道我们敏姐美丽大方,怎么会跟我计较。”
敏姐虽知道她这是奉承话,可见她在众人面前如此说心里很受用,便配合着,看她要干嘛。
慕伊见她脸色和缓下来,便说:“敏姐,确实是我不对,这两天没来应该和你说一声的,只因家里出了事没来得及说,现在是专程来感谢敏姐对我的照顾。”边挽着敏姐走到椅子前坐下,奉上一杯茶。
敏姐缓缓端起茶杯,问道:“那你现在是不跳了?”
“恩,暂时不跳吧,若跳的话,我也不想抵用食宿了,换成工钱好了。”慕伊说着话,冲着敏姐甜甜一笑。
敏姐余光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跳的确实不错,若在这跳舞,给你工钱是应该的。”
慕伊又连连道谢,夸她体贴。见奉承的差不多了,便旁敲侧击那个案子的事。
敏姐一听,和悦的脸色立即收了起来,放下茶杯,似问非问的看着她,“怎么?你也来问这案子?”
慕伊淡定回说:“怎么问不得,全城都在议论呢。”
敏姐疑虑便消了,想想近来打探此事的人甚多,反倒给明月楼招来不少生意,说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