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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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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早几日,慕伊依张愔所托去他家同张母交代一声,张夫人信了,因为她也不大上街也不清楚情况,她想着他去上京了也好,不用再参与那个案子了。在家待了两日后,她觉得有些奇怪,竟没有官衙里的人通知她案子的进展。

这天她让丫头替她梳妆一番,打算去衙门里看看,碰巧周晓柔来探望她了。

晓柔行礼,又问张夫人的安,闲话一番,才问:“张愔哥哥不在家吗?”这些日子每次来都见不着他,她的声音里饱含失落。

“他又去上京办差了。”与她说话,张夫人特别的慈爱,甚至比对张愔还要温柔。

晓柔平静的眼神里透着失落,张夫人明白,便宽慰着说:“这次他去,恐怕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才回来吧。这次他走的急,也没和我说一声,等他回来了我让他去见你。”

“他安全回来就好了。”小柔不自觉牵起淡淡的笑,懂事的说:“见不见我有什么要紧的!”

张夫人拉着她的手,“之前我们谈过了,你心里有数。只是你张伯伯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也叫我没法了。放心,你迟早是会住进我们家来的。”

晓柔听了,默不作声,心里却也暗暗开心,眼里流动着千丝万缕的情意。

张夫人见状故意逗逗她,“你若不满意那就算了,我也知道要你一直等,全然配合我们于礼不合。”

晓柔一下子急的脸通红,忙说:“伯母,我……伯母素来疼我,晓柔怎么不依您的意思呢?”

张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这就乖了!”

“你先回家,把我的意思给你母亲说。现在我要去衙门走一趟。”张夫人起身,准备走了。

晓柔问她去衙门干嘛,她才说打听下张员外案子的进展。晓柔惊呼道:“伯母,您不知道?昨日听爹说,害死张伯伯的凶手逃了!”

“什么!”张夫人听了,犹如一记响雷在头顶炸开。

晓柔赶紧扶着张夫人坐下,“伯母,您先坐下。别急别急。”

张夫人立即想到了张愔去上京的事,心里感到不妙,怎么也坐不住,立马吩咐备轿。

晓柔担心张夫人便跟着去了衙门一遭。

张夫人没见到赵先,却从衙差的口中证实了“有人劫狱,青霓出逃”一事。张夫人早料到张愔和青霓一起走了,不过心里却仍抱有一丝侥幸,亲耳听见消息后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贱女人!”

晓柔听到有些诧异,伯母竟会那样骂一个人。“伯母,您说谁呢?”

张夫人自觉有些失态,她知道晓柔一直视她贤良淑德的模范,忙收敛一下,“哦,杀害你张伯伯的凶手又逃了,伯母是气急了。”

晓柔认为,骂杀害自己丈夫的坏女人为贱女人也无可厚非,只怕发生在自己身上会骂的更狠呢。张夫人心急如焚却也无法,只好回家念念经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员外大寿的第二天,王宅忙上忙下,各样物什整理了半日才整理完毕。慕伊累得腰酸背痛,身上微微出汗,于是她想偷空溜回房洗把脸。这时她绕了个弯,想去看看昨晚走的那条路……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条僻静小道只两三处有石阶,此外通畅无比,有一些小石子也是在路的两边……王思轩的确是故意的捉弄她!

一想到昨天夜里与他嘴对嘴的抱在一起,她就气的直跺脚。

慕伊气冲冲的跑去找王思轩,王思轩正躺在后花园凉亭里的摇摇椅上惬意的闭目养神,一把画着山水图的扇子展开盖住他的脸,旁边放着一个小桌子,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慕伊一把拿开扇子,怒说:“昨晚你是故意的!”

扇子移开,闭目已久的王思轩觉得阳光略微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眼,懒洋洋的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回去的路上根本不用什么抬脚,什么左拐右拐的。”慕伊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王思轩回想昨晚她笨拙搞笑的模样,忍俊不禁,狡辩道:“是吗?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天那么黑,我看不清也正常。”

慕伊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拿他没有办法,握了握小粉拳冷静下来,颇无奈的说:“还你的扇子!”于是她对准王思轩的脑袋将扇子砸过去,王思轩条件反射般猛的偏头,带着整个身子向右一偏,由于重心不稳,从摇摇椅上摔了下来。

看到王思轩跌倒,慕伊痛快的哈哈大笑,无辜的说:“不过是还你扇子,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王思轩窘迫的站起身,整了整衣襟,招手叫个小厮,将摇摇椅拆了。

梁文菫在昨儿夜里就去了小竹屋,和成民说在王宅得到的一点线索。

“我们查的方向果然没错,这是调动过的两次米价。显然,王员外在听从谁的指令定价,应该是赵先了。”成民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给梁文菫看。

“我们已安全到达瑢黎,勿忧勿虑。另外此案最大嫌疑人为王员外,且原城米商们每个月的月初都会开会,此时可查线索。”——张愔

夏皖从里屋走出来,见到梁文菫,一脸担忧的问:“你看见慕伊了吗,她没和你在一起?”

“她,她在王员外府里做丫鬟。”梁文堇如实以告。

“她胡闹什么,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呢。”夏皖脸上担忧的神色更重一分。

他赶紧解释一番。

“你又不是不知道慕伊的脾气,他还能带回来?”成民倒不怎么担心,只是交代梁文菫照顾她一点。

梁文菫点头,想了想又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慕伊不说这个案子的事,她若犯了什么错,王府的人最多赶她走。”

说到这,他又拿起手中的字条,说:“张愔说月初原城米商会开会,这是大好时机,慕伊在王员外家中说不定能帮上忙。”

现在已接近八月末尾了,兴许到了九月初,案子就会有新的进展……这个漫长又炎热的盛夏终于要过去了。

却说张愔和青霓到了瑢黎,给成民安排的接头人留下消息之后,就有店小二带着他们到二楼厢房里休息。

过道上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一位旅客,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霓看,青霓被目光盯的不舒服,于是低下头,张愔牵着她的手走到另一侧,过道里边,挡住来人的视线。

到了房内,青霓不安的说:“要不,我们还是不住了,仍在车中睡好了?我还是害怕被人认出。”

张愔放下背上的包袱,心疼的看着眼前人,她面色憔悴充满疲惫,便宽慰道:“伯父说了,可以完全放心接头人,接头人安排我们在这休息,应该不会有问题。首先有梁文菫那一关,他们未必找得到瑢黎来;再有瑢黎这么多客栈,未必找到这家;三就算找到这家,接头人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他不会出卖我们。”

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刚坐下又站起来,“为什么我心里慌慌的呢?”

“那是你休息不够。这半个多月来,你哪天休息好了?今晚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好吗?”他轻轻将她的发丝绕到耳后,用温柔又肯定的目光注视着她。

其实他也不放心,只是不忍她再这么坚持了,黑色的眼圈挂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那么突兀,叫嚣着睡眠严重不够。他那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小脑袋,慢慢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她终于点点头,想到他也没好好的安稳的睡过一觉,他更需要休息,为了他也要停一停。

门的左边是一方床榻,靠右边的中心位置摆了一张小圆桌,墙角还放了一盆栽,另外还有几把凳子,几个小柜子。张愔稍坐了一会便起身将桌子移到墙边,又从床上的两床被子中抽出一床,沿着榻沿下边在地上铺好了,房内空间本就不大,经他这样一弄更显得拥挤,无形中两人的距离好像更近了。

看到紧挨着的两个床位,青霓的脸微微一热,这样同侧睡下的话,跟同床共枕没区别嘛。

“你这是……”她难为情的开口。

“睡觉呀。”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不去隔壁房间睡?”她说的很小声,心里也害怕他走吧,但觉得不说好像显得不够矜持。

“万一你有什么危险呢,隔壁房间太远了。”张愔回头,认真的说,

“你刚刚还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嘴堵住了。

青霓羞着脸,赶紧闭上眼睛。

张愔深深的吻了一下,又放开,“这不就是‘危险’。”

青霓一时不知说什么,嗔怪道:“哦,‘危险’就是你!”

他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我要保护你,让你唯一有的‘危险’就是我!”

青霓看着他甜甜的笑了,过去这十多天,两个人也曾挨在一起睡过,在大树下,在马车里……但是单独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为什么呢?

张愔也在想,这些日子忍了无数次想亲吻她的冲动,最多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为什么单独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就忍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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