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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钥一百四十五年,是尹蓝馥人生中的转变点。
犹记得那日,山上樱花如朝霞般灿烂,暖春时间叫人犯困。天还未转亮,尹庄迎来了它的不速之客。
尹庄大门前,马蹄嘶鸣,看守大门的仆人被马上之人以长枪扫在地上哀叫,大门大敞,他骑着枣色骏马飞驰而入,英气逼人的剑眉上还带着些许露珠,许是连夜奔波所至。
那人年约四十,身形矫健不亚于蓝泽,来不及换下的戎装在告诉大家他的身份,他目不斜视来到大厅,不怒而威的面庞叫人不敢直视。
“我听说晨儿病危,现下边关稳定,我才得闲来此,她人呢,现在可好些了?”他在问舅舅,可是舅舅见到来人是他后,一直默默坐着,独自饮茶,没有理会他的表情。
我很想笑,很想问,你是谁,问我娘何事,哪怕当时已猜出来人是谁。
“你是我的女儿?”他问我,口气中带了丝不确定。
我顿时哑然,冷笑道:“父亲好眼力,从未见过馥儿,却知我便是尹蓝馥。”我把姓氏咬得很重,我在提醒他,我有姓,我姓尹。
他高大的身躯把我眼前的风景尽数挡住,声音没有我想象中温暖,反而夹杂着军营中的铁血与冰冷:“尹蓝馥,馥儿,我的女儿。”
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他突然的逼近让我瑟缩,我从未怕过人,却在这一刻退缩,只因第六感敏锐的感知到了这个危险的“爹爹”。
哥见到这般,忙站在我与他中间,把我挡在身后,道:“爹。”
以宽宏大量、性格温和着称的尹世忠一改常态,将茶杯猛摔于地上,尖声讽刺道:“兰将军辛苦了,鄙庄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师晨自有师晨的命,她不小心跟了负心汉,我也认了,以后她的事再与你们兰家毫无瓜葛。”
良久的沉默,换得爹的一声叹息,垂首而道:“晨儿一直是我兰冶乐认定的结发妻子,虽然我们并未行过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我与她约定好的,如今我来带她回家。”
娘至死都未曾告诉舅舅我爹是谁,或许她也是倦了乏了,当等待成了她唯一可做的事时,回忆变成了每天的必修课,然而沉浸得越久,越发的感受现实薄凉,男人的心永远如天边浮云,直叫你抓不住。
若不是舅舅苦求楚玥,至今都不知倾钥王朝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便是我的爹爹,娘,您可知爹回来了。
我望向天空,尹州晴了数日,今日却下起了蒙蒙细雨,是不是娘等到了爹爹,然后哭了呢?娘,您终于不用再吃力地望向北方,因为爹爹就在身旁了。
舅舅冷哼,甩袖离去,哥哥牵扯我的手,把爹爹带向娘的灵堂。
江南细雨中的一隅,果然,细雨中,您等到了他。
七日过后,在我未及的反应间,已是坐上马车赶往北方倾城,事情来得突然,让我始料未及,就连给楚玥的信都是托了婉儿去的。
未曾与家里人告别,亦是在一个蒙蒙亮的时间,豪华的马车把我和哥哥带离生活了十五年的江南尹庄。
我的江南,我的尹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