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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一片空洞虚无,什么也没有。我看不清颜色,看不清方向,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在这一片虚无里没有边际的走,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持续走着,为什么不停下来,脑海里混混顿顿,什么都想不明白。
头上突然很不舒服,似有什么东西用力扯着我的发,纠葛缠绕,弄来弄去,隐隐地有些疼。
疼?
我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
神思疑惑之间,千钧似的眼皮好像不是那么重了,好像可以慢慢地睁开。
微微的光亮进目,刺眼万分。睁睁闭闭,几次三番,好不容易有些适应了眼前光亮,头皮陡的一痛,双目陡然全睁开。
“啊——”细细嫰嫩的女声,含着惊恐的叫喊在我头旁响起。
我往侧一看,只见一个约莫三四岁大小的女孩跌坐在床头,直愣愣地看着我,水汪汪地大眼里满是惊骇恐惧神情,一只手抓着我一把被捣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是我几根被扯方才扯断的几根断发。
我目中一寒,出声冷冷,“放下。”
女孩肩膀一抖,怔怔地松落我的头发,身子在床上蹭着稍稍往后移了些许,也不知是不是被我冷语吓着,一双漆黑的眼里马上就聚起一层朦胧水汽,鼻子一抽,目里晶莹立马就似要夺眶而出,然后小手快速捂住双眼,嘴里发出一阵长长清脆的“嘤嘤”哭音。
若是换做了旁人,定会觉得这女孩哭得可怜,忍不住要放松警惕柔声安慰。而我,却着实没那样的好心情,眉皱着说了声,“假。”
女孩哭声一滞,挡住双眼的小手手指张开些许偷偷觑我,冷不防与我盯过去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慌忙把手指闭拢了回去,嘴里继续发出那虚假的哭声。
而我,最烦听到这个,眉一紧,厉声,“哭哭啼啼装给谁看!”
哭声短暂一顿,倏地,从细小“嘤嘤”声变成了大的“哇哇”声。
我头一大,心里更加厌烦,拽了她的胳膊将人提起往地上一扔,“滚出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毛毯,人摔上去损伤不了什么。这女孩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鼻子一抽,捂着双眼“哇哇”大哭出去。
我皱着眉烦躁伸手理着被纠葛得到处都是乱结的头发,谁家的孝,这么没规矩。
然后才好好辨识了周围环境。淡紫的床帐,雕花繁复精美的牙床,以及珠帘外面的各式家具摆设,这里,是我在殇清宫里的闺房。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弋城,然后寒症发作……
浑身上下没有那时的虚软无力,反倒觉得身子精力充沛得很。我伸手揉了揉额角,发现掌心原本被利刃划破了口子的地方皮肤光洁细嫩,一点被刀划过的痕迹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着伸手摸向后背,后背鞭伤的痛感、痕迹全无。
百思不得其解时,外头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只见珠帘一摇,从外一涌而进好几个人。
大哥二哥和三哥具是以往一般的模样,只是进来看到我坐在床上愣愣望着他们时,他们目里也齐齐愣了一下,再然后,嘴角笑意自然扬起,似是全部都松了口气。
然后连番上来嘘寒问暖。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啊?”
不待我回答就做了主张,“睡了那么久,定是饿了的,随风,叫人传膳。”
“腿酸不酸?手累不累?要不要找人给你捏捏手按按脚?”
“什么……”
“瞧这么呆坐着一动不动肯定是身子僵了的,随花,找几个推拿功夫好的给小姐活动活动身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渴不渴?随雪,赶紧给小姐端杯水来!”
“你们……”
一连番的开口问,没一次等我回答就自个儿下了令。
我疑惑不解,“你们这是……”
三哥站在一旁仔细盯着我上下瞧了一圈,皱眉,“怎么傻傻愣愣地,话都说不完,莫不是傻了?”
我脸色陡然一变,拿了边上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说谁傻呢你!”
南宫洺雪侧身避过我砸去的枕头,伸手一摊将枕头接住,展颜笑,“还知道骂人,看来脑子没坏。”
我皱皱眉,狐疑睨向他,“学什么不好,偏学二哥一样出口就没句好话。你脑子才怀了呢!”
南宫洺雪眉一挑,目中笑意满满,确什么也不说。
随风这里出去,又从外进来,似有急事附耳对大哥说了几句话。大哥眉宇皱了皱,再看向我,“你既然刚醒,就好好休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便是。我这会儿有些事,晚点再过来看你。”
我被他今日这过分关心弄得着实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再嘱托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喊了三哥一起出去,留下南宫汲花过来给我把脉。
南宫汲花身后跟着一个小身影,之前被我赶出去的那个小女孩小手攥着南宫汲花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抬眸偷偷觑我,被我发现时,又立马扯着南宫汲花的衣服遮住自己,这番动作,滑稽得很。
我皱着眉头,“二哥。”
“嗯?”南宫汲花侧目过来,一双眼里满是惊喜灿烂的熠熠光芒,这般荡漾的表情,令我不禁狐疑他今个儿是不是吃错了药。
我指了他身后的女孩,“谁家的孩子?”
南宫汲花闻言先是皱眉,再是双目一转,眼光一亮,一双剑眉斜斜飞扬入鬓,勾唇笑道:“你家的。”
我不解,“什么?”
他笑得优雅自如,伸臂把他身后的孩子带了出来,推到我面前,慢条斯理道:“你整整昏睡了三年多,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当然的,这孩子——”
我惊骇地从床上起身,“我昏睡了三年?!”震惊过后,念光一转,目一沉,低眸打量面前的女孩。刚刚哭过,双目还是红的,南宫汲花很有耐心的伸袖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这女孩虽不若南宫灺那般漂亮夺目,可没长开的眉眼里却也能看出是个漂亮人儿,我狐疑着开口,“你女儿,我侄女?”
“错,是你女儿,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