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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金蛇郎君夏雪宜玩弄之后弃之不顾的何红药。
这何红药上华山来,就是为了报复夏雪宜,只因以为袁承志是夏雪宜的私生子,便想将袁承志给捉了。
陆凤秋只叹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姑娘所托非人,被负心汉骗了身子,但又何必伤及无辜呢?“
何红药闻言,双眼猛的一瞪,杀气凛然,瞪着陆凤秋道:“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陆凤秋知晓这女人是个偏激性子,不然也不会遍寻天下,寻访夏雪宜的踪迹,就是想要和夏雪宜相守一生。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金蛇郎君夏雪宜负了姑娘你,姑娘当是寻金蛇郎君去,何必来寻这蓟辽督师袁崇焕的独子晦气。”
“姑娘,听我一言,就此退去,我可当姑娘从未来过华山,也不会追究姑娘擅闯我华山派的责任,若是姑娘不听,小可只好亲自送姑娘离去了。”
陆凤秋面上淡然无比,但心中却是早有防备。
这何红药性子偏激,若是能三言两语将她劝走,那她就不是何红药了。
陆凤秋虽自信自己如今武功不弱,但何红药毕竟曾是五毒教的圣女,差点就接任五毒教的掌门之位。
其以一介女子之身游荡江湖,武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消说那一身下毒的工夫,连木桑道人也被毒倒了。
陆凤秋自然是警惕不已。
混元功的内劲已经悄然运于双掌之间,只要这何红药有半点异动,陆凤秋定然不会手软。
何红药看着陆凤秋,不禁脸色微变,道:“你这小白脸是从哪里知晓我要寻夏雪宜!”
“你说的这么详尽,难道你知道夏雪宜的下落!”
“说!夏雪宜到底在哪里!”
何红药向前一步,逼问道。
陆凤秋道:“我与金蛇郎君从未谋面,哪里知道他人现在在何处?”
何红药一听,只以为这陆凤秋是在戏弄于她,有心替那金蛇郎君遮掩。
当即拔出长剑,冷喝一声。
“好个小白脸,端的是狡诈多端,满嘴胡言,我就先擒了你,再抓那小杂种,一并带走好生折磨一番,以消我心头之恨!”
何红药身法不慢,这一剑就要刺向陆凤秋的左肩处。
陆凤秋冷笑道:“早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看掌!”
他托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暗中蓄力,他修习混元功一年有余,已经小有所成,这一掌打出,威势不凡。
直接将何红药的长剑给拍走。
何红药不由气急,道:“小白脸还敢反抗!看我不擒下你,好生折磨你这小白脸一番!”
何红药手中长剑再刺,却是抖出数个剑花。
陆凤秋见她用长剑袭来,不禁运起神行百变的步伐,在这屋子见腾转挪移,他的身子飘忽不定,在暗中寻找机会,手中却是已经捏好了十几枚棋子。
何红药借长剑利器,陆凤秋赤手空拳,自然不能硬碰硬,他早已料定,这何红药定会见他年轻,不将他放在眼中。
只要先激怒于她,令她不使那一身的毒功,便有机会直接将她给制住,用一手漫天花雨,配合神行百变,自然确保一切功成。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何红药见他年纪轻轻,本就不将他放在眼中,先前又被陆凤秋刺激了一番。
眼下只想快点捉到陆凤秋,哪里会知晓陆凤秋早在算计她。
更没想到陆凤秋的轻功居然如此之高深,待何红药心生警惕之时,已经为之晚矣。
只见陆凤秋凭空虚步,一跃而起,手中的十几颗棋子通通洒了出去。
下一刻,何红药便已经直接被定在了原地。
陆凤秋见自己这一手漫天花雨成功将何红药拿下,不禁微微一笑,苦练这么久,终于见了成效。
“何姑娘,女人家舞刀弄剑也就罢了,但脾性可千万不能太大,容易老的快啊。”
陆凤秋心情大好,看着摆着姿势一动不动的何红药,淡淡说道。
陆凤秋这一手漫天花雨,点了何红药全身最少五六处大穴,何红药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的。
何红药看着陆凤秋,不由双眼冒火,不想这一趟,居然栽在了一个无名小子手中。
真是大意了。
本以为撂倒了那木桑道人,就能带走那小杂种,没想到被这小白脸坏了大事。
“你这贼子,快将我的穴道解了,不然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何红药一脸的煞气,怒视着陆凤秋。
陆凤秋不由摇头,道:“何姑娘,现在你才是砧板上的肉,你擅闯我华山派,毒倒了木桑前辈,还欲掳走承志,若不对你惩戒一番,岂不是要让旁人笑话我华山派无人?”
说罢,陆凤秋微微一笑,跑到一旁的书架上寻来笔墨。
何红药瞪着眼睛,看着陆凤秋朝着她走来,不禁呵斥道:“贼小子,你要干什么!”
陆凤秋笑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何红药不禁怒道:“小白脸,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何红药定要你生不如死!”
陆凤秋根本不理会她,直接拿起毛笔在她的脸上画了起来。
“惊动幕,扶残醉,绕红药,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儿。“
“今日我便在你脸上画一朵红芍药,也不算羞辱于你。“
陆凤秋离的何红药很近,让何红药憋红了脸,除了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外,还从未有其他男子靠她如此之近。
这对她来说着实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她一生只爱夏雪宜一个人。
无论恨也好,爱也罢,断不能让其他人染指于她。
何红药咬牙切齿,心中暗道,若今日能逃出生天,来日必要将这小子给捉了,好生折磨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陆凤秋知晓这何红药定然恨极了他,但他丝毫不在意。
这女人虽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偏激的性子要不得,否则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嗯,不错,不错,这朵花儿,真是妙极,妙极!”
陆凤秋画好了,便在一旁欣赏,不时出声赞叹,仿佛十分满意这杰作。
就在此时,木屋外传来了雄的声音。
“道长,道长,你怎么了?”
“凤秋哥哥,凤秋哥哥,你在哪?”
陆凤秋一听,当即一拍脑门,坏了,忘了木桑道人还在外面晕着呢。
当即走出了木屋。
雄正在木桑道人身侧,一脸焦急的看着木桑道人。
袁承志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自有焦急之意。
“雄,莫慌。”
陆凤秋走到三人身旁,探一探木桑道人的鼻息。
以木桑道人的功力,何红药的这点毒自然毒不死他,但一时间失去行动能力,还是可以的。
陆凤秋让雄端了一碗水来,直接泼到木桑道人的脸上。
木桑道人方才悠悠醒转,木桑道人嘴唇发黑,毒性显然已经蔓延。
“凤秋小子,有个女人毒翻了老道,小心啊!”
木桑道人一睁眼,便和陆凤秋说道。
陆凤秋不禁笑道:“道长放心,那女人已经被我制住了。”
木桑道人闻言,道:“那就好,那就好,容我先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陆凤秋点了点头,和一旁的雄说道:“雄,饭带回来吗?”
雄见陆凤秋淡定无比,也自然安心下来,嘟囔着嘴道:“凤秋哥哥就知道吃。”
陆凤秋不由笑道:“你这丫头,不吃饭哪里力气练功。”
雄朝着陆凤秋拌个鬼脸,然后指着一旁的食盒道:”饭菜在食盒里,我给凤秋哥哥去拿。“
陆凤秋笑道:“有劳雄了。”
……
用罢饭菜后,木桑道人的毒也逼出了体外。
四人进到木屋当中。
木桑道人看着何红药,抚须说道:“凤秋小子,这女人是何来头?“
陆凤秋看了看身侧的袁承志,袁承志看到那何红药,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颇有几分惧意。
陆凤秋将这何红药的来意与木桑道人说了,木桑道人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女人。”
陆凤秋沉吟片刻,道:“道长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木桑道人道:“这里是华山派的地盘,穆老头临行前让你坐镇,自然是让你处理一切事务,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老道可不伤这脑筋。”
说罢,木桑道人一转身,拉着袁承志去下棋了。
陆凤秋不禁无语,这老道,还真是不理俗物。
陆凤秋看了看何红药,心中便有了计较。
……
山林间,陆凤秋将何红药靠在树干之上,然后说道:“何红药,我念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今日我便放你离去,一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自然会解开,你自行下山去吧,不要试图再来华山想掳走承志,有了前车之鉴,下次木桑道人可不会轻易放走你,好自为之。”
说罢,陆凤秋运起神行百变的步法,飘然离去。
何红药怒视着陆凤秋的背影,喊道:“贼小子,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陆凤秋早已远去,自然听不到何红药的话,但却是有一道身影从远处的密林间悄然出现。
那道身影看到在树干下靠着的何红药,眼中不禁冒起了精光,那人嘿嘿一笑,朝着何红药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