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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蔡京接着说道:“原来他们并不是一个人,除了那小子还有一个道士,而且我还看见了籍辣庆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到那饮酒作乐,当时我坐在他们隔壁,中间只有纱帐隔着,我怕他们认出我,就叫了几个姑娘……”蔡京说到这声音跟蚊子一样,脸涨的通红,
“臭小子,王爷让你去打探,你倒好寻欢作乐去了。”焦德友坐回座位呵呵笑了笑说道,
蔡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辩解道:“焦大哥,那地方我也是头一次去,你先别打岔我有重要的事要说,他们起先是三个人,我听籍辣庆叫他少主,我也奇怪,怎么籍辣庆对此人如此毕恭毕敬,接着又来了一个人,籍辣庆就把那人给少主介绍,介绍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称作少主的人好像是吐蕃的皇子,而后去的人姓杨,我看他穿的绫罗绸缎我本来以为是此地大户,听他们说这姓杨的是做大生意的。”
罗凯听着皱起了眉头,本地大户和吐蕃的皇子会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而且这里又冒出来个从西夏逃亡到大理的叛贼,更何况如果蔡京汇报的情况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段素姑娘许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他,那可真是委屈了段素姑娘,这要是高智升知道了,还不得急的跳起来,
“我见是这样的情况,刚想走,却听见他们谈论起王爷您来了。”
“哦,谈论我什么。”
“这个……”想必这些人没说罗凯什么好话,蔡京支吾了一下马上说道“王爷,您就别管他们谈论您什么了,我这赶紧说重要的事。”
“你小子再绕圈子,我就把你扔那厨院的井里去。”焦德友听的着急,现在的事已经够重要了,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么,
“哎呀,我听那姓杨的说,今天来晚了是因为做了一笔大生意耽误了时间,那籍辣庆就问,今天这生意可以赚多少,姓杨的说:那要看这个镇南王肯出多少了。”
这事可是和自己有关了,难道他手里有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而且罗凯想了又想到邕州并没有什么姓杨的和自己联系过,“接着说。”这次罗凯说了话,
蔡京嗳了一声接着说道:“开始我也以为他们和王爷有生意,我也是着急回来,于是结了酒菜钱就准备出来,正巧听到姓杨的两个随从在走廊里说话,一个说:今天这个活不好干,抓的这个小子真是又臭又硬,还有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丁,还挺能打,幸亏咱们大王这么厉害,而且咱们人多,不然今天非让他们跑了不可,另一就说了,这下咱们大王肯定得好好给那个什么镇南王个下马威,什么镇南王,我看他连邕州都镇不住。”
罗凯听了就一惊,难道真的抓住高智升了,不对,跟着高智升去的是三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家丁呢,
“你还听到什么。”
“王爷,我着急回来报信,我刚走到满春园门口,就看到高国相进了满春院……”
这也太巧了,忽然一个侍卫快步走到门口:“王爷,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拿过来。”罗凯命令一声,侍卫忙走了进来,蔡京接过来递给罗凯,罗凯摆摆手侍卫转身下去,罗凯打开信,他脸上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手中看着信良久,罗凯把信放在书案上,
“王爷~”蔡京轻声的喊了一句,罗凯回过神,蔡京接着说道:“我看到高国相,但是高国相没看到我,我是怕高国相与他们也有勾结,所以赶紧跑回来报信。”
从蔡京的角度这么想也没错,但罗凯却知道,如果高智升与这些人有勾结,就不会借走张平几个人,“现在什么时辰了。”x
焦德友和蔡京都没想到,罗凯这个时候会问这么一句,焦德友答道:“王爷,现在是戌时过半。”
用现在的话来说戌时是晚上七点至九点之间,人劳碌一天,闩门准备休息了,狗卧门前守护,一有动静,就汪汪大叫,故称“戌狗”,戌时过半也就是现代人晚上的八点多钟,
他们好奇紧张的看着罗凯“蔡京,你去将侯先生和折将军请来,另外你去内府告诉夫人,今晚我不回去,让她早些休息。”罗凯吩咐完了,蔡京满心的疑问去办,焦德友见罗凯一声不吭看着桌上的信,好奇的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了,要不咱们带人抄了满春园,把这几个人抓回来一问,不就结了吗。”
罗凯站起身来,用手指敲了敲书案上那封信:“焦大哥,你看看信上写的什么。”说罢,他让开书案,背着手在房中沉思踱步,
焦德友走到宽大的楠木书案前,伸手拿过信看了看,他的面色也凝重了下来,这封信,是一封绑匪来的信,而且这个绑匪极其胆大,信中写到:他们手中有一个人,是镇南王的兄弟王页,现在绑匪要求镇南王最多只能带两个侍从,于亥时在满春园见面谈条件,而且绑匪说的很清楚,如果王爷有所动作,他们在邕州城内的人在明日卯时之前还不能出城的话,城外的兄弟就会对王爷的兄弟不客气了,不过结尾也写到,镇南王若是胆怯了不肯露面也无所谓,他们就会留下镇南王兄弟身上的什么东西当作抵押就是了,这镇南王的称号王爷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绑匪如此大胆,竟然绑了王爷的人,而且还提出这样条件,罗凯来邕州不足三月,就有人杀上门来,焦德友面如土灰,肺都快气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爷,你给我一队人马,我去平了满春园,还王页,您兄弟里面我们只知道王雱王元泽,哪里有什么王页。”
罗凯苦笑了一下,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只是推测,不大的功夫,侯书献和折克隽陆续走了进来,焦德友迎上前:“侯先生,折将军,你们看看这个。”
两个人也都接过信看了看,侯书献皱着眉头,一只手掐着胡须半晌问道:“王爷,此事有蹊跷啊,这王页……会不会是您认识的某个王爷,而且这满春院是本地最大的一间妓院,外邦商人也常流连于此,现在他们让王爷您去这等场所……”
“这个,可以先不考虑,现在时间不多了,焦大哥你回去按照咱们计划去准备扬州开办银行的事,侯先生,我一会跟折大哥去满春院,现在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情况,您马上调查几件事,一是邕州此地匪寇的情况,让州府把近几年劫匪案件报过来,二是您想办法查一下满春院,我觉得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不是没原因。”
“好,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罗凯走到书案前,用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侯先生,您看。”古人写字都是竖着排,但罗凯这两个字却是从左到右横着写好,侯书献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纸,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
“侯先生,您可知道此事可能十分重要了,记住,除了咱们几个人,只要劫匪不放出风声,咱们这切不可盲动。”
折克隽和焦德友也看了桌上的字,几个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惊慌,唯独罗凯知道,他只是推测,他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总之,来的人肯定不是元泽,元泽刚刚跟自己通过书信,此时的元泽刚刚到京城,准备考取功名,而他横着写的这两个字,当然就是王页,“难道真的是他。”
满春院的门外,一个剑眉虎目的壮汉,身形高大影子挺拔,气度显然已与来此饮酒作乐之人不同,他的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白衣长衫一把折扇在手,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副莫测的似笑非笑神情,而举止更是一种不同常人的气质,似乎不仅仅是风流倜傥所能形容的,尽管壮汉威武,但与这年轻人站在一起,主仆身份已经昭然若是,
此刻已经将近亥时,平常百姓家已经关门闭户,但位于邕州繁华中心的风月场所,确是华灯初上,好戏刚开锣,从院门之外就能听到院内的喧哗与嬉笑之声,若非罗凯有心事,恐怕也会不免感叹,所谓夜生活不仅仅是现代人的方式,
两个人刚刚走到满春院门口,从暗处出来一人来到他们身后,折克隽十分警觉一闪身朝来人对视,一只手却已经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大哥,是我。”来人轻声说道,
罗凯见是张平,还没等罗凯问话张平先说道:“王爷您跟我来。”
话虽不多,如果走在路上大概也只是觉得这三人偶然碰面,随即张平领着罗凯和折克隽二人一转弯,在拐角处高智升这探着头朝他们过来的方向张望,
“贤弟,你,你这是干什么来了。”高智升对罗凯的到来也颇感意外,
“说来话长,我现在要去满春院里面找一个人,此人姓杨。”罗凯简要回答到,
“姓杨,贤弟,杨义贞正在此处,只可惜现在不是在白崖,否则我非亲手抓住这个叛贼。”高智升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杨义贞也在此处。”罗凯听完不禁诧异,忽然想到蔡京禀报的那个和籍辣庆等人在一起的也是姓杨,这会不会是一个人。”
“是啊,这是你邕州地界,我大理的人在此处抓人实在不便,我正想回府和你商议此事,既然你来了,我们一起去。”
罗凯侧头朝那灯火通明的宅院看了看:“高大哥你放心,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现在,你先回府等我。”
“而且,这杨义贞可能还和贾庆搅到了一起,我一定要问个明白,。”高智升应声,迈步就要走,
“慢着,我怀疑这杨义贞就是今天邀我来的人,你跟我一起去,只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住局面啊,对了,武龄和瓦壮哪去了。”罗凯说罢发现似乎还少两个人,
张平回答到:“王爷,刚刚杨义贞的随从出了满春院,国相觉得杨义贞必然在邕州附近有藏身之处,所以我就派他二人暗中跟随。”
高智升握了握拳:“放心吧,真动起手来,我肯定会保兄弟你安全。”
张平扑哧一笑:“高国相,怕到时候不知道谁保护谁呢。”宋寿郡城外,罗凯与高智升较量,高智升不是罗凯的对手,这可是张平亲眼看到的,现在听高智升说他保护罗凯,所以不由发笑,他这话让眼下紧张气氛稍稍放松了一些,
罗凯无心玩笑,他接到的那封信对他来说可是实在重要,他见高智升执意要进去,索性将杨义贞派人送信的事告诉高智升,
“那我更要去了,王爷你与那贾庆也有旧怨,看来此行不善,我跟你一起去,怎么做全听你的。”高智升此刻心急如焚,想不到罗凯会遇到这样的事,况且杨义贞的事毕竟是自己当年没能抓住他,怎么能让他危害到罗凯呢,
罗凯点点头:“那好,高兄就陪我去,折大哥,张平,你们在此等候。”事情已经复杂了,只有高智升出现,罗凯才能更加肯定,高智升与此事没有牵连,x
罗凯和高智升一进满春院,便有伙计一边殷勤的问候,一边带着他们二人穿过庭院来到前厅,这院落有两三进,每一进都是三面围廊,二层高阁,高阁围栏上满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楼的大厅零散的坐着几桌客座,正对面是一个高台勾栏,是平时一些歌妓舞妓表演的地方,此时,高台上一女子正弹着琵琶吟唱:“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
她歌声如莺声婉转,神情十分娇媚,尤其是唱到最后,却道你先睡,将尾音故意拉的娇滴滴,引来楼上楼下饮酒取了看客的一阵狂笑,接着便有嫖客喊着:“鸨娘,这小娘子不错,让过来陪爷喝两杯。”说着便拿出银子咚的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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