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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禄甫这话的多多少少有些委婉,可卫和一下子便听出了端倪,他见识过吕禄甫的本事,这位大公子年纪不大,可本事倒不,在众位诸侯公子中,他可谓是最脱颖而出的存在。
“大公子有话不妨直言,吾等即将结为亲家,若有什么问题也好互相帮衬。”卫和其实心中已有想法,但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还是想看看吕禄甫会些什么。
这本是卫侯的家事,吕禄甫不想多管闲事,可现在来,既然卫扬与妹庄姜即将成婚,齐国与卫国喜结连理,卫国发生的一切也会影响到齐国,更何况妹出嫁到卫国,这些事他不知道便也罢了,可若知道了,怎能坐视不理。
他望了眼吕购,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吕购微微点头。
吕禄甫一拂手,拱手作揖,道:“卫侯,此次欧阳将军被困在携地一事,我觉得颇为蹊跷。”
“此事有何蹊跷?”卫和佯装不知,问道。
“欧阳亮身为卫国名将,卫侯您离开卫国之后,理应由他来镇守,可他不仅擅离职守,反倒落入乱臣贼子之手,这怎么都不像是欧阳将军能做出来的事,唯一的可能,是他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携地一探究竟。”
吕禄甫顿了顿,继续道:“而能让欧阳将军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行动的原因,要么是重要之人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不大可能,若是哪位公子被掳去携地,理应是先告知卫侯,再下决定,可欧阳将军却孤身一人前往,便明定不可能是公子落入危险境地,
与其是前往携地,不如更像是跟踪,行踪暴露,落入危险,这一切仿佛早已商量好一般,还偏偏是在卫扬与妹即将成婚的时间点,卫侯,您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吗?”
“这...”卫和掩饰着自己的惊叹,他惊叹于吕禄甫不过前往携地一趟,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竟然能将事情猜测到慈地步。
“巧合是不可能的,我听卫国二公子卫文素来与卫扬不和,他还因为世子一事对卫扬恶言相向,之前我还听二弟提起过,卫文公子可是想尽一切办法在陷害卫扬,卫侯,您身为他们的父亲,可否听过此事。”吕禄甫话锋一转,变得犀利起来。
“贤侄,知子莫若父,文儿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他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更何况,欧阳亮若落入乱臣贼子之手,他应该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镇守卫国之人不在,卫国的防御可以会变得极弱,要攻打卫国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于他而言,并无好处。”
吕禄甫可不知道欧阳亮被困在携地的原因,这些不过他是根据自己的猜测罢了。
而卫和身为父亲,他并不想去揣测自己儿子的想法,他也不想认为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
“可...”吕禄甫刚还想继续,却见吕购一拂手,便拦住他。
吕购清楚卫和心中所想:“禄甫,莫要多言,今可是扬儿与若兮的大喜日子,因为这些事而坏了心情,这可就不值当了。”
随后,他望向卫和:“卫侯,既然您想把君主之位让给扬儿,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禄甫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您恰可以利用此次机会,若卫国真有心怀不轨之人,也可将他一举拿下,至于禅让一事,还得请示王上才校”
若卫和能把卫侯之位让给卫扬,对吕购而言,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之前卫扬不过是卫世子,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卫侯,出去多有范儿,自己的宝贝女儿,齐国公主嫁的是一位君主。
既能帮助现在的齐国提升名望,增强实力,又能让自己安心,若兮将会成为卫国的君夫人,身份尊贵自然不必多言,受人尊敬,也好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倍有面儿。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卫和心中虽极力在否认,可到现在为止发生的种种,都与卫文有关,他也不得不怀疑,此事是否是卫文在捣乱。
也正如齐侯吕购所言,不妨借此机会,把卫国心怀不轨之人给引出来。
...
子府。
“今可是卫扬的大喜日子,芸茹,收拾收拾,孤与你一同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姬宜臼放下手中的竹简,朗声唤道。
“我不去。”芸茹公主任性地喊道。
“你啊。”姬宜臼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芸茹,明明很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可嘴上却着自己不想去,谁不知她一个大早便起来收拾了下,稍作打扮就等着婚礼举办了。
她倒是想看看,嫁给卫扬的庄姜公主,究竟是怎么一番仙容貌。
按理,此时姬宜臼应该回到都城洛邑,可齐侯吕购想让他与芸茹两人留下来,为卫扬与庄姜的婚礼祝福,下诸侯公子,能有这番待遇的人可不多。
他也清楚,二王并立的局面没有结束,齐侯、卫侯的面子总得给,将来携地若是覆灭,也好有他们来制衡方伯晋侯。
“报,启禀王上,齐侯与卫侯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姬宜臼忙站起身,心里嘀咕着:‘他们两人不应该去布置婚礼现场,反倒来孤这儿,莫非有什么要事?’
他忙迎出去,见到吕购与卫和,招呼道:“齐侯与司徒来孤这儿有何要事?”
卫侯表明自己的来意后,姬宜臼陷入沉思,他想把君主之位让给卫扬倒也不是不行,对这抽礼而言,这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
可他心中也有担忧,怕晋侯姬仇对此事心有不满,毕竟招婿之试落败,让他脸上无光,更因为晋世子姬还不念手足之情,让下人对晋侯产生了质疑。
虽他吩咐过,千万不可将此事出去,可谁知道,有人竟然把这个消息给了出去,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也仅在齐国城中,可晋侯姬仇若是听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告诉齐侯与卫侯的,此事与他们两位诸侯并无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