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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大清早的,议郎谯周在自家院落里围绕着黑驴子来回踱步,出于某种猜测,总觉得当初去麦城求种,自己应该受到了糊弄。
黑驴是好黑驴,江都独一份。
可受孕进展跟其他官吏家的马匹比起来有些缓慢,自己或许应该去麦城,找陈公讨个法?
嗯,应该去一趟,要知道送给麦城的那批鹅蛋足以孵化出一个庞大鹅群……这是一个产业,产业!
许多豪强庄园里不见得有能力养一群鹅,自己可是送了一群鹅,过个十年,得繁育出多少鹅?
荆州是真的被打烂了,鹅种难寻绝非笑话。
心思敲定,反正议郎这个职务就是方便走动的职务,也不需要点卯。
谯周准备乘船前往麦城问一问情况,刚出门没走十几步,就见邻居的邻居开门走出,是原来的水师部督罗蒙。
汉口战败后,赵累败死,部督陈雷阵亡,另一面部督罗蒙也削职处理,如今算起来是个白身。
可汉军高级水师指挥军吏本就少,罗蒙总有重新启用的时刻。
只是罗蒙一家似乎在做搬迁准备,前后五辆手推板车停在门前,罗蒙的一双儿女已经坐到了板车上,家中奴仆除了女眷步行,男子负剑推车。
几个邻里与罗蒙一起谈话,谯周也走过去询问:“公覆,这是为何?”
“允南先生,陈公在麦城设立学,本发书来邀,某又贪恋权位不忍轻离。今闻陈公欲编启蒙字典,可见陈公十分重视卫率学,为家中儿女顾虑,今有意迁居麦城。”
罗蒙是襄阳人,字公覆,襄樊战役期间充为水师领军校尉,关平东征时,跟陈雷充任水师左右部督。
谯周看了看罗蒙的一双儿女,都是很聪慧伶俐的样子,也向着他拱手施礼,谯周回礼,笑:“蔡大家与公主殿下设立女子学一事虽出奇,但也算是开创新风。我也有意前往咨询内情,也好便于朝中探讨。”
罗蒙见谯周身后几个仆僮背负简单行囊,距离麦城虽近,步行也就一日路程:“允南先生可愿同行?”
“我去麦城也算公干,昨夜就遣人定了一艘船。公覆若有意,不妨一同乘船?”
谯周所邀,罗蒙稍作考虑还是拒绝,作为水师退下来的高级军吏,他出行如果要坐船,有的是免费的船。
可现在实在是没脸去见搞船阅那些人,围绕江都搞运输的,要么是豪强家中的船队,要么就是汉军水师的副业。
罗蒙这里与谯周分别,一个走水路去麦城,中午就能到;另一个扶老携幼走陆路,下午才能到。
北城,新修筑的元戚坊,御史中丞习祯上朝前正与自己的孙儿告别。
田信跟习宏是并肩作战,崛起于微末之际的朋友,所以习宏的儿子习温也在田信邀请范围内,习宏早早把儿子送到了麦城,编入卫率学。
而自家自以为有鹿门山,也有未来的太学,没必要去参与什么学、卫率,因家中讨论没结果,也就拖着没有答复。
毕竟庞宏也会参与到卫率学的教育工作中,都是亲戚、乡党,理应给个面子。
可现在田信要编启蒙字典……这是个不打无准备仗的人,既然已经宣扬出来,那明计划已经制定妥当。
自家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将习温、习隆这对同龄的同族叔侄一起送到麦城求学。
反正现在朝廷也没有相关的学、中学设立计划,倒是庞林在豫州铺设学教育,每县有学,郡城有中学。
既然朝廷没有相关计划,孩子教育又刻不容缓,不存在对立的选择,那暂时把孩子送到麦城不算什么过错……如果朝廷也跟着设立学,再看双方师资情况,择优而定。
刘备本就睡眠少,回江都后思虑长久,熬到深夜才睡,一亮就自然睡醒。
今日当值的黄门丞黄皓端来许多奏报,都是大清早投入黄门的新鲜奏报。
刘备不急着看,用餐前做健身操,未过不久,三个儿子不分先后来向他请安、问候。
遂一同用餐,连关羽都开始吃清淡的粗粮,刘备这里也有这个趋势。
餐后,他将十几份陈太子卫率、学、字典相关的奏疏推给刘禅:“公嗣先看看,有何想法。”
“是。”
刘禅先后翻开,神情平静,看完后想了想,:“孝先兄长事事为下先,此举利国利民于长远。只是孩儿以为今后孝先兄长有所举动,应先通告朝廷,朝廷也不至于事事被动,无所举措。”
“道理是这样,可朕没脸去。”
刘备手里握着张飞的请罪奏表,内容是张飞擅自放弃北府番号,跟陈国交换了一批物资。
握着奏表,刘备脸上已有老年斑,目光明亮:“朝廷乃汇聚下英才之所在,下英才群聚一堂,尚不能预测孝先举动,还要孝先事事通禀……此言也不怕孝先笑话。何况,就算孝先事前通禀,朝廷可有人力、物力一同跟进?”
刘禅头低着,朝廷是真的缺钱、缺人。
养军的耗费太大,哪怕现在江东投降,可终于教育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江东降臣、人才需要闲置一段时间进行筛查;筛查后也不能授予重要职务,也不能把教育的权力交给这些人。
看似人才汇聚,处处有富余、闲置的人,可很抱歉,事情就是这样,到了用人之际,这些闲置的人,都是不合适的人。
刘禅是头低着自己想事情,刘永在一侧眼睛左右转动,似乎有所心得。
至于刘理则事不关己,这是个幸福的子,哪怕有些智慧,也不去触碰,优哉游哉的。
作为父亲,刘备也有意放纵刘理,不使刘理承担职务,给刘理一个轻松的生活环境。
刘备目光移向刘永:“孝先手中并无闲人,如今自是缺人。朝廷处处有闲人,为何还缺人?”
“儿臣以为汉乃旧国,陈乃新国。昔年如陆伯言、张惠恕等人来投,朝廷不能用,非是不知其贤能,而是旧国顽疾使然。而陈国是新国,并无旧疾,能人尽其用。”
刘永笑容勉强:“如今朝廷窘迫,儿臣想来盖是同理。”
刘备想到了自己与田信的年龄差距,微微颔首:“陈乃新国,此言有理。”
陈国用人没有历史包袱,敌国叛臣在陈国效力也没有精神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