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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达,实属路过串门。
如今霜降,距离十月上旬的立冬还有半个月时间,立冬后进行冬麦灌水,之后就要执行第一次围猎。
围猎之前,要对上林苑范围内的猎物、地形、道路做一个详细调查,并早早建造围栏,以约束可能擒捕的兽群。
然后用差不多十的时间制定围猎计划,争取动员两万人,以交替推进层层收网的方式,将兽群逐步猎杀、擒捕、驱赶集中处理。
气彻底冷了才适合大面积围猎、宰杀兽群,这有这样才能把更多的肉保存,运输到城市里。
那边孟达闻讯就来见田信,扈侯国的县城依旧是原来的樗县县城,只是扈侯府邸修在扈谷亭田氏旧宅,堪堪动工,还在打地基。
这里早已废弃,近乎三十年的自然野蛮生长,除霖标石碑、亭里废墟之外,其他一切田野都被各类林木,低矮灌木、荆棘所侵蚀、占据。
孟达来时,田信还在研究日程表,分析今年冬麦的种植因素。
这个影响范围实在是太大,虽然冬麦减产、绝产不影响自己本人吃喝,甚至不会影响北府吏士、家属的最低生活保障,可会影响其他人。
关中旧民也是人,被自己收编的杂胡也是人。
是在八月初八日打赢了关中决战,这日的节气是白露;根据记忆里冬麦的歌谣‘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最合适’来推断,之后又经过半个月的田地整理,在八月二十三秋分开始播种第一茬麦种。
这是考虑到现在关症南阳气候比后世更温润而采取的改进时间,因此秋分、寒露之间又播种邻二茬麦种,在寒露节气时因降军构成的劳力不能闲置,又补种邻三茬麦种。
其中确定要遣归河东、河北的降军只负责土地整理,河渠疏通这类没有技术的重复性劳动;而播种则由关中地区的降军进行,其中北府吏士手把手教授,以保证播种质量。
第一茬麦种虽有些早,可大不了多踩一次苗。
踩苗踩个两三次,又不是致命的危害。
时不时的担忧,时不时的开解自己,不知道关羽、诸葛亮、张飞、曹丕、司马懿这些负责方面大事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夙夜忧叹。
“公上,太仆卿来了。”
郤纂捧着一卷地图前来通传,田信抓起茶碗饮一口浓茶起身前往旁边的大帐篷,郤纂则紧跟着将手里这份田信嘱咐的地图一起拿到大帐篷,悬挂在帐壁上。
这是一份田信规划的木轨修筑路线图,就关中目前形势来,有渭水和其他水系做航运,其实运输压力并不重。
运输压力如果存在,今后二十年里只会在西边、北边、东边,西边要修一条陈仓连接金城郡的木轨,以保证关中北府兵可以高速、低成本抵达金城。
这条木轨修通,那整个凉州就基本上稳定了;二十年后木轨修到河西走廊,西域的事情也就好处理了。
困扰治理西域的关键就是没有河道运输物资,无法集结大军,不可能犁庭扫穴那样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姑息、纵容,形成不断的拉锯现象。
北边的木轨要修到北地,暂时没必要外扩,这样北府兵就能以米脂为前哨基地,有必要的话可以去河套地区打草谷,收集牛马。后期木轨修通榆林,再出塞与河套的五原、朔方相连,那这条木轨就是一条重要的牲畜贸易线路。
东边就简单了,只要从弘农修通一条抵达雒阳的木轨,就能快速、低成本汲取中原的物力,增加关症关东的经济联系。
至于修一条通往南阳的木轨……太难了,只能在武关道的山谷、河谷里修断断续续的木轨。
这三条关中向外辐射的木轨线路不急于动工,以现在的人力和需求,没必要全部修筑,也不可能一起修筑,只能看情况择一修筑,侧重某一个方面进行发展。
所以这三条木轨动工之前,要给孟达选一条练手的线路。
孟达入帐见礼,田信也不啰嗦,拉着孟达站在帐壁悬挂地图前指着新的木轨线路:“子度公,冬麦种植已经完成,三万余降军正集结骊山采伐树木,等落雪后,借助积雪从山中越平地。”
顺着田信所指,孟达可以看到一个v型黑白相间的木轨路线,是南起于七盘岭,一条向北穿过新蓝田县,在灞水东岸、骊山脚下直通渭河。
其实也不用通向渭水,以灞水的流量,木轨接通灞水,自然能转为更传统、省力的水运。
只是田信另有考虑,宁肯多花一点工作量,也要修通这条直通渭水的木轨。
另一条木轨南起于石门关,向西北方向的龙首原蔓延,会穿过浐水,是直接通向长安新城的轨道。
虽然新城还没有一点影子,一切道路、里坊规划只停留于田信的图纸,可北府上下已经对新城的修筑持一种必然的态度,就连名字也有了,区别于旧长安城,新城自然是新长安。
要么叫新安,要么旧的长安城火疽飞,新城取而代之,直接叫做长安。
孟达一听三万降军伐木,这规模实在是太大,木轨修建最重要的是前期的绘图、测量。而木材砍伐后要经过长时间处理,分门别类,利用各种木材的质地不同,制作不同的部件。
因此采集木料这个大工程下面,还需要修建许多木材原料工坊,以初步处理木材。算是木轨部件的预制,然后根据测绘的数据,拓实地基,以拼接的方式铺设木轨。
见孟达惊异模样,田信安慰:“食物紧缺,伐木又是体力工作,因此虽三万人伐木,效率约在万人。至明年冬麦将熟之际,我会遣返两万人。留下万人,会再后年五月遣返。”
这样的话,明年遣返的两万人就无法参加重要的春夏耕种,影响曹魏的粮食收入。
同时也让这些人看到冬麦的优势,加速河北种麦的进程,让曹魏多一点粮食,好多坚持一点。
孟达显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立刻想到这三万青壮年劳动力对曹魏的重要性。
对于敌人,还是彼此熟悉、好欺负一点的敌人比较好和。
干掉现在这个敌人,会换一个更不好估测的敌人,到时候手忙脚乱疲于应对……这是何苦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保住这口曹魏的元气,己方蒙头发展关陇,等曹魏不行了……再接收即可。
养寇自重?
孟达思维发散,直言询问:“公上,以魏人奸滑,若驱使此辈伐木做工,我恐木轨一事会泄露于敌国,是否要严加防范?若如此,恐怕影响修筑进程。”
“不必防范,关东四州也会修筑木轨,此物又非高深机密,为敌国学去实属必然。”
田信一本正经模样:“此战中,俘获魏国巧匠马钧,慈人物有一就有二,子度公不必挂怀在意,专心做事即可。”
“是,公上所言极是,是某多虑了。”
孟达笑呵呵致歉,心中难免诽谤,下巧匠都是稀缺人物,丞相那里把蒲元这个士缺工匠用;己方这里把工匠当士人用。
俘获的马钧和其他吴质军中的优秀匠融一时间就被安排送到夏侯国学习现有先进技术去了,可没见田信把马钧这个‘有一就有二’的巧匠当寻常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