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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虎牢关之西十里,饮马沟。
这里位于两山之间,是驰道必经之处,已修建南屯、北屯两座军寨。
秦朗驻马饮马沟,望着周围地势、山溪杏,思绪则飞到三十七年前。
当年的这里,正是吕布屯军之所在。
统率麾下并州边军,为保持机动力,就驻屯在关西十里。
可惜菜鸡关东联军不敢进攻虎牢关,反倒是南面的孙坚攻势猛烈,打出了汉军风采。
现在的关东联军,可敢再上前进攻虎牢关?
秦朗思索之际,听到远处蹄声渐进,就见亲骑接近来报:“将军!魏将军、郝将军已出洛东小关,如今约在寨外十里!”
“好,速速摆宴!”
秦朗拉扯缰绳高声下令,当即两名骑士策马率先奔下小坡往寨中传令,秦朗则悠闲回寨。
南屯军寨,魏平、郝昭与秦朗围坐在大帐篝火前,吃酒暖身。
魏平手握刀叉削切烤肉,原本大家都是手抓着用匕首、短戟切肉吃,北府率先有了竹木叉子,今年才有多余的钢铁产量来制作铁叉。
魏平大口咀嚼,很是用力,眉目都有狠厉之色:“我出雒阳时,庞使君、司马府尹正一同重修正阳门,洛阳的洛,正在重改。”
郝昭吃相文静,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秦朗只觉得有些怅然,雒阳改成洛阳,这才五六年的时间。
魏平倒是没多少感触,继续说:“豫州瓦解,关东联军补给不足,已然瘫痪。公上断定雒阳冬季无战事,故守军会在腊月前完成整编,磨合至春耕。完成春耕,就行府兵轮番之制。”
关东不可能再进兵,总不可能河北魏军会来打雒阳。
现在黄河流域,也就雒阳方面有一支孟津水师,关东方面有青徐水师……河北方面在黄河流域缺乏水师,也缺乏控制力。
河北魏军无力渡河,自然只能干瞪眼,不足为虑。
魏平敛去得意之色,刀叉放在桌上,端茶小饮,轻声讲述改编大致安排,不想刺激秦朗:“雒阳守军会编为神武军,由曹文烈担任中将,庞公为护军,满伯宁为司马。元明充任神武左卫少将,我为右卫少将。”
秦朗倒是没多少情绪,曹休充任主将,还有庞林、满宠,都是地位在他之上的人,没什么不服气的。
见他面无异色,魏平稍稍心安。
北府不比魏国,在魏国,秦朗可以耍脾气甩脸色,在北府就得重新认知世界,重新自我定位。
秦朗点着头认同这种安排,询问:“伯道呢?”
郝昭停下刀叉,细嚼慢咽吞下后,温声回答:“公上以我为河南尹东部都尉,充虎牢关守将。”
秦朗追问:“是少将,还是上校?”
“少将。”
郝昭简单回答,秦朗才面露笑容,为他的职务感到满意。
魏平又补充说:“这是临时职务,战后伯道会调往别处领军。”
守关军没什么意义,领野战军才是浪漫。
秦朗笑容更甚,询问:“守军改制,可会影响魏主曹子桓?”
改制之前还需要这位大魏皇帝站到台前充当门面,现在就说不好了。
想到曹丕,就不由想到许褚麾下的武卫三军,直问:“许仲康所部如何安排?”
“也会改制,整编为振武卫,许仲康为少将。”
魏平重新拿起刀叉,眼皮下垂盯着餐盘里的烤肉:“此番改制,雒阳守军得到三卫编制,总计二十一营兵;孟津水师改制,也有八营。魏主曹丕也有一营宿卫,合计有三十营兵,两万两千余人。”
“张俊义又率五千人增援南阳,亦会改编为一旅,有五个营。前后三十五营兵,两万七千人为府兵,该知足了。”
目前雒阳魏军有多少?
约在六万左右,可扣除辅兵、运输辎重兵,和临时征集的杂兵,真正有战斗力的甲兵也就在两万五左右。
军制整编,就是一次裁汰老弱的筛选过程。
府兵,据说军士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四十五岁,以后还要压缩这个年龄,只保证以青壮年为兵员,部分技术岗位的军吏可以放宽年龄条件。
秦朗算是看明白了,魏平、郝昭途径这里来见自己,就有劝慰、开导自己的想法。
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
府兵制度已经证明其先进性、优越性,雒阳守军能拿到三十五个营的番号、编制,已经可以满足广大军吏、士人、强健军士的胃口。
另外的其他人,实力不济,没资格所求更多的待遇;就算北府拨下来,也轮不到这批人享用。
见秦朗情绪稳定,魏平、郝昭互看一眼,魏平就说:“元明可知,云长公有意使季豹出使关中?”
“阿豹?”
秦朗不由皱眉,曹林降生时身体虚弱,才有了阿豹这个象征健康、茁壮的乳名。
后来取名时,依旧体弱,所以选了一个象征生命力的林字为名。
至于字季豹,是因为他是杜夫人第三个孩子,长子秦朗元明,老二是金乡公主,老三才是季豹。
虽然曹林成年后身体健康,可这样往来奔波,令秦朗忧虑。
见秦朗似乎没察觉到重点,魏平又提示:“杜夫人跟随云长公左右,我恐季豹过雒阳时,有策反元明之意。若云长公、杜夫人一同来信,我恐元明会动摇,做下错事。”
秦朗眉头皱着,思索前后,反驳:“既然陈公信我,我自不会辜负陈公所托。即便归附汉室,于母亲膝前尽孝……也会通告右军,弃军东行。”
魏平也只是长叹,无心用餐,将刀叉放到餐盘里,拿起手绢擦拭嘴角,说:“公上行事向来大胆,我以为元明要走则走,自不会惹祸。就恐为人情所拖,犯下大错。”
秦朗目光左右观察、审视魏平、郝昭,魏平是面有忧虑,郝昭则是云淡风轻,一副没有什么压力的样子。
随即秦朗目光沉着,思索魏平究竟在担心什么。
母亲来信,自然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虽说季豹去了关中,可身边还有一双儿女,不愁没人尽孝、侍奉。
又有云长公在上照应,谁能欺负自己母亲?
难道,问题、危险源头会来自云长公?
当年的事情……以云长公秉性,是不会拿来做文章的。
所以,表兄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