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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杰的胆子真不小,估计晒干了比窝窝头还要大。现在公安部门正在抓他,只不过还没有被明令通缉而已。可是天刚黑,他却敢堂而皇之地敲开公安局副局长申光泰家的门,还大摇大摆地进来,其疯狂程度不亚于老鼠到猫家里窜门坐客。
再说卧室里的申光泰,他正躲在里面闹心呢。密谋行刺盛秋芳失败,凶手被抓的消息他当然也知道了,这接下来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难道自己的命运就如这秋蝉一样,不能长鸣了?自己搜索枯肠想掐断线索,但是越掐线索越多,越掐越明显,有点儿像影视中的灵异怪兽,越打越强壮。现在的他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儿女尚小当然不能对他们言讲,妻子是个财迷人糊,每天只顾着穿着打扮享受,即使告诉有“软骨病”的她,也于事无补,图增新的烦恼反而更乱,其他人就更不能说了,难道要逃跑吗?自己又能逃到哪去?……如今的申光泰在这个家里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外星人,没人和他有共同的语言。这也难怪,他的忧愁是癌症晚期,不要说他们家,就连地球人都算上恐怕也没有人能替他分担得了了。
就在申光泰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见老婆蔡菲菲喊了一声,好像是有客人来了,心说这个时候谁会能来呢?狡猾的申光泰没有立即开门出来,而是将门轻轻裂开了一道小缝,偷眼往外一看,他看到了一身警服先是吃一了惊:难道是老邱他们派人来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只能束手就擒吗?但负隅顽抗恐怕无济于事?怎么办?他耐着性子再仔细一看,更是惊恐万状: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覃杰吗?他的胆子可真大,他现在可是众所周知的逃犯,而自己是公安局的领导,——至少目前还是。这小子来干什么?我先稳住阵脚探明来意再伺机将他打死或拿住,也算立了一功,还能减轻李国明他们对我的不信任,想到这里申光泰惊恐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覃杰。快进来,我们来这屋聊吧,外面吵得慌。”申光泰故作镇定地开了卧室门将覃杰让了进来。
覃杰进来一看,全家都在呢,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喜,再用眼睛往四周一瞥,这屋里装饰得更加富丽堂皇,做到了心中有数。心说申光泰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有可办法对付你。表面上他还是彬彬有礼地跟蔡菲菲打过招呼,亲热有加地跟夸赞了申露一番,就毫不客气地进了申光泰的卧室。
等卧室的门轻轻地被关上后,二人的表情眼神可就不同了。至少,脸上虚伪的笑容没有了。覃杰用厉气和霸气的目光盯着申光泰,而申光泰用审慎、疑惑、飘忽不定、扑朔迷离的目光回应着他。二人对视了十几秒钟,申光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覃杰,你好大胆9敢跑到我家里来?”申光泰表面上理直气壮但难掩惊慌的眼神。
“申局长,你不要紧张嘛。我今天不请自来一是想来看看你,你是我的老领导,当初很器重我,也很照顾我,感谢您对我的栽培。”说着覃杰很郑重的样子冲坐在床边的申光泰拘了一个躬。申光泰不知道覃杰葫芦里卖什么药,因此没说话盯着他。“二是我一步失足上了错道,追悔莫及,我现在要去自首,顺便来告诉你一声。”说完,覃杰好样很坦然很轻松的样子要去开卧室的门。
“站住!你要自首我带着你去。不过,我先要缴了你的枪!”申光泰有些义正辞严但明显底气不足。说着他向覃杰伸出一只手的同时,另一只手悄悄地伸到了枕头下边。
“申局长,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的枕头下面放着一把手枪,我要是掏枪给你的话,你肯定会先打死我,然后说我要行凶谋杀领导不得已才把我击毙,你便可以功臣自居。我不会上你的当,但你仍然可以向我开枪。”覃杰镇定自若地说,“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我是破罐破摔无所谓了,但我要是徒手被你打死在你的家中,那给人的想象空间可就大了。邱森,李国明,谭初臣,聂全勇,这些可都是善于联想的人啊!”覃杰表面是若无其事,但暗中他双手的食指已紧紧地捻住了护腕里的镖环,眼睛的余光始终没离开申光泰伸到枕头下边的那只手。
你还别说,覃杰的欲擒故纵这一招还真有效,当时就把这个老谋深算的副局长申光泰给镇住了。申光泰心说,覃杰说得对呀,他现在是公安部门暗中辑拿多日的犯罪嫌疑人,如今要被我击毙在家中,就是自己也会怀疑里面的猫腻;再者说了,以覃杰的身手被我击毙,这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呀。哎呀,我怎么就没想那么深呢……他一下子懵了,是拿枪也不是,不拿枪也尴尬。其实覃杰的眼睛始终紧盯着他,心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可惜我现在身上没有枪。不过,你要是真敢掏枪朝我来,我一镖先将你制服了再说。
“……哎……啊……啊啊,兄弟,你看你想哪去了,我这枕头下面怎么会有那玩意呢,不信你过来看看?——在局里我是你的领导,在家里我是你哥。你犯不犯法那是你的事,这是咱哥俩在自己家里,我以前是你的哥哥,以后还是,永远都是,有什么事需要你哥帮忙尽管说,只要哥能办到的决不含糊。”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来了人化敌为友。他知道这是在他家中,老婆子女一家子全在,如今自己被他识破了,如果真闹翻了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脑子还挺好使,凉快下来不免还有些后怕。
覃杰心里一阵暗笑,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心说,明明是我求你来了,但我非要让你跟我开口不可,我看咱们俩今天谁玩得过谁。
“申局,你要这样说,兄弟还真有点儿事想麻烦你。我妹妹覃梅前两天在女子劳教所被公安抓了,说她谋杀盛秋芳未遂。你说我妹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去、怎么敢去劳教所杀人呢?再说,她也不知道盛秋芳是谁呀!一定是那两个女警员搞错了。我想请你出面说句公道话,还我妹妹一个清白。我这贱命一条无所谓了,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请你们放了她。”覃杰硬把不是当理说。
申光泰也听清了,汗也下来了。他吃惊的是,杨树青竟然跟覃杰的妹妹覃梅有联系,这一点无论如何自己没想到。那从广义上说,覃杰和他被抓的那个妹妹覃梅也算是自己的人了。只是目前覃杰并不知道杨树青跟我的关系以及事情的真实内幕,否则他可不会这么客气,肯定要更加嚣张地来“逼宫”。说句实在话,要是在平时,这种事情自己还真能办,还不会费什么大事。可是今天不行,情况特殊,非常时期,噤若寒蝉。这件事情就是眼下能办到也不能去办呀,自己绝对不能插手,甚至连提都不能提,现在不管直接还是间接做这件事,都等于不打自招。
再者说了,覃梅被抓了,劳教所那边警方能完得了吗?还有那个吴天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警方肯定要调查他,自己那边的屁股还没擦净呢,再去趟浑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说不定现在邱森和李国明正在对自己布网设套等自己往里钻,自己还蒙在鼓里呢。别看自己现在还穿着警服还是副局长,说不定转瞬间就跟覃杰一样成为公安辑拿的罪犯了……
但如果对覃杰说不,又找不出令他信服的理由,覃杰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从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他今天是有备而来,而且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怎么办?怎么办?申光泰今天可真作了难了,他感觉这一辈子也没有哪件事让他如今这么作难过,瞬间他的脑子想了很多很多……
“申局,你要觉得为难的话小弟绝不强人所难。咱们聊点儿别的,我发现嫂子现在越来越有品位了,耳环,项链,手镯,戒指,不是金的就银的,要么就是珍珠翡翠的混合物,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还有手中提的,这些可都是名牌呀!嫂子本来长得就漂亮,再配上这些名牌,就更显得尊贵、优雅、超凡脱俗、气度非凡了。还有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茶几上的盒子里放着几块手表,嫂子正在鉴赏呢!我对表也很感兴趣,忍不住就过去看了一下,什么劳力士呀,江丹诗顿呀,都是世界名表,哪一块价值也得个几十万吧!不过,这手表要戴在手上才好看,我怎么从来都没见您和嫂子戴过呀?这么好的手表窝在这破盒子里不就埋汰了吗?我真看不出来,您的品位也不俗,你看您的餐厅、客厅、书房装修布置得何止是豪华呀,还有名烟、名酒、名茶、名人字画……小弟我真是羡慕死啦……”覃杰有个有心人,观察得真细致,这几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申局,后天可是我妈的生日,我打算最迟吧明天晚上和我妹妹覃梅回老家陪妈妈过个生日,然后一心无挂地再去自首,别的也没什么事,您歇着,小弟先走了啊!”覃杰说着,不顾申光泰的反应开门就出了卧室,“我得走喽,嫂子!”
“小覃啊,这么快就走了,有时间常来玩儿啊!”蔡菲菲送走了覃杰将屋门关上,也觉得今天覃杰和老申这两人怪怪的。她也没心看电视了,就在大厅里琢磨起来:这两个人呆在卧室里密谋什么呢?可工作上的事老申一般都不让我打听……
“啪——”卧室里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蔡菲菲听得真真的,急忙冲过去推开卧室门一看,“妈呀——”一声惊叫,这个女人顿时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