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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寨安保科长施铁生领着一伙武巡将聂全勇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情急之下就钻进了死胡同。聂全勇倒不是怕他们,主要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实在没办法了他纵身翻墙跳了进去。
“哎,怪了!明明进了这胡同,人怎么没了……”
“从这儿跳进去了,你看,还踩落院墙上的一片瓦。”
“你们看清楚了?”
“科长,肯定错不了,就进了这院子。”
“好,来呀,把这家院子包围起来!”
“是!”
施铁生一声令下,五六十个武巡答应一声就将院子围了起来。这座院不算小,能有三四亩地大小,里面分几层院子。施铁生带着十多个武巡来到院子的大门前。这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黑油漆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这是个临街过道门,两边高悬着四个大红灯笼,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
施铁生刚要命人砸门,这时过来一个武巡在施铁生耳边低语了一阵。施铁生就是一皱眉,“这样吧,你赶快去给寨主送信,并叫副科长施长林把兄弟们都带来。快去!”那个武巡答应一声走了。
这时旁边的角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酗子和一个中年人,酗子能有二十岁上下年纪,短发,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巴,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儿,很正的身板,一身崭新的衣服,往那一站显得英俊潇洒。那个中年人也是一身崭新的衣服,满面春风的,一看这阵势就皱起了眉头。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施科长吗?……这,这是怎么个茬儿?”酗子一看自己的院子被围上了,明显有些挑理。
“……啊,啊,哈哈哈……雨生啊,少寨主,你爹我那老哥哥他在家吗?”施铁生也有点儿不自然却没正面回答他。
“你少给我套近乎!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酗子瞪起了眼睛。
“……噢,是这样,今天前寨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自称是比武挑战寨主的小子,打伤了我们好多人,包括前寨科长和两位副寨主都不是他的对手。问他姓名和来历,他也不说。很明显,这小子绝非善类,定是来寨中寻衅滋事的歹徒。总辖大寨主有令,让我们先拿住再说。可是这小子跑得挺快,我们追到这里时他就从胡同里跳到你们家去了,我们这才将院子围了起来,打算……”施铁生还没说完就被酗子截装了。
“你们打算进去搜查是吗?”
“是的,少寨主,你真明白事儿……”
“放屁!这是什么地方,我爹好歹还是后寨的寨主,你一个小小的分寨安保科科长,竟敢带武巡擅自将我们家包围起来,还要进去搜查,你真是以小犯上,胆大包天。我们家是贼窝吗?我们家是谁想来搜就来搜的吗?识相的话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
“少寨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科长也是奉命行事。再者说了,那个歹徒是很厉害的,抓住了他也消除了你们家的隐患,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你们家的安全着想,对不对呢?”施铁生手下的一个组长叫施柱的忍不住过来说道。
“啪”施柱的话也说完了,脸上也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把这小子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施柱也是个二十出头儿的年轻人,捂着发烫的脸蛋就瞪起了眼睛:“你——”
“我怎么的?!我他妈抽死你!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跟着这个黑大个儿来欺负人是不是?今天是我新婚大喜的日子,天刚一黑,客人还在喝喜酒,你们竟敢带人把我家包围起来,还要进来搜查歹徒,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去!去把科长施化龙叔叔给我叫来。”酗子身后的中年人答应一声进了院子。
施铁生一听这话也吃了一惊,这时他才留意到大门两边确实贴着崭新的红对联,门两边的墙上还有两个大红的“喜”字,再加上这几个红色的灯笼,很有一些喜庆的气氛,赶忙满面陪笑地说:“哎呀,贤侄呀,误会,这都是误会呀!我们真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们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你看这事儿弄的……”本来施铁生就底气不足,一看又遇上这事儿,他就打了退堂鼓了。心说我收队回去吧,后寨寨主施芝龙也是个刺儿头,脾气火爆,连寨主施青云夫妇都让他三分,我惹得起他吗?这事闹大了可不好收场,我别在这里自找倒霉了,虽然没抓住歹徒但我也尽力了,让寨主他们再想办法吧……施铁生想到这里一声令下领着他的巡逻队走了。
那个叫雨生的酗子冲着他们的背影又骂了几声,进到院子里刚要关上门的时候,哪知道这群小子“呼啦”一下子又回来了,不容分说把院子重新又围了起来。
这酗子一看火大了,怒冲冲地开门出来抡起巴掌就想揍人。“少寨主,别生气,总辖大寨主马上就到,命令我们把院子围起来,决不能放走歹徒。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吃这碗饭的呢?对不住了啊,你多多担待吧……”施铁生这下子腰板又直了起来,说话软中带硬。
这时酗子身后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一张大脸如三秋古月,花白胡须飘散胸前,微微偏胖的身材,往那一站,双手一背,稳稳当当,威风凛凛。
“爹,你来了,施铁生这小子带人把咱们家包围了,说是要搜查院子,要进来抓歹徒……”酗子赶紧迎上去说。
“噢?铁生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来人正是后寨寨主施芝龙,见到施铁生他也不称科长了,直呼其名地质问他。施芝龙身后跟着的后寨安保科长施化龙,还有副科长施云山等人也都怒目而视。
“……啊,他这个——寨主,是您呢,他是这么回事……”施铁生顿时就矮了半截显得气短起来,满面堆笑地把刚才那套词又讲了一遍。最后他说:“总辖大寨主马上就到,命我们在这里等着……”
“施铁生,你小子仗着个儿大脸黑竟然跑到这里来折腾来了,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翻翻日历查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想来这里搜查,别玷污了这座院子!趁着我家寨主没发火你赶紧给我滚蛋,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没等施芝龙说话,后寨安保科长施化龙已经怒不可遏了,用手指着施铁生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施铁生跟施化龙二人平级,都是分寨安保科的科长,二人年纪还差不多,都是三十五六岁。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施化龙骂得跟孙子似的,施铁生就有点儿挂不住了,刚要发火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总辖大寨主到!”。众人回头一看,前呼后拥的来了一大帮人,能有一百多号都带着刀枪棍棒等家伙式眨眼间来到近前。人群一闪,施青云夫妇带着于天琼赵天会出现施芝龙面前。人们还意外地发现,今天的赵天会手里还拿着一对独特的兵器护手双钩,站在施青云夫妇后面,面沉似水,怒目而视。
施化龙冲后边的人递了个眼色,有一个武巡会意转身往院里跑去。再说施芝龙一看施青云带这么多武巡全副武装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愣,但瞬间又稳定下来,一拱手笑脸相迎。
“大寨主,是您呢,今天兴师动众的不知何事呀?”
“兄弟,你可不对呀!今天是我那小侄儿施雨生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你是看不起我这位寨主大哥吧!”
“大寨主,怎么能呢!犬子他不争气呀,唉!……叫我怎么说呢……这事儿我日后再向您汇报解释,这里我只能说犬子的大婚我是极低调处理的,你看这不今天就只有几个人来,我这身病就是让他这个不肖子给我气的……”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呀,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赶上了,还不请我们进去喝杯喜酒吗?”
“那是自然!不过,大寨主,小院狭窄,屋舍简陋,这么多兄弟我可招待不周哇!”
“我们几个进去就行了,另外我还有件小事要与兄弟你商议。”
“那好,请!”
施青云夫妇冲施长林等人递了个眼色,带着于天琼赵天会施铁生施重还有几个武巡共十几个人进去了。中寨安保科副科长施长林会意,立刻指挥一二百号武巡将这座大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左侧又来了一队武巡,能有六十来号,也都拿着应手的家伙,带队的是后寨安保组的组长施俭和施德。两人把自己的队伍安置后好后,原地待命。施长林看看施俭等人,施俭等人看看施长林他们,这两派人谁也不服谁,但谁也不理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场大战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