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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梁珺昏倒,当天没能出发。
最后宋雅还是给已经昏迷的梁珺输液了,人是韩立抱着送到卧室的,她给梁珺扎针的时候,韩立就坐在床边看着。
宋雅扎好针,一回头,看韩立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梁珺苍白的脸,她气不打一处来,直起身嘀咕:“我都说了你们这样折腾要出事,梁珺不是佣兵,没你们那么好的体魄,人要是真有个好歹,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陈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进了房间,闻言看着宋雅冷笑,“她是你谁,才见几面,这么着急替她说话。”
宋雅收拾起东西,压根没看陈之墨,对韩立道:“你得适当让她有空间活动,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好,软禁会对她的心理状况产生影响,久郁成疾听说过吗?精神压力太大,只会让她的身体更糟糕。”
韩立没说话,宋雅也不指望他回答,起身往出走,陈之墨不甘心被她无视,跟着出门,嘴巴还不消停:“宋医生这么关心一个俘虏……”
陈之墨语气尖酸刻薄,后面的话因为距离远了而模糊,韩立坐在床边仍睨着梁珺,许久才挪开视线,脑子乱成一团。
……
因为太久没有进食,梁珺的身体虚弱,昏迷到隔天早晨才睁眼。
房间没有人,她听见隐约的说话声,从床上慢慢坐起,才意识到房门敞开着,那些人声是从楼下传来的,很模糊。
有了前车之鉴,她下床之后也只是凑到门边,努力想要听清楚下面的声音,但只能辨析出是韩立和陈之墨说话,具体内容依旧听的含混。
她正全力偷听,冷不防门口一道黑影,待她发现时已来不及,抬眼她就对上不善的视线。
是赵腾。
赵腾双手抱臂盯着她冷嗤,“听说你昨天被陈之墨拔了指甲?”
梁珺咬唇,被包扎的手指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赵腾继续幸灾乐祸:“这下你总该明显你现在的处境了。”
梁珺脸偏过去,赵腾这话倒是不假,她现在就连耍小聪明的空间也没有了。
赵腾还想接着落井下石,楼下传来陈之墨喊声:“赵腾,你过来一下!”
她冷冷瞥一眼梁珺,转身下楼。
梁珺后退几步,慢慢坐在床上,面色晦暗地低着头,盯着自己被纱布缠裹的手指。
她估计这辈子她也忘不了陈之墨用钳子拔她指甲的那个时刻,韩立就在旁边看着……
不多时,宋雅端了一碗粥进来,往桌上放,招呼梁珺:“你太久没有进食,先喝粥,比较好消化,过几个小时再吃别的东西。”
梁珺有些认命地慢吞吞地过去,坐在椅子上开始喝粥。
宋雅这次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在桌子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距她有几米远,缓缓开口:“现在开始,你可以下楼,也可以去院子里,等下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餐厅和我们一起。”
梁珺怔了下,抬眸看宋雅,“我可以去院子里?”
宋雅其实生的一张很温柔的面相,柔声说话时并不令人反感,她笑了下,“可以,但是你也知道现在你算个俘虏,为你自己考虑,最好不要试图逃,不然……”
她顿了顿,“陈之墨会怎么对你,我也说不准。”
梁珺眼底还是亮了下,她觉得快要憋疯了,哪怕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也好,她点头,“知道了,那我等下就能去院子吗?”
宋雅想了想,“你喝完粥,我带你去,你现在身体太虚弱,晕倒在院子里就不好了。”
梁珺不喜欢被人跟着,但这会儿明显由不得她,喝完粥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随着距离靠近,她听见了客厅几人的谈话。
陈之墨在问韩立:“但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对付梁叶?那样一个怪物,普通的武器是肯定没用的,如果不了解她的弱点贸然交手,有几条命也不够搭……”
说话间瞥见楼梯上下来的两人,陈之墨话头一顿,撩着唇角笑的有些邪性,“梁珺,正好,你也过来。”
梁珺一愣,宋雅护在梁珺前面,“她现在是个病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也等她身体好点。”
陈之墨死死盯着宋雅,片刻后挑眉,“宋雅,你当我们抓她来是要当神仙供?她是这世界上和梁叶最亲近的人,想赢就要知己知彼,但梁叶是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怪物,只有她知道。”
宋雅还想反驳,梁珺却轻轻拉了一下宋雅的衣角。
梁珺说:“没事的。”
宋雅愣了愣,梁珺沉了口气,主动地走到沙发旁边去,坐在那里的除了陈之墨以外,还有韩立和赵腾,韩立还是很沉默地在抽烟。
梁珺视线只是掠过他,最后定在陈之墨身上,“我是和梁叶一起生活过很多年没有错,但我对她的了解也很有限,她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我,你就是杀了我或者继续折磨我也没用,不知道的事情难道要我杜撰给你?”
陈之墨有折磨人的瘾,被她这态度激的跃跃欲试,笑着扭头问韩立:“我看我得再给这女人上一课,上次的教训太轻。”
梁珺也看向韩立,语气很平静道:“韩立,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就连我和梁叶过去这些年怎么过的,还有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都说了,我也希望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在北岛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长出翅膀是我也没想到的事,她身体的很多变化都对我有所隐瞒,她也没攻击过我,我没有和她交过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弱点?”
韩立深深吸了一口烟,皱眉没抬头,“知道了,宋雅,你带她走。”
陈之墨却有些不依不饶的,“老大,这就完了?那梁叶的目的呢,也不问了?”
宋雅带梁珺出了门,陈之墨身体往后靠住沙发,还看着韩立,表情复杂,“你别是真把这女人当回事了,这么心软,迟早害死你也不一定。”
韩立闻言倒是笑了,觉得讽刺,他呼出一口烟气,“你知道吗,梁叶可以预知未来,她预言我会杀了梁珺。”
陈之墨一时怔住。
赵腾倒也想起曾经在北岛听见梁叶和梁珺说过这事,她问韩立:“你相信那个预言?”
韩立又吸了口烟,眸色发沉,“谁知道呢。”
他试图将话题扯回正轨,“梁珺这个棋子可能有用,但也可能威胁不到梁叶,在北岛的时候梁叶没管过梁珺死活,如果她真的在预知梦里见到我杀了梁珺,就没理由引着梁珺去南贾村,但是她这样做了,我怀疑梁珺也有可能只是她的棋子而已,所以不能把所有的注都押在梁珺身上,我们得想办周全的办法对付梁叶。”
三个人商量了会儿,其实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陈之墨其实没见过那些怪物,但韩立寻找泉之眼和韩知夏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帮忙搜索信息,他知道那些东西不好对付,再加上韩立南贾村的见闻,以及韩立和赵腾这次在北岛经历的一切,他对梁叶这个神秘的长不大的小姑娘的实力就更没法估量,他列出了一大堆非常规的武器——
电磁脉冲枪,声波仪,电击枪,硫酸弹发射器……最后甚至就连微型核弹,炭,疽病毒都想到了,但对付梁叶有没有效果不好说,要是一下子弄死了梁叶也不是他们想要的,解救韩知夏的办法还没找到,梁叶死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韩立的目的是控制梁叶,解救韩知夏。
宋雅折回客厅的时候正好听到陈之墨发散思维列出那些武器,正说到毒气弹,她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被陈之墨捕捉到,他面色不虞地睇向宋雅。
宋雅没理会,径自上楼,赵腾看她一个人,问了句:“梁珺呢?可别让她跑了!”
宋雅没回头地答:“跑不了,她身子太弱,院里刮风,我给她拿件衣服。”
陈之墨咬咬牙,小声道:“还真当自己是个好医生了。”
……
梁珺身上就穿着成套的家居服在外面,宋雅拿了一件外套出来给她,她说了声谢谢就接过去,披在身上。
之前她只透过窗户看外面,现在下来走一走,才发现这院子比她想象的要大。
后院有游泳池,还有花园,其实是一栋很漂亮的小别墅,她问宋雅:“这是谁的房子啊?”
宋雅这会儿倒也没戒备她,“是老大的,他早前其实就买下来,住过一阵,但这里其实更像个他个人的基地,陈之墨,赵腾,我,还有……”
宋雅顿了顿,才慢慢说:“罗洋……你知道的吧,包括之前去北岛接你们的那个小张,我们经常都会在这里住。”
梁珺蹙眉,“你们也在二楼?”
宋雅摇头,“有时在,但最近我们都住在地下室。”
梁珺睁大眼,“为什么要住地下室?”
“这里地下室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陈之墨的一些设备在那里,他把地下室扩建过,房间很多,地面和地下室门的材质特殊,枪械攻击是无效的,隔音也好,是这房子里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只有你和老大是住在上面的,老大主要是考虑到……”
宋雅话头停住,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什么,看梁珺一眼,“你别跟我套话了。”
梁珺确实是存着套话的心思,但总不可能这个时候承认,她郁闷地低头,“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了话,在花园旁边散步。梁珺在这里无依无靠,不想得罪唯一一个偶尔还会给她点好脸的话,想了好久又主动开口,“真的很感谢你,宋雅。”
宋雅愣了,“为什么?”
“所有……饭,帮我处理伤口,刚刚帮我说话,还让我出来透气,真的谢谢你。”
宋雅笑了,“饭,处理伤口,还有让你出来透气,这都是老大说的,至于帮你说话,我是这几天忽然意识到老大对你其实没表面上那么不在乎,才觉得你应该不是真的敌人。”
梁珺有些懵,懵过之后眼神黯淡,“他恨我。”
“可能吧,”宋雅也不否认,“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老大关心你是真的,昨天你受伤这件事其实让他很难受,他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我看得出他很难过。”
宋雅想起头天,梁珺输液那段时间里韩立就一直看着梁珺,中间她进去换药的时候见韩立在窗口抽着烟看梁珺,他瞳仁黑沉沉,似是蕴了很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心疼有,矛盾也有。
梁珺这会儿不想听到这些,她默不作声继续往前走。
宋雅又深深看她一眼,“你不要怪老大……你不知道老大过去几年怎么过的,知夏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和生活,甚至为知夏失去了一只手,如果知夏出事,他会死的,真的……”
宋雅说到这里有些难受,“如果你成为他救知夏这条路上的障碍,那现在最痛苦的人一定是他,你明白吗?”
梁珺还是没说话。
经过昨天的事,她已经没法确定那男人的心了,他眼睁睁看着陈之墨伤害她,他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她曾经自作聪明地利用他的信任,如今自食恶果她不怪谁,只是不会再相信他对她还有什么感情。
晚饭梁珺最后还是没选择和其他人一起吃,陈之墨令她觉得不舒服,而赵腾一见她就是冷嘲热讽,最后她在自己的房间吃了饭。
只是这顿饭没能顺利吃完,赵腾直接闯到她房间来了。
赵腾来势汹汹,进门就指着她,“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到现在你还骗我们,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梁珺没明白过来,“我骗你们什么了?”
“注册在白诚名下的工厂?”赵腾笑的更冷了,“多亏了你这病娇身子动不了,老大派人已经去西郊你指的那附近找过,那一片正在新建园林,哪里来的厂子?”
梁珺身体僵硬地从椅子上离开,才站直身子,就见陈之墨也进来啦,还冲她笑。
“看来拔一个指甲是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