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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勾结江洋大盗,图谋造反!
高伯逸回想起某个周星星电影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感觉眼前那位高高在上的“肉食者”,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千百年了,还是栽赃这种套路,有意思么?
“这位贵人,鄙人自幼在邺城长大,西魏细作这顶大帽子,还真是担当不起啊。”
高伯逸对着那名神色淡漠的年轻男子拱拱手,有气无力的道。
细作是不可能的,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也别侮辱我的智商啊!
要知道这年头当细作可不容易,因为人员流动,身边晃悠的人多半都是熟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猛然出现一个外乡人,傻子也知道这人有问题了。
除此以外,这个外乡人还要吃饭,住店,打听事情,漏洞简直满身都是。如果再来个保甲连坐什么的,一句呵呵就能把这冷漠青年的嘴堵死了。
在高伯逸看来,对方的栽赃并不高明,甚至是有恃无恐故意胡袄。
“是不是细作,自然不是你了算。等打断你两条腿,再送去官府,自然有定论。”神色淡漠的青年显然不准备跟高伯逸讲道理。
打断腿...你他喵的跟我的腿有仇吗?
高伯逸一时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可不是吏治清明的北宋仁宗时期,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北朝!没权没势就只能个锤子!拳头就是真理。
“三郎,今日田猎是为阿姊散心,不宜见血。”
男生女相的少年阻止了貌似他大哥的冷漠青年。
这家伙似乎在家族里颇有威信。一开口,他大哥就闭口不言,似乎等着下文。
高伯逸也不话,也等着对方的下面的话。
“姐夫,这事你怎么看?”
男生女相的少年问那个拿着折扇,看上去文气十足的帅哥。
“今日出游乃是为了尽兴,见血不吉,这是应有之意。不过嘛……”
折扇帅哥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随即“恍然大悟”,指了指此刻勃然大怒的那个少年道:“那头鹿乃是延宗买的,多少钱给这奴听,让他照价赔偿也就是了。”
“赔个屁!那头鹿十万钱!这穷酸赔得起十万钱吗?”那少年歇斯底里的吼道,仿佛高伯逸杀了他爹妈。
文宣帝高洋在两年前铸币,史称“常平五铢钱”,此举极大改善了北齐国内货币混乱的状况。《隋书》志第十九食货载:“文宣受禅,除永安之钱,改铸常平五铢,重如其文。其钱甚贵,且制造甚精。”
此钱是借用当时囤积粮食的仓库“常平仓”之名。高洋为自己铸造的钱币取“常平”为名即希望和常平仓一样有调节市场之意。
常平源于战国时李悝在魏所行的平籴,即政府于丰年购进粮食储存,以免谷贱伤农,欠收年卖出所储粮食以稳定粮价。
邺城粮价大约90钱一斗(),这些钱买粮食大概能买千克。高伯逸敞开肚皮吃,也能吃上几年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巨款!
男生女相的少年无奈耸耸肩对高伯逸道:“你也看到了,那头鹿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才会跟丢的。打个对折,五万钱,回去拿钱来我们就算了。若是没钱,那就怨不得我们了。”
五万钱!得跟吃顿牛肉面似的!有钱饶世界高伯逸真是理解不能。
他看到那名表情冷漠的青年脸上已有不渝之色,似乎对男生女相的少年有所不满,估计赔偿五万钱就是对方的底线了。
嗯,或者叫心情好放你一马!
“我没钱,回去拿也拿不出五万钱。”
高伯逸摊了摊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要是有五万钱,他会不想办法离开邺城?
“哼,既然没钱,那就让他从五弟胯下钻过去吧。五弟不是一直想知道韩信胯下之辱是什么意思么,今就让你见识见识!”
一直没有话,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美丽女子气鼓鼓的道。
正在这时,坐在马上气红了脸的少年翻身下马,得意洋洋的张开双腿站在地上叉着腰,哈哈大笑道:“穷酸奴,跟你了吧。那五万钱我根本不在乎,爷就是气你放跑了阿姊的那头鹿。
你若是从我胯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爷我一言九鼎,话算话。”
那少年变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变得兴致勃勃了。
你这是想让我练缩骨功么?但是我不会啊!
高伯逸一脸古怪看着对方那还未进入青春期发育的那双短腿。
就算我想钻,也要等你再长高一点吧?
“抱歉,臣妾……哦,在下实在做不到。”高伯逸嘴角都抽搐了,满肚子苦水不知道怎么倒出来。
好死不如赖活着,韩信都能有胯下之辱,高伯逸又怎么会在乎,大不了以后把场子找回来。只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谁让自己现在的身体这么魁梧呢,你的腿又辣么短……
真是一把辛酸泪,连放弃尊严求活都做不到,此刻高伯逸的内心是崩溃的。
正当他打算要不要个笑话缓解下场上气氛的时候,拿着折扇的帅哥不动声色的瞥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带着一丝厌恶与不敢得罪的无可奈何。
“我就直接了吧。钱什么的,我们根本不在乎,只是今日田猎的心情被你破坏了,所以想为难你一下。就算没有这五万钱,也一定会有别的,不得还要你去徒手搏虎什么的。
我看四郎似乎不愿为难你,这样吧,你看起来没读两年书,不定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你就作诗一首吧。我们若是都满意,这事就算了。不然的话,就按三郎的,打断双腿送官,如何?”
此话一出,高伯逸大惊失色!
果然,他的表情众人都看在眼里,除了那个男生女相的少年面露困惑之色外,其余的人都哈哈大笑。不过那个站在地上的女孩,似乎听不懂众人在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高伯逸。
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姐姐似乎是在欺负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青年。
折扇帅哥表面上是在帮高伯逸解围,实际上却是偷偷的把那位男生女相少年给高伯逸帮腔的路子彻底堵死。
暗搓搓,阴坏阴坏的。
“什么诗都可以吗?”高伯逸弱弱的问道,他不断在原地搓手,那样子显得十分为难。
“什么诗都可以,不过必须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曹子建七步成诗,让你走七十步,如何?”
折扇帅哥似乎想起什么,盯着高伯逸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要吟诗,总不能不自报家门吧?”
这年头士族和平民百姓,起名的风格那是截然不同的。士族内部的规矩比平民百姓要大得多。
“在下陈二狗,在邺城一家酒肆帮希”高伯逸有些不情愿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名字显然让众人开怀大笑,就连一旁的武士,都偷偷的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