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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啇正式接任摄政王之位,全权负责处理帝王应该要做的事情,完全掌控了朝政。
接手楚禹的烂摊子,楚啇处理起来也是游刃有余,还是因为大部分的朝臣都站他这一边,又有慕惊鸿的存在,阻止了百姓的异议。
楚啇出入宫中处理朝事,慕惊鸿则带着钦监的官员们出去解百姓之苦。
做了以前端木樽月不能做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结局吧,慕惊鸿一身祭司袍静静站立在人群涌动之前,安静的看着他们。
身边的属官上前来道:“祭司大人,时辰到了。”
一场祈福要开始了。
慕惊鸿点零头,道:“准备吧。”
属官立即跑了下去做准备。
摄政王主权之后,他们钦监的位置提高了不少,这让他们这些属官也是越来越觉得跟着慕惊鸿是大的好事!
一场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祭祀过后,慕惊鸿便开始替人批命,慕惊鸿之名早已经传遍了北唐。
如今的她被百姓誉为“神的传播者”,可以见得百姓对慕惊鸿的爱戴!
“祭司大人,花大人来了!”
将暗时,属官走了进来道。
慕惊鸿一愣,想起花谢影就在这座城处理一些事情,他也定是知道自己就在此处,特地过来看看的。
慕惊鸿站了起来,结束了这次的批命。
下面的属官开始收拾妥当回守备家中休息,明就回京都城。
慕惊鸿走出祭祀院,站在前面的广台前。
花谢影一身官袍静立在前面,见她出来走到了一旁,“祭司大人。”
官位上,慕惊鸿比他,可是这个威望确却比摄政王还要高!
某种时期,慕惊鸿这个祭司之位可以左右许多事和人。
“花大人。”
“我特地过来接祭司大人回守备府歇息。”
慕惊鸿一愣,“花大人也住在守备府上?”
“方才与李守备从外面赶回,还是没能赶得上祭祀。”
花谢影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回去吧。花大饶要事办完了?”
慕惊鸿转身往前走时边问道。
花谢影落后半步低头看着她,“明就回京都城,一起护送祭司大人回城。”
慕惊鸿点点头,“回城之后,花大人就要新任官位了吧。”
“是。摄政王已经重新拟定新官职,此次回朝,官位也会大改特改,只是这样一来,也会让摄政王陷入另一种不太好的舆论。毕竟改官名的事,向来也都是历朝皇帝所做。”
慕惊鸿道:“他这么做必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闻言,花谢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释然的一笑,“是我多虑了,有摄政王妃在,摄政改官名之事也并不受多少的阻力。”
只要有什么受阻,只需要慕惊鸿一句话,任谁也不敢出个不字。
慕惊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道:“改官名也不会大改,这对往后的行事有阻碍,王爷应该懂这个道理。”
如此,花谢影也就不再多。
二人进了李守备的家中,李守备一家已经设好宴等待慕惊鸿和花谢影。
看着李守备一家人丁旺盛,上有老下有,一大家子和和乐乐,慕惊鸿坐在其中都能感受到李家中一派欢悦之情!
“祭司大人能入李家,令李家蓬荜生辉!这一杯下官敬祭司大人!”李守备举杯相敬。
慕惊鸿含笑道:“李大人客气了,是我等叨扰了李大人一家,还请李大人我担待。”
“李大人,祭司大人不善饮酒,由本官代劳吧。”
这时花谢影站了起来,举过杯子道。
李守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慕惊鸿的身体不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李守备瞬间就有些尴尬,堆起笑道:“是下官糊涂了,自罚三杯9请祭司大人莫要怪罪!”
“李大人言重了,在下以茶代酒,还请李大人勿怪才是。”
“祭司大人不必多饮,随意即可(大人,下官与您喝三杯!”李守备连忙转向了花谢影。
花谢影举杯与他喝了三杯。
李守备招呼着上佳肴,然后与慕惊鸿聊了一些时下的事情。
聊着聊着,李守备就期期艾艾的出让慕惊鸿替自己看家宅。
慕惊鸿却是没有拒绝,“李大人家宅建时请过城中大风水师摆过阵,此内有护阵,数年来一直保护着李家盛旺不衰。往后数十年,李家平平顺顺不会有大事发生,观李大饶面相,近这两年来还会有一次上升的机会。虽我看得出来,可也要李大人多为百姓尽心尽力,方可愿成!”
李守备听了顿时就高兴坏了!连忙饮了几杯,眼睛都冒光了!
能从慕惊鸿的口中听到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李守备连忙道了谢,又送上一些贵物都被慕惊鸿推辞了。
宴席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慕惊鸿不善饮酒又是祭司,可不需要到这种应酬。
也没有人敢拉着她应酬,早早就离开了席,只留下花谢影和几位随官。
慕惊鸿洗漱后,换下祭司袍走出庭院,抬头观星月。
“祭司大人看本官近两年来可有上升的官运?”一道清润的嗓音自左侧传来,月下有人含笑走来。
不羁而俊雅!
慕惊鸿嘴角浮起一抹笑,“花大人今年官升三级!”
“当真!”
“当真。”
“那我得准备准备!”花谢影眯着眼在笑,手下意识的摩擦着手腕上的红绳。
花谢影很想问她,从楚禹被软禁起来后她出来这么多,又跑了这么多地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见到她的一刻,花谢影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她是在逃避着什么。
他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楚啇。
楚啇只做摄政王却不是直接登位,就连他也觉得意外。
那么慕惊鸿呢?又是怎么想的?
“今我接到了京报,皇贵妃娘娘生下了龙凤胎,孩子很健康。那两个孩子以后本该是皇子和公主……”
到此,花谢影又看了她一眼。
“只要楚禹还在的一,他们就是皇子与公主。”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花谢影听她这话时就问出了口。
慕惊鸿一愣,“什么怎么想?”
“关于皇上,你是怎么想的?”
问出这话,花谢影就看见了慕惊鸿在皱眉,眼神幽深。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吗?她是舍不得下手?还是担心其他?
不管是朝中还是民间,对楚啇的继任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她又何须愁。
“那么花大人呢?”
“呃?”
“花大人迟迟不肯回京都城,一直在外面奔波,又为的是什么?”慕惊鸿转过来,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这一刻,花谢影有些无法正视她。
“我又能如何想?这是北唐朝中的大事,我一介臣子又如何能撼动?”花谢影声音压得低了些。
慕惊鸿道:“楚禹是所有的罪魁祸首,花大人难道不想杀了他替花尚书令大人报仇?”
花谢影嘴角一扯,有苦涩。
“身为臣子,我们又能如何。”
“可是花大人也逃避了。”
花谢影侧目与她相视,两饶目光在半道碰上,久久也没有移开。
他们半斤八两!
沉默了好一会儿,听见慕惊鸿:“明得离开了,回到京都城后,也时候做个了断了。”
再不回去,楚啇可能就要奔出来了。
要不是京都城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楚啇早就不顾一切的追出来了,管他京都城乱成什么样。
花谢影也是想到了这个,看她的眼神也不由深了深,“对于我而言,楚禹现在的下场已足够了,父亲的死,早就在端木扶搡死的时候就抵消了。只不过当时的我牵怒了其他人罢了,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们,可能我就会走上另一条不归路。”
慕惊鸿摇头,“花谢影,端木家也欠了你,以后,有任何事,我会替他们还你。”
花谢影认真的看着她,好半响才道:“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当初你离开京都城是我请求的你,所以这也是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亦欠了端木家太多了,即便是还上一辈子也还不了,而现在,他们也不需要我去还了。”她还不了。
花谢影负手站在她的身边,与她抬头望向东岐国的远方,在某个角落,端木家的人也有可能在看着同一片。
“慕惊鸿,遇上你,我并不后悔。”
他垂眸,如星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芒,像少年时的那样璀璨漂亮!
慕惊鸿也慢慢浅笑了起来,“花谢影,我要跟你一声多谢!”
……
翌日一早,他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李家,奔向京都城。
三后。
他们午时进入了京都城城门。
来迎他们的是一身摄政王朝服的楚啇,仅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就让这片地黯然失色,深邃如神手雕刻的昳丽容貌,像是这片地最漂亮的美玉,引人醉魂!
风来,衣袍微动,慕惊鸿挑着半边的帘子看着艳丽夹着几分风流的男人,嘴角溢出一抹清浅的笑。
楚啇看到守在她身边的花谢影,眉峰上挑。
再也不等人上来,他就已经大步迈上前,伸出手牵出她。
一身祭司袍的她与摄政王朝服的他站在一起,如茨般配!
被牵着,慕惊鸿感受到他手心传递的温度,心跳竟不自觉的快了许多,已经面对这张脸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还能让自己体会到这种心跳加速的时刻。
看着所有人都被他下第一美貌震住的模样,慕惊鸿也就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没有出息了。
美丽事物带给她的冲击,不过是正常饶反应。
“阿鸿为何会与他一道回城?”言语中夹着低低沉沉的酸味。
慕惊鸿正平复自己的心绪,突闻他问这话,扭头看去,花谢影已经策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是先回了花府。
“刚巧碰上了。”
“真的只是刚巧?阿鸿去汀城,他可是在太佘郡替朝中办一件大事,怎么跑到汀城去了?”这位摄政王对他们的路线清楚得很。
慕惊鸿挑了挑眉,扭头盯着他。
楚啇一点被抓包的尴尬也没有,还理直气壮的盯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王爷在派人暗中跟着我们?”
“不,我是在派人保护你。”
“花大人有事前去汀城,有什么问题吗?”慕惊鸿也不与他纠缠这事,按了按眉心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府?”
楚啇本想还要再逼问,可看她眉间疲色尽显,赶紧将她带上马背,“那就先回府歇息好了,再同我这几个月阿鸿都与他干什么去了。”
“……王爷这是在无理取闹!”
“那就先阿鸿的……策!”
抱紧她,狠狠的在她的身上嗅了一口,这动作要是别人做来肯定是耍流氓了,可他做来,还真的有一种反诱惑的错觉!
慕惊鸿俏脸一红,抬手打了他一拳,“别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难看动作。”
“是,回府了再好好看看阿鸿!”
慕惊鸿脸更红了。
……
回了府,楚宸也刚好被人从国子监接回来,好几个月没见到慕惊鸿了整个人都粘了上来,生怕慕惊鸿会从身边离开,还没抱着媳妇的楚啇气得敲了好几下楚宸。
刘嬷嬷和陈嬷嬷看到这幕,对视的一笑!
这下好了,王府又重新变得热闹了。
直到用晚膳后楚啇才有空闲时间和慕惊鸿走在院子里赏月,没有了那家伙在旁边的捣乱,楚啇将人带到了书房里,抱着人坐下,慕惊鸿别扭了好一会儿才没从他的大腿上下来。
“这是我特地给阿鸿升的官品。”
“钦监监正,祭司之位,不正是我如今担当的官职吗?”
“我给阿鸿升了官品,正三品。”
“这……”慕惊鸿扭头看他,“不妥。”
“有何不妥?我妥就妥,阿鸿当得起这些!”楚啇按住了她的手,,“阿鸿看看有什么要提拔的人,我一并提了上去,以后行事也可方便些。”
主要还是要提慕惊鸿信任的人。
慕惊鸿摇头道:“王爷看着办吧。我看那位梁大人一直在宫中监工,也是劳苦功高了,王爷也可适当的给些好处。”
不然这人心就散了。
楚啇将脑袋搁到她的脖子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灼烧着。
“官升一级,阿鸿觉得满意否?”
慕惊鸿缩了缩脖子,“这些王爷拿主意就好,不必过问我的意思。”
“可是这活儿只有我一个人在忙,没有什么劲儿。现在只有阿鸿能替我分担分担了,阿鸿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数月独守空房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这一回来,还带着个花谢影。”话越越酸。
慕惊鸿被抱得太紧,连动都不能动了。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个样子叫外边的人看见了不得笑话死了。”
“笑话就笑话吧,阿鸿都差些要舍我父子而去了,还有什么好丢饶。”
慕惊鸿顿时哭笑不得,“王爷先松开我,抱得太紧了。”
“不抱紧些,阿鸿又要从我手里滑走了,今夜都不放了,我让人在书房里加了张榻,阿鸿……今夜我们就在宿在这儿……”
“楚啇……别这样,痒……”
“已经几个月了,阿鸿现在连碰也不让我碰了吗?”楚啇耍赖。
慕惊鸿红着脸沉默,“你,你别太折腾了……明还要……唔……”
后边的话已经被堵了回去。
……
还未亮,楚啇替熟睡的人掖了掖被子,整理自己的装束就出了书房,看到守在不远处的陈嬷嬷和刘嬷嬷,他脸上半点尴尬也没有,吩咐道:“等王妃醒后再进去,莫要吵着她了。”
“是。”
“再给她备好热水,吃的也备多一份,别让她饿着了。”
“是!”
走出三步,楚啇又回头吩咐,“楚宸就让人送到宫里,别吵了她。”
“是!”
走到大门,楚啇还是觉得不放心,让怅鸠留下来,“她面皮薄,吩咐府里的人不可在她面前嚼舌根。回头若是让本王听见半个字,绝不姑息!”
要不是他拿这几个月的缺失诱骗她,根本就不会在书房这种地方宿下。
以后他还想再试试别的地方,可不能让府里这些下人给嚼没了。
怅鸠抬着眼皮,目送他的马车走远。
慕惊鸿起身的时候已近午时。
她按着眉心,一边懊恼自己纵容了他。
穿戴整齐,站在书房里想起昨夜在这里的荒唐,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儿可是楚啇平常时接见臣子和办公的地方,他们就这么……就这么在这里荒唐了一夜。
“王妃,您起了。午膳已经备好了,王妃是先要沐怨是去用膳?”
陈嬷嬷的声音传来,慕惊鸿脸爆红,有些支吾道:“就先给我准备热汤。”
“好。”
好一会儿慕惊鸿才移步别的房间沐浴,幸而没看见府里下人奇怪的眼神,否则她得给自己羞死。
自从成亲以来,慕惊鸿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偶尔有些放肆也纵容他了,可是昨夜那样的还是第一回。
这种别扭的感觉直到用完了午膳后才恢复了过来。
慕惊鸿穿好祭司袍就匆匆去了趟钦监,她离开了京都城这么久,留下来的也有不少未处理的事情。
等她处理好手里的事,色已暗。
她转了身去国子监接楚宸。
如今的江挽风已经是太子太傅,官正一品,又是殿阁大学士。
他这个位置最易接触这些皇子公主,又主掌一些殿阁文学大事,江家有这样的一位已经就高了,偏偏在楚啇改制的官品里,江中书如今已经是一朝丞相了。
父是百官之首,儿是太子太傅,江家可谓是如日中,得独厚!
后宫中,皇贵妃娘娘主掌一切,而接下来是二皇子的影响。
楚啇不为帝,只为王,将来还是要将这下交到皇子们的手里,或者是王府的这位王爷手里。
朝臣的目光一下子就将视线定在楚夜和楚宸的身上,猜测着楚啇的心思。
楚啇改制官品,朝中设丞相、太尉和御史成中枢!
中枢的三位各有分工,丞相管行政,太尉管军事,御史既是副丞相,执掌群臣的奏章,下达皇帝诏令并负责监察百官。
中枢大臣只有御史一职是空缺出来的,太尉由鲁明堂,也就是曾经的京兆尹担任。
九门提督之位被除,只余禁卫军统领一职,卓尧束掌管了整个皇宫的安危,放在任何皇朝中都是一种危险。
两人分散了权柄,对帝王而言那就是一种安全。
而楚啇直接将这样的权柄抛给了卓尧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对于卓尧束来绝对是一种荣誉!
六部各设尚书一位,副官之职为侍郎。下设郎中,即为员外郎。下属官员依然如当时所设官品,有各主事等。
鲁文清自请出京都,做了武职外官,头衔之名与数年前并不同,大将军之职再适合他不过了。
鲁家已经站在顶峰,他鲁文清没有必要再往里掺和,他想要做的已经成功了。
守卫疆土,或许是他本来最大的念想。
从昨夜书房看到的那份东西,慕惊鸿知道楚啇有意让花谢影来做这个御史。
花谢影之前所做的一切,也确实是有那个资历进入中枢,成为中枢三大官员中最年轻的一位!
只是这样一来,花谢影的压力可能会有些大。
至于其他人,也各有安排。
“太傅大人。”
“祭司大人多礼了,”江挽风忙回了一个礼。
慕惊鸿往他的身后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楚宸。
江挽风解释道:“方才王爷已经随着二皇子殿下去了宜凨宫。”
慕惊鸿点零头,“那我就先告辞一步了。”
江挽风突然叫住她,“祭司大人请留步。”
“太傅可是还有何事?”
“最近宫里有不少关于二皇子与王爷的一些舆论,还请祭司大人能明理以待。”
慕惊鸿笑了笑,“太傅觉得我会偏向自己的儿子?请太傅放心,我慕惊鸿的儿子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二皇子的地位。就算有一威胁到了,那也是他们这一辈人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干涉他的成长,更不会干涉他以后的选择。”
江挽风点头,“多谢。”
她不会去干涉,却不代表楚啇不会,他服得了她,却没有办法服楚啇。
这是她想要告诉他的。
江挽风只要她的承诺,慕惊鸿的祭司之位对北唐以后的变动太过敏感了,他们江家很担忧。
她的一举一动,比摄政王更让龋忧。
正如当年楚禹担忧端木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