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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船都不给留?”望着波浪滔的黄河,黑情不自禁地往后缩。
袁尚看看身后的尘烟,想这上万的大戟士总要渡船吧,难道他们能飞过去不成,干脆在这打个盹,等等他们吧。
他吩咐众人下马,把马匹圈成圆阵,挡住四掠的河风和扬尘。
“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力气过河!”
众人从干粮带里掏出馍馍和水袋,席地而坐,一边欣赏马肚下的黄河,一边眯着眼睛嚼干粮,牵招从马袋里多掏出两份,塞给袁尚和甄宓。
“喂喂,又偷看!”袁尚一脚踹过去,没郑
“哎呀,我哪有看,我怕她水不够嘛!”牵招只好远远地躲开,但眼神还时不时暗瞟过来,见袁尚一直狠盯着他,干脆就扭过头去。
甄宓拿着那馍怎么看都像一颗鹅卵石,足足盯一分多钟,不敢咬,袁尚看着心疼,咕噜一下水袋,就当漱口,几口把馍咬成七八块送到甄宓手里。
“喏,吃吧,不崩牙!”
“傻丫头,你哭啥!”袁尚还以为她是初次出来,吃不了军营里的苦,其实他哪里知道,甄宓是被感动,这人一感动就会种下爱情的种子,生根,发芽,甚至结果。
没有结果的,袁尚知道,到目前为止,历史的车轮,还在按史书记载在滚动,他无非就是透过虫洞看见过去,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不好,下一秒从哪里飞出一块石头来,就能让主角一命呜呼。
“其实也蛮好吃的!”甄宓吃着人家的口水,一脸幸福地靠在袁尚肩膀上,外面的世界,虽然是有点苦,但也很快乐,比在城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有趣。
“喂,你们哪支部队的,在这挡什么道!”
袁尚一听这声音,估摸着是后面的大戟士上来了,于是起身向那个声音走去。
刚起身,便被眼前一片黑漆漆的铠甲武士给震住,远看只是个黑色的方块,当三四米的长枪像竹林一般盖住际的时候,不得不叹服,河北真有钱,光卖废铁的钱都能交首付。
“你们头是谁,到底是哪支部队,快快闪开,别耽误我们过河!”那头目看上去嚣张得很,似乎忘记这几千里黄土地是谁在当家作主,他们家大爷只是这家的一个外甥。
“嚷什么嚷,不就大戟士嘛,能牛到哪去,你家袁尚爷爷在这里,快叫领头的将军过来听训”牵招闻讯挤过去,双手撑腰,很会装犊子。
“啪!”不知何时,牵招的两膝像被看不见的纳米线给绊住,扑通跪倒在地,表情一下大变。
“本将在执行公务,不管谁在,挡我着死!”那将是从后面打马上来的,声音竟然轻到一向耳灵的牵招都没听见,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铁鞭,那应该就是刚才的纳米线。
袁尚自然不敢冒然接近,怎么牵招也算是袁绍亲选连弩营营长,武艺在河北也是中等,这货一鞭子就把他给抽趴下,那肯定不简单,他想来想去,除了文丑、颜良、张合、高览,河北还有什么人有这等实力?
“你到底是甚什么人,连袁公的连弩营长也敢打!”牵招明显不服,仍不断挣扎地想爬起来。
“就你这货色,也能见过我,我乃麴义是也,没听过吧,去问问你家主子,哼!”
麴义?他不是在官渡之战前就死翘翘了嘛?黑暗半个月的袁尚,突然眼前一片光明,都快把自己闪晕。麴义若真没死,那就是这个世界和史书上记载的是有不同之处的,难道是多重宇宙?自己回到的是多重宇宙里的三国世界?
一大堆问号随之产生,这让一直被压抑在三国志、三国演义余威中的袁尚瞬间进入飞行模式,难道,经过自己的努力,这个世界正在悄悄地发生改变?要是这么,我袁尚和甄宓妹妹岂不是,有机会?
“喂,那边那个傻子,你笑甚么,过来,把这蠢猪搬开,我要过河了!”麴义像条疯狗在那乱叫,手中的鞭子直指袁桑
“我真是袁尚,不信,看腰牌!”袁尚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内部通行证。
“唔,还真是大侄子,从你出生后,我就去并州,没战事根本不出关,你出生时见过一次,还是光屁股的,十几年了,长这么大啦!”那货这才有所收敛,露出憨厚地笑容,一个飞身下马,要来熊抱袁桑
“你,你远点儿!”一向男儿气概的袁尚此时像个受惊的女人,就那头熊过来抱一下,不知道要折断几根肋骨。
“好吧好吧,大侄子,叫你的人马让个道,我真要赶往前线,要是耽误战事,你爹非宰了我不可!”
“船都没有,你过哪门子河?”袁尚生怕他再次靠近自己,特意又挪开几步,保持相对安全距离。
“你们先闪开,看我的!”麴义边边动,开始命令士兵搬抬连弩营的东西,连人带马轰出几十米。
“他们也太粗鲁了吧!”甄宓跑过来,拉着袁尚的衣襟,有点害怕。
很快,一支专门为大戟们提供服务的服务队从后面钻出来,平日里他们要像喂牲口一样给大戟士们喂水,大戟士身着重重的凯甲,吃饭、喝水、拉屎都不方便,要知道光穿卸一次那么复杂厚重的铁甲,需要半个时辰,这要是在战场上,早被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后勤补给对他们很重要。
此时他们人手一捆干柴,都堆到一处,一个火把丢下去,一堆野火熊熊燃起,突烟直冒。
大家这才明白,想要让舰队过来接人,必须要先放暗号,没有暗号,你就是等到黑,也没有一只船过来,特别是两军交战,黄河上游的民用船都被禁航。
不出一泡茶功夫,水面上露出几根桅杆,再等几分钟,成百的风帆飞扬在黄水之上,那些船个头都很大,一只能载上百号人,这可是军用战舰,袁尚和甄宓都看呆了。
等到船真正靠岸,刚才还空无一物的黄河北岸,一下子变成东方威尼斯,各类甲板从船上伸到岸上,人马走在上面如履平地,根本不受大滥影响。
“没位置了?”等大戟士们上完船,袁尚才发现,过来接饶船数是严格按照负载量计算的,每船一百人,一百条,刚好装下一万大戟士部队,自己这一百人,哪怕多一个,都容易被挤下水,这也太坑爹,害得连弩营还傻傻在这等半,刚才就应该挤上去。
“大侄子,叔我先走一步啦!”麴义压根就没考虑到他们失落的感受,只当是个路上碰到个熟人,句今气不错啊,然后各走各的道,这可气得袁尚直跺脚。
正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牵招再次发挥特长。
“尚公子,你看,下游过来一艘渡船!”
顺着滔滔河水,俯身往下看,还真有一只渡船,正艰难地向上游划行,
这船工好大胆,双方交战,政府明令禁止民船航行,还敢光化日之下出工,万一要是让军队给逮住,非掉三层皮不可,不过,这对袁尚来不是件坏事。
“是他!”
“是谁?”袁尚自打上大学就是个近视眼,哪里能跟没玩过电脑、手机的牵招比。
“上次在北海送我们过河的那个英雄,太史,太史慈,对,就是他!”
真没想到这么巧,他怎么会跑这来。
“喂!子义兄,过来啊,划过来!”
双方一阵乱喊,太史慈总算看出端倪,这伙人不是要捉民工的官差,明显是认识他,于是把船靠上岸,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尚公子,真是因缘不断,又见面了!”太史慈的状态比上次要好得多,整个人精神不少,或许是他母亲见好的缘故。
“你怎么会跑上游来啊,子义兄!”袁尚好奇地问道。
“听曹军要和袁军在官渡决战,我奉主公之命前来观战啊!”这家伙,半个月不见,投新主人了。
“你家主人是谁啊?”牵招也迫不急待想问。
“江东孙策,是他派了个叫华佗的神医冶好我母亲的病,所以我便投奔江东了!”这话的时候太史慈不敢看袁尚,因为他答应过接母亲到邺城看病,结果失信,现在反投别人。
不过也是凑巧,那日孙策北上请张昭出山,路过渔村,见太史慈撑舵的水准一流,人又年青机智,做水军将领大有可为,于是请人冶好他母亲,并招纳太史慈。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袁尚想想,太史慈终归还是要投靠孙策,别的势力留都留不住,也罢,不能强求,不过今还是要麻烦他一趟。
“没问题,我们马上渡河!”
一行人马加随军什物,尽数搬上船,分两个波次渡河。
“你就是那个孝顺儿太史慈!”甄宓心翼翼地从船橹间站起身来,问正在与风浪搏击的太史慈。
“兄弟夸奖了,孝顺父母是做儿女的本份,没有什么值的称赞的!”
外面世界的人真好,甄宓看着那忙碌的背影,越来越不想回到连时间都被禁固的邺城,她想到处走走,亲眼见那些四处流传的奇闻异事,骑马,坐船,像个男儿一样游历下。
“子义兄,我有一事相求!”既然太史慈投靠孙策,有机会接近江东高层,袁尚自然要借用他寻找更多的支持。
“公子,请讲,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
“回去后劝劝你家主公,一是趁着我父与曹操决战,早日发兵江北,直取许昌,二是一定要心曹操的刺客,注意人身安全!”袁尚所,也都是根据后世史料记载的事情,他希望孙策这次不要重蹈覆辙,带领江东走出东吴,至少可以和袁绍南北夹击曹操。
“好的,一言为定!”
“哎!”看着太史慈远去的身影,袁尚不得不感叹,像这样的人才,要是能在自己麾下效力,该多好,至少遇到像关羽那样的猛货,不用再吓得尿裤子。
众人刚好上岸完毕,就听见南方鼓号齐鸣,悠长的号声夹杂急促的鼓声,一松一紧,是在预示着大战即将开始。
生怕错过历史最重要的一刻,袁尚抱着甄宓滚鞍上马,黑冲在第一个,跃过白马平原,直奔官渡防线,那里是袁军进攻许昌必经险地,曹操的十几万大军全部集拢,随着袁军后继部队的到达,双方对峙的兵力应该不低于六十万,这在古代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海大战。
“叔,好害怕!”甄宓似乎从这鼓号声及越来越近的士兵喊杀声中嗅到战争的血腥与残酷。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