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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天,嫁到云川市那桐县董家寨的萌子——秀她们的高中同学,受大家所托,给夏梦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和她同村,是她丈夫本家的一个堂哥,比夏梦小一岁,高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慢慢脱下来,耽误了婚姻大事,也成了一家人头疼的事情。
这红线一搭,喜坏了两家老人,一个愁女不嫁,一个恨儿不娶,双方一见面,男方长得一表人才,高大威武,女方虽然面相显老,但人家可是正宗的大学生,也了却了男方多年来的心愿,都是大龄青年,也没有多少虚套,相处不到三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
看是剩女,夏梦到自我感觉良好,通过同学萌子,该要的一件没少,聘礼、三金,婚礼该置办的各种所需,只是男方家庭条件有点逊,要的5万元彩礼只凑够了三万八,婚礼如期举行,秀和丹怡等一帮同学相约都去了。
婚礼当天的情景至今秀还历历在目。
一大早,秀、老公和其他同学一起往董家寨赶,丹怡则陪着夏梦一起从娘家出发,一下车萌子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去了夏梦的新家。
一座独立的小院,三间新盖的瓦房,室内经过精心的装修,客厅、卧房摆满了新购置的家具:宽大的沙发床,深红色的连邦椅,大衣柜等一应俱全,厨房里锅碗瓢盆也很齐全,小院里里外外布置的喜气洋洋。
秀仔细打量着这一切,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为夏梦感到高兴,眼前的一切能证明,这个家,这个男人对夏梦是认真和重视的,夏梦即将开始他们幸福的小日子,过个一年半载再生个闺女或小子,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而另一方又为自己曾经的婚礼感到寒酸,想想眼前的之一切曾经是自己日思夜盼却都没有实现的,别说一个独立的小院,三间大房子,哪怕有一间能隔音的小屋都曾经是秀的梦想,想当年为了争取一个独立的空间,发生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至今想起来,都让人生出些许伤感。
这夏梦一进门,就拥有那么多,真是让人羡慕,秀觉得夏梦应该是一位快乐和幸福的新娘子。
可事情并不像秀想的那样,新娘子一下车,板着脸,撅着嘴,一副谁欠了她八百万的样子,紧随其后的新郎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唯恐哪点做差了,受到新娘子大声的呵斥,即使在拜天地的时候,新娘子也一直扭着,任左右人如何打趣和说笑,连头都不愿意点一下,周围的亲戚朋友话语里透出了许多不满,秀等一帮同学站在人群里,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非常不爽。
“哎呀,让我看看强子娶了个啥老婆,值五万块”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巴拉开人群挤进去“哎呦,就长这个样,你看那张脸比我这两个孩子的妈都显黑”,
“人家是大学生,你算个屁”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
“大学生,大学生怎么了,不吃饭,不拉屎,不结婚,不生孩子”女人嘴真是犀利,不客气的反驳着,
“听说董家出了几万块的彩礼,这都啥年月了还兴这个,还大学生呢!”
“就是,这几年强子在外也没落下几个钱,老董也都奔七十的人了,这次盖房子,三金还有聘礼,七七八八花了七八万呢,听说都是借的,怎么能这样呢。。。。。。”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让站在入群后的秀和一帮同学浑身不自在。
不过让大家欣慰的是,夏梦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也许是她怕婆家看不起,故意为之,再说,什么三金,聘礼,最后不都得随着新娘家带到董家来,舌头是软的,谁想说,让他们说去。
婚礼在新家举行,而婚宴在安排在老家,随着人群,秀一行穿过曲曲拐拐的巷子,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户人家门前,搭起的硕大喜棚,一侧火炉、大锅、鸡鸭鱼肉,琳琅满目,浑身大汗的乡间大厨,正在紧张忙碌,空气中鞭炮刺鼻的气味和各种菜蔬的香气互相交融,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
按照规矩,送嫁的人要跟新郎的爹娘见见面,唠唠嗑,既是一种礼节,也是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中,婆家能对嫁过来的媳妇体贴爱护,相当于是一种拜托的意思。
夏梦娘家没有派人来,丹怡等一帮同学就充当了这个角色。
穿过大门口喜棚,三间低矮的瓦房映入眼帘,屋脊的瓦缝里摇曳几株茂盛的茅草,显然这间房子建了有好一段时日。
凌乱的房价,简单的摆设,一对弯着腰背,发须皆白的老人,看到秀等一帮人进门,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夏梦自从下岗一直在云川市工作,和丹怡走的最近,算是夏梦的闺蜜,对于她的事情,丹怡操心最多,包括这桩婚事。
这时候的丹怡当仁不让成了娘家人,一坐下来就开始了与夏梦公婆的对话“大娘、大伯,今天是国强和夏梦大喜的日子,你二老高兴不”
“高兴,高兴”老头老太忙不迭的点头,老太太还撩起了衣襟,秀看到她眼里闪着点点泪光,老太太心里激动着呢——想想也是,谁家里有个老姑娘未嫁或是老儿子未娶不是一个天大的事,烦心着呢。
“你看夏梦,虽然也生在农村,可一直都在学习、工作,这家里活、地里的活可没怎么沾手过——”丹怡话里话外,意思再明白不过,
“晓得,晓得,大学生哪干过这些,俺家里也用不着她干活”老太太回答的很干脆,
“俺都想好了,等他们一结婚,夏梦想出去就和国强一块出去,不想出去,就留着家里,只要她愿意,怎么都行”老头陪着笑脸,
“她在城里呆惯了,留在家不可能,你看看那新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大夏天冲凉都成问题,怎么待”丹怡话里透着不满,
“事太急,等事罢再好好收拾收拾”老头依旧点头哈腰,
“也不要瞎花钱,现在年轻人谁还住农村,干脆把房子卖了到城里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丹怡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城里一平米几千上万,甭说他一个农村的,就是秀们等都忘房兴叹,听着丹怡嘴里跑火车,秀嘟哝着,轻轻碰了她一下,忙吧话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