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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您来看蔺小姐了……”
“嘘……她还在睡么?”
丫头看见雷子明走进房来,笑着上前打招呼,雷子明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让她将声音降低,怕打扰蔺美璃的休息。丫头见状轻轻的笑了笑,声音果然降低了几度。
“刚刚已经醒了……还问少帅回来没有……”
“恩,我去看看她!”
雷子明说着轻手轻脚的走到蔺美璃的床前,蔺美璃从床上起身,露出了苍白的笑容看向雷子明。
“你回来了?”
“恩!怎么样?这个小家伙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他一直乖得很,今天下午还陪我聊了聊天……”
“真的还是假的?”
雷子明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走上前去,在床边轻轻的坐下打量着躺在蔺美璃身边熟睡的宝宝。他长得太漂亮了,白皙的脸蛋像是蛋清一样光滑如镜,没有一点的瑕疵。睫毛浓密的和蔺美璃如出一辙,十分惹人怜爱。尽管他那么小,但是雷子明早早的已经看出他长得太像了……像极了……
雷子明出神的打量着那个孩子,那认真的样子让蔺美璃一时间哽咽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丫头见状缓缓地退下,走出了房间。
“子明……”
“嘘……别吵到他!”
雷子明抬起手放在唇边,笑着打断了蔺美璃的话。蔺美璃想要再开口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已经这么久了,想好了他的名字么?”
良久之后雷子明终于开口询问。
“我……还没有想好!不如,你来想一个吧!”
蔺美璃迟疑着开口。一时间雷子明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片刻的陈思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蔺美璃,眼神中的淡定让他看起来反倒多了几分焦虑。
“不如……就叫他……念南吧……”
“……”
蔺美璃无言的沉默。本来的就静谧的房间一时间更加无声无息,似乎连喘息声都显得过于吵闹。雷子明轻挑唇角笑了笑,随后起身。
“你好好休养身体!如今你有了念南这个护身符,在雷家就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子明……”
“你放心!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我不会忘记,只是算来时间还早,所以你应该安下心来好好的照顾念南!”
“……”
“如果让我发现你在照顾他的方面有什么怠慢,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雷子明说着轻抚了两下蔺美璃的长发,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子明……”
蔺美璃再次喊住了雷子明,雷子明停下脚步没有做声。
“今天……是盈盈的生辰,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雷夫人,不要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房间里度过这个日子……”
“……”
“这么多年,苦了她了……”
蔺美璃的话让雷子明垂在腿边的双手慢慢的握紧,良久之后又轻轻的放开,转过身来看着她迟疑的笑笑。那笑容中有太多的辛酸和无可奈何,蔺美璃不是看不见,只是视而不见。
“我说的有事,就是这个事!”
“那就好!”
蔺美璃苍白的脸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恩!”
雷子明走出房间那一刻,蔺美璃的身子颓然的放松,倚在了床边。她松散的长发散落在床上盘旋成悲怆的弧度,她眨动了两下酸涩的睫毛看向了躺在她身边熟睡的宝宝,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他娇嫩的小脸,来回的摸索起来。
“念南……念南……”
轻轻的呢喃几声宝宝的名字,蔺美璃将头抵在床边,闭上了眼睛。良久的隐忍,泪水终于划过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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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去哪里?”
谭碧落拦住了已经打包好行李要离开督军府的梅海婷和张佩,梅海婷有些胆怯的看了看谭碧萝,随后故作理直气壮般挺直了腰杆,怒视着谭碧萝。
“我们要离开这里!”
“少谦还没有回来,你们要离开督军府?”
“我说谭碧萝,别以为蔺美璃走了李若云死了莫紫萱失宠了在这个督军府上你就是最大了!就算你是最大,也得有人承认不是?这少谦已经一年不回府了,整天在外面打他的什么仗,再怎么打能打得过李秋实么?这江南督军府败落是早晚的事,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着死到临头那天么?”
“别忘了你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你们曾经在雷府一文不值来到少谦的府上才一跃龙凤,现在督军府有难你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们还是人么?”
谭碧萝气愤的看着梅海婷和张佩说。张佩向来是个有人撑腰才敢说几句话的角色,此刻更是感到理亏躲到了梅海婷的身后不敢讲话。梅海婷向来不怕事大,此刻更是不会相让。她冷眼白了几眼谭碧萝,理直气壮的上前。
“你要不说这个我还无话可说!来少谦府上这些年我们过得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是,我们衣食无忧坐享富足,但是我们哪有过一天做女人的幸福?说来好听我们是少谦的夫人,可是这府上谁不知道少谦先是爱莫紫萱后来是爱蔺美璃,他哪有一刻正眼看过我们?”
“是啊碧萝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和我们一样没有得到过少谦的垂爱,到了这个节骨眼你不自寻出路还在这里苦撑着摇摇欲坠的督军府干什么呀?少谦就算回来也不会领你的情的!”
一直没有讲话的张佩自作聪明的劝说着谭碧萝,谭碧萝向来风轻云淡的脸此刻愁云满面,眉头紧紧的纠结。
“话又说回来谭碧萝,你别以为少谦找你诉过几次苦你就算得不到他的爱至少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了!我们女人这辈子图什么呀?还不是图找个自己的爱的男人,当然如果能像少谦这样有身份有财富那就更好了!可是我们在少谦身边这么多年得到过什么?他甚至连正眼看我们一次都没有过,我们凭什么还留在他身边?”
“少谦是第一天这样对你们么?从你们进府的第一天少谦就是这样的态度,但是为什么你们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要走?”
“我……我们……”
在谭碧萝的反击下梅海婷哑口无言。
“曾经你们坐享少谦给予的财富在督军府兴风作浪,少谦都顾念和你们的夫妻之情对你们能忍则忍,如今督军府有难你们夹着包就想走,在督军府这么多年你们又何尝尽到过一天做夫人的义务?你们有何颜面在这个时候数落少谦的不是?”
谭碧萝气愤的看着梅海婷和张佩大喊。
“谭碧萝,如今督军府群龙无首,这个时候我们想走你拦也是拦不住的!念在和少谦夫妻一场,我们只是拿走了我们应得的,督军府的大宅还好好的坐落在这里,你不走大可以在这里和莫紫萱还有柳红妆他们母子一起静静的等待少谦和秦少宇的归来,但是我们今天是走定了!”
“梅海婷你当真决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们只要走出督军府,今后是死是活再和少谦无关!若日后落难想要回头,那是你们做梦都别想的!”
“今后江南督军府是什么样子现在还很难说呢,说不定你们有天落难,我们飞黄腾达了,也可以扶持你们一把!只是到时候别再这么硬气的跟我们说话,把话说得好听点,也许我们能大发善心救助你们一次!张佩,我们走……”
“你……梅海婷,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少谦?你们太没有人性了!”
面对梅海婷和张佩的离去,谭碧萝歇斯底里的呐喊的同时,流下了眼泪。
辉煌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巴结奉承,落魄的时候连以为是家人的人都可以落井下石。这世道凄寒的让谭碧萝心生寒冷。她并没有像梅海婷和张佩说的那样想要得到少谦的领情,她只是觉得少谦不在,做为少谦的夫人理应替他照料好这督军府上下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
可是她没想到……
“留不住的人,就让她们走吧!这样的人就算留在府上,也是白白浪费了府上的粮食!”
谭碧落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身来,只见莫紫萱一脸无谓的表情走上前来。谭碧萝扫视了她一眼,淡然的垂下睫毛。
“你……不打算走么?”
“我不像那些没良心的人,我和少谦还有少宇相识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督军府?况且,有些与督军府无关的人都堂而皇之的赖在这里不走,我是少谦的夫人我凭什么要走?”
莫紫萱弦外有音的故意放大了声音,随后将视线转向一边。柳红妆正抱着她襁褓里的孩子站在不远处,谭碧萝有些慌张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莫紫萱。
“你说话最好给别人留点余地!”
谭碧萝语气中的责怪非常明显。
“我莫紫萱讲话向来都是这样直接,不喜欢听可以走!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啊?多一个人就是浪费了一份粮食,督军府此刻摇摇欲坠了,连一粒米都不是白来的,何苦要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莫紫萱,你不要太过分了!”
“别用一副当家人的口气和我讲话,如今秦家只剩下你我两个人,怎么,少谦不再,你还要和我一较乾坤么?”
“你简直无可救药!”
谭碧萝说着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莫紫萱却几步上前在她身后不远处大喊。
“谭碧萝,如果你有出路就不要死靠在这里了,趁着自己还年轻早点给自己谋条生路,别有一天人老珠黄了才想起来怪罪少谦耗费了你这么多年的青春!”
谭碧萝转过头来看着莫紫萱,那带着复杂神情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她紧蹙的眉头已经让她看不清眼前这个叫做莫紫萱的女人当年是什么模样。
“你放心!这样的怪罪,永远不会从我谭碧萝的口中说出来!如果少谦能听到,恐怕也只会是你说的……”
“你……”
“如果你也愿意留在督军府等候少谦的归来,那么请你安生一点!因为这秦府,已经再经不起一点风浪!”
“……”
“只是我要告诉你,为了供应前方战争需要,秦府已经远不及从前!如今梅海婷和张佩再洗劫一番,你我从明日开始,要清苦度日!”
“你说什么?”
莫紫萱吃惊的瞪大双眼。谭碧萝淡然的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眉头再次升上一抹悲伤。
“你没听清么?督军府已经没有钱了……”
“……”
“既然梅海婷和张佩已经走了,也不妨多走一个!如果你以为在秦府还能过衣食无忧富足的日子,那么莫紫萱我劝你尽快寻找出路!”
“……”
“你好好考虑……”
谭碧萝说着就转过身去飞快的走开,那婀娜的身子依旧如从前般妩媚万千,只是步子中多了太多的无奈和沉重。曾经风起云涌的江南督军府,终于在每一个夫人都各怀心思的不团结中,彻底分崩离析了!
莫紫萱离开的时候无声无息,谭碧萝甚至没有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和无奈,这个女人驻扎在秦家兄弟心中那么多年,却在秦家落魄的一刻毫无声息的离开。她曾经为了爱秦少宇对秦少谦恨之入骨,后来又为了爱秦少谦对蔺美璃几度痛下杀手,这样一个为了爱不择手段的女人最后却为了自己的前途挥袖断情,如此决绝!
那一刻谭碧萝不理解,莫紫萱这一生到底有没有爱过秦家兄弟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有,这样的结局她不能理解。如果没有,那么她纠葛在秦家的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家大宅变成一座寂寞的孤城时,谭碧萝倚在一张藤椅上,望着凄楚的夜色流下泪来。
少谦,没想到最后能留在这栋宅子里等你的女人,竟然是我谭碧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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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人来找您!”
“是谁啊?”
小蝶从房中站起身来,李家仅有的一个下人陪伴她寂寞的岁月。她守着这栋属于她和李元让的房子一步都不肯离开,她总觉得这样的守候是在诠释她的爱情。所以当柳红妆出现在李家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从房中向外张望的苑小蝶。
“小蝶……”
“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蝶看了柳红妆一眼,她怀中抱的应该正是元让的孩子。她早就听说柳红妆生下了元让的孩子,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去督军府看望。尽管她那么想看看,想看看在这个孩子的脸上还能否找到元让的任何一丝痕迹,因为时间太久,她怕自己模糊了他的样子……
想到这里小蝶的心不禁抽紧了起来,但是她面对柳红妆时,依然是一副强硬的姿态。这个女人是她今生都不能妥协的强硬,无论她的心多么的不忍和疼痛。
“小蝶,这么久,你过得好么?”
“我过得好与不好……似乎都和你没有关系!”
“……”
“你来这里,想必不是想问问我过得是否还好吧?”
“我……”
柳红妆面对苑小蝶的强硬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但是她迟疑的样子还有怀中抱着的孩子,让小蝶猜到了几分。她双眼犹疑的打量着柳红妆,眉头慢慢的蹙紧。
“有话你直说!”
小蝶还是不愿意亲口说出来。
柳红妆再次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双眼猛然间殷红一片,随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横流。因为这个孩子几乎和李元让长得一模一样,那种刺到她心中的疼痛让她永远无法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她的心随着李元让的离开永久的死去,甚至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而复活。她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会哭,是因为她仿佛看到了李元让,那个用生命诠释他们爱情的男子……
“我想……把他托给你照顾。”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小蝶倒吸一口气,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小蝶倒吸一口气,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因为他是元让的儿子!”
“……”
柳红妆笃定的说,小蝶无言以对。是啊,他是元让的儿子,小蝶没有拒绝的可能。她只能怪李元让这个男人太残忍,留给她的竟然都是让她心痛的念想。可是还有更残忍的,那就是她没有办法拒绝与他有关的每一个念想。
柳红妆的泪水蜂拥划过脸颊之际,她已经缓缓地走到了小蝶的身边,当她举起手中的那个孩子时,小蝶迟疑了良久,终于缓缓地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