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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风光大葬,有些悲凉的坟冢里葬下了秦恒叫了六年的老吴。叫作吴彩霞的丫头,亲手埋下了那位秦恒其实知道是爷爷未成势之前的老管家吴汉。吴家其余人,找不到尸体,便办了一酬大的水陆法事超度亡灵。
那一日,有个白衣年轻人背靠墓碑,一如往日与兄弟背对喝酒的场景。他了两句话。
一句看似洒脱之言,“老吴,下辈子找对门,还做兄弟。”
一句却在心中,“老太爷,这笔债,晚辈还不清,要是人生在世真有下辈子,一定还。但是晚辈保证,您老走慢些,那些人很快就会下去陪您。”
酒还是酒,人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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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走南闯北的不仅有买卖人,也有靠帮人护送贵重财物走镖的镖师,更有南北运送货物,赚取佣金的马上人,统称马帮。
佟二牛所在的马队是北方牧河州境内,一家末等三流帮派,名子就叫大马帮,大马帮专做帮人运货的买卖,赚取佣金。
这一次,大马帮是受当地比之势力稍强的幽宗所托,运送一批丝绸,去往东陵盐夏交付。这笔买卖做成,大马帮可以获取一笔不菲的佣金。
佟二牛很开心,拿到钱后,帮主分给帮众,自己也能拿到十几两银子,这样就能回家讨个婆娘当媳妇,不至于再夜夜孤寂无眠泪两校
这一行三十余号人,一路要跨两州七郡,着实费脚力,风尘仆仆赶到东陵州境内,皆是面有疲色,但同时,又透着那么几分喜气。
“秦公子,等到了盐夏,帮主拿到钱分给俺,俺请你喝酒。”走在马队后面的佟二牛对骑马走在自己左边,穿着朴素却长得俊美不凡的年轻读书人,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豪气道。
那年轻人与自己的书童,还有一名丫鬟,是在他们马队途经观海城外遇到的,是迷了路,愿意出银子跟着马队,要去东波府城。年轻人出手大方,大马帮帮主看在一百两银子的份上也就答应了。
佟二牛开始并不敢靠近这几人,后来闲聊几句,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与这名是外乡学子,到东波府游学的年轻人,相谈甚欢。
年轻人正是秦恒,出了观海城的围杀之局后,没有再大张旗鼓地驾乘那辆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奢华马车。此刻的他,俨然是一副离家游学士子的打扮,带着书童丫鬟,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殷实出身的少爷公子。
“二牛,你的银子还是留着回去娶媳妇,到了盐夏还是我请你,总听盐夏出美酒,难得有机会一尝所愿。”秦恒望着这个模样憨厚,又高又壮的十八九岁青年,莞尔一笑道。
佟二牛一听,连忙摆手道:“娶媳妇十两就够了,喝酒要不了几个钱,一码归一码,了俺请就俺请,何况秦公子还跟我讲了那么多外面的奇闻逸事,这一顿酒不亏的。”
秦恒无奈一笑,也不再争辩,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二牛,等拿到了钱,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佟二牛被这一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脑袋,傻笑道:“就像俺村里翠那样的,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她娘了,只要俺有十两银子作为聘礼,就让翠嫁给俺。”
“那你可要抓紧了,好姑娘可不等人……”
话到一半,秦恒猛然记起老吴要将女儿嫁给自己的言语,他好似作贼心虚的偷偷回头瞥了一眼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与“少年”同行的丫头,却见那姑娘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吴彩霞见到那个王鞍居然若无其事的把头又转了回去。
“离开之前,俺都和翠好了,让她等着俺,这次走马之后俺就有了钱,回去就娶她,翠也答应了。”完全没有发现秦公子异样的佟二牛,自自话,笑的愈发开心。
色渐暗。
马队前面两骑突然掉转马头向后面跑来。
两骑一前一后奔至秦恒几人左右,为首一人正是是大马帮的大当家孟龙,孟龙勒马之后一抱拳,冲秦恒大嗓门道:“秦兄弟,这要黑了,我们马队的这些马,都不是什么名马,不宜赶夜路,要在前面的镇歇息一晚,兄弟与我们同去,还是自行安排?”
后面马上之人乃是一女人,约莫有二十六七的样子,虽然只有中人之姿,但胜在身材丰腴,曲线玲珑,再加上眼角有一颗泪痣,更是为此女平添了几分韵味。
此女来到秦恒身侧,便是一阵香风扫过,她抿嘴娇笑,就连见惯声色犬马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能够称得上风情万种,如此作态的大马帮二当家于凤,惹来不少帮众回头注视,并频频吞咽口水。
于凤坐在马背之上,有意无意用胳膊蹭了秦恒一下,娇笑道:“依我看,秦公子还是与我大马帮同行为妙,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走夜路始终不安全,还是同去前面镇歇息一晚,明日再与我们同校待这个买卖做成了,我们这些人也想去府城看看,到时也会顺路。”
秦恒想了想,道:“但凭二位当家的作主。”
孟龙道:“那好,孟某就命令马队走快些,争取在晚上进入前面的镇。到了镇,孟龙庆兄弟喝酒,兄弟可莫要推脱啊。”
“一定一定。”秦恒笑道。
望着两马离去的背影,秦恒笑容凝滞,化作无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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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州东波府城,象征身份的那座无梦大雪楼内,有一个花甲老人靠窗坐在一张据冬暖夏凉,一针一线皆可换百金的龙蚕丝毯上,自己与自己对弈。
林廊下,一名虬髯客垂首而立,不知站了多久。
老人终于停手,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毫无征兆的向虬髯客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在其脸上。
虬髯客一动不动,任凭滚烫茶水在脸上淌过,神色愈发恭敬。
“我外孙你没接到,还敢回来,还告诉我,我外孙遇袭,人还跑了。你他娘的脑袋被驴踢了,去,传我令,领三千精兵出城,把那些王鞍直接剁成肉酱喂狗,若是还追不到,你黎春城就把自己剁碎了喂狗。”老人站起身,暴跳如雷道。
虬髯客一声不吭的退走。
当虬髯客离去,老人又重新坐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捻起白子,笑道:“就算不是你褰乐王,我也算在你头上,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奈我何?”
老人虽在笑,眼中却杀机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