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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是为偷也。
黄林九自然听出了这位昆仑奴魁首的话中含义。
当年他还只是个年轻道士,跟随师傅外出游历,每逢遇到江湖人切磋武艺,或斗法时,他都会躲在一旁偷看,记在心中,融合自身以求破境,偷学了不知道几多的宗门功法,揣摩出无数的秘籍。
这茫茫多的此类经历中,给黄林九印象最深的就是,曾见到两名传中的神窍境存在斗法,而那其中一人,正是眼前的黑衣人。
当年的黑衣人在打退那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后,就曾对躲在一旁偷看的黄林九过,“以你的资质若不去揉杂各门各派武功,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迈入神窍,若仍是不愿摒弃,那么终生将止步在化境,窥见门径而不得入。”
当时年少轻狂的黄林九,对这站在人世绝巅存在的这番言语,嗤之以鼻。
然而,不惑之年便将一身修为臻至化境巅峰的他,在这个境界停滞不前三十六载。如今都已经迈入古稀之年的黄林九,眼中已然看到了那个境界,可就是跨不入那道门槛。
不得不,一语中的。
就连师傅在自知即将仙逝时,也与他,让他要走出自己的道,可黄林九却不愿舍弃一身得来不易的修为。
终是堪不破。
紫云峰众道门中,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周观想门的当代门主黄林九,在想起这些时,即便修身养性多年,难免也有些感叹,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老道黄林九拽下腰间酒葫芦,仰头大灌了一口,当其将葫芦挂回原位,再度抬头时,脸上尽是洒脱之色。
他向昆一恭敬执晚辈礼,没有就“贼”之一事继续“深究”,他看向一脸怒气未消的白衣年轻人,微微欠身道:“老道黄林九,见过大庆王爷。”
眼下局面,这老道能够猜出自己的身份,秦恒一点不奇怪,他也没将怒火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微微点头致意。
站在鲁震左侧,本来一脸淡然出尘的陈凰清,在听到师祖的这句话时,白净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愠色,一闪而过。
她向前跨出一步,直面年轻人,语气不善道:“你就是大庆王爷秦恒,两个多月前出现在东陵州的秦恒?”
秦恒一愣,随即点头道:“没错,两个多月前,我的确在东陵。”
“那就没错了,欺负我表姐的就是你。没想到大庆王顶立地,生出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只会欺负女饶孬货。”陈凰清嗤笑一声,讽刺道。
这时的她,哪儿还有半点之前出尘脱俗的气态,更不用谈道门修行的无欲则刚。
秦恒目光微冷,“道姑,首先我还不知道你的表姐是谁,其二,你我秦恒可以,为何要带上秦老粗?”
“我表姐于鸾凤,她都已经写信告诉我了,你这人就只会算计人,欺负她,你别想抵赖。”陈凰清愤然道。
于鸾凤于两月前给她这位表姐送来的那封信,其实陈凰清只看了前面半张,便一气之下把整封信给撕了。至于后面洋洋洒洒的夸赞之言,及爱慕之意,她一句都没看到。
从与这位表姐关系极好的陈凰清,当时在义愤之下,甚至要带着门内化境前辈,去教训这个信中遭人厌的大庆王爷。
乍然之下,听到眼前之人就是那位,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跳出来了。
秦恒根本懒得解释,随口撂下四个字,“无理取闹”,便不再搭理这个还是在道门中修行的人。
当秦恒歪头看向别处,就见不远处牵着马的万楼,一脸看好戏的姿态,见其转头还给他眨了眨眼,那意思仿佛在,“你子艳福不浅啊,到哪儿都能跟女人扯上关系。”
秦恒视而不见,此刻的他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此事上逗趣。
两岸之上,见到他们眼中神仙般的高人大乱斗场面的寻常百姓,即便眼下瞧见这些神仙已相安无事,还是不敢从那被白衣年轻人切出一条沟壑的河道通过。
这僵局,最后还是被离秦恒几人不远的姑娘给打破了,她因为见到这等场面太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娘,我怕。”
对面的丫头母亲,瞬间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她也不顾这周围都是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直接冲下那条河水一旦接触,便诡异后翻的河道。
秦恒听到姑娘的哭泣声,心境在这一刻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歪头冲那姑娘轻轻一笑。
令秦恒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笑,姑娘哭得更大声了。
秦恒有些尴尬。
那跑到这边的妇人,刚好也见到了年轻人这一笑,她一把将女儿护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看着白衣年轻人,神色紧张道:“仙师,女年幼不懂事,惊扰了仙师,还请仙师大人大量,莫要责怪女。”
秦恒笑的有些无奈,心道:“自己成恶人了。”
秦恒也没解释,只是道:“快带女儿离开吧,这寒地冻的,容易着凉。”
妇人先是一愣,随即感恩戴德道:“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娘亲到了身边,止住哭声,只在抽噎的姑娘,不知哪儿来了几分勇气,将埋在娘亲怀里的脑袋往外偏了偏,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白衣年轻人,她愤愤道:“你是个坏人,打了和尚,和尚都没有还手。”
完,她连忙将脑袋再次埋入妇人怀里。
妇人吓坏了,差点就要给这年轻人跪下。
却见那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母女二人赶紧走吧。他嘴里道:“童心最真,童言最善,既然是真善,我又怎会计较。”
妇人再次千恩万谢,抱起姑娘就走。
走出十余步远,被妇人抱在怀中的姑娘,伸着脖子,双手捂着嘴,向后大喊道:“和尚,萍儿谢谢你。”
顿了一下,她又喊道:“白衣哥哥,你还不算太坏,一定要做个好人。”
听到这句话的秦恒,有些哭笑不得。
“施主,放下可心安。”
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在秦恒耳畔。
一个穿白袍袈裟的和尚,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