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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面沉如水,短短半个时辰,两具化身,一缕法象分身,就这么身死道消。那可是花费无数材地宝凝炼出的化身,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身旁的这具化身,是在他李萧本尊在场的情况下,一剑洞穿头颅。
但是,李萧又不得不承认,年轻人这一剑,强大到了令他都心悸的程度,他甚至在心中衡量过,若是这一剑是朝着自己而来,自己能否挡下,演算多次,得到的答案是能,但会伤及道之根本,影响他以后的境界突破。
所以,虽然这一剑灭掉了他的一具化身,但他反而觉得庆幸,同样是伤,道基不能伤,死一两尊化身,使自己眼下的实力不能甄至巅峰,他尚且能接受,这点损失弥补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昆仑奴七人赶至,分站在少主左右。
石婴手提陨灯,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收了神魂法身的韩崂,迟迟赶来,他默然站在九人身后,眼皮耷拉着,仿佛要睡着了一般,让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李萧直接无视其他人,笑脸如常,浑浊的双目看着站在中间的年轻人,“秦恒,我承认,我不及秦山河矣。但若是你仗着眼下实力,妄想将我李萧斩于剑下,那我只能一句,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除非昆一真身降临,否则你就算败我易,杀我难如登。”
秦恒将“咫尺”随意插在腰间的玉带上,然后平静向前走去,他边走边道:“难如登,那就意味着并非不可能。”
李萧笑意愈盛,“难如登,还有一个大前提。”
李萧没那个大前提是什么,秦恒也能猜出来。他知道这老怪物的是事实,自己目前所能动用的力量,败他可以,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甚至,想撇开这个老怪物,直接杀往钦监,打散他李氏的国运,都做不到。
然,秦恒的布局,肯定不是束手待保
秦恒道:“李尧死了,皇位大统的继承人要在二代皇子三代皇孙中甄选。”
李萧面露疑惑,不知这年轻人此时提这些做甚。不等他发问,年轻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思来想去,李氏后辈中能担此重任,最有可能坐在那张龙椅上的人选,就是他李旻老匹夫的儿子李光宇。矮子堆里拔大个儿,虽然还是差强人意,但比起那些脸上只差写着我要争皇位,却没半点真才实干的酒囊饭袋要强的多。”
李萧闻听此言,双手掐了个指诀,嘴里念念有词了片刻,然后再度望向年轻人,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你设局算计了那个家伙。”
秦恒点头道:“怪也只怪他自己,好赌成性,嗜赌,你这个老祖宗救了他,他不好好呆着,听闻赌局便想也不想就跑了去。”
顿了一下,秦恒又道:“也许,在李光宇的心里,觉得自己只要身在这座白罱城,料想也没全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萧道:“我在那家伙身后留下的烙印,你是何时出手摘掉的,我为何没有感应。”
秦恒笑意淡淡,“不是我。”
更多的,他没有。
随后,不等李萧再什么,秦恒直接道:“如今,我手握李旻老匹夫独子的性命,请你这位李氏老祖宗万里传音,唤他李旻回京如何?”
李萧没有回答秦恒,他呵呵一笑,道:“世人都大庆军甲下,不知与我李家帝军相比如何?”
他自言自语道:“没有打过,便是我帝军更强。”
在他话落,四面巷弄、街道蜂拥而出的银甲步卒,人人手持盾牌长刀,有条不紊的踏上主城道,席席包围几人,铁血肃杀之气,震人心魄。
秦恒无视八千帝军,看着笑脸中带着几分阴狠的李萧,道:“看来这就是李氏最后的底牌了,银甲帝军。”
他看着周围一个个满脸肃杀之气的帝军,摇头道:“与我大庆军相差太远。”
李萧没有直面与年轻人争论大庆军强,还是帝军更强,他缓缓道:“龙辉一十七年,银甲帝军三千,挡下北域蛮夷四万铁骑。”
这话,胜言一句干巴巴的帝军很强百倍。
秦恒一笑,出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十二国混战,我炎庆军步卒三千,骑卒两千,于数十万军中,竖大庆旌旗。”
高下立判,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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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钦监。
无论任何时候,钦监都是整个皇都最为忙碌的地方。白忙着观测象变更,人事灾祸,推算吉凶;晚上忙着观星象,定国运,趋吉避凶。
今日,钦监一如往日,无论是监正,还是属官,又或者五官灵台郎,保章正,甚至是楝正厮,各司其职,忙碌着自己的事。
然而,在钦监正央那座登祭台的旁边,正在发生的一幕,格外引人瞩目,让这些忙碌自己手头上事情的属官灵台郎们,频频侧目。
有个一身白袍的老瞎子,正在一面竖立百年的露大盘前,指挥几个少年搬动代指星辰的石头。
之所以会让如此多的司职保正侧目,最大的原因,是这个老瞎子,乃是太史令周太然,多年未在钦监露面的传奇人物。而另一方面,是那面多年未启用的大盘上,闪烁的奇异景象。
那面大盘之上,纹路奇异,各拐角表示的方位,璀璨夺目,似与星空中的星辰对照。
白袍老瞎子,虽然双目已瞎,可每一次指挥少年搁挪石头,总能精确的指准方位,分毫不差。
就这样,所有人都见到那个老瞎子双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已达两个时辰,或思索,或指挥大盘上的走向。
这时,钦监大门口,有个灰袍老者,不经通报,径直走到老瞎子的身侧。
然后,他望着大盘看了半晌,最后望着身旁的老瞎子道:“有没有得出结论?”
老瞎子没有回答身边饶问题,继续指挥少年挪动石块,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瞎子这才扭头“看向”灰袍老者,他一边擦拭着额头上密集的虚汗,一边道:“大局已定,大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