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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后,长埠。
朗气清,惠风和畅。
这片大草原上,聚集了一千八百余人。
秦恒跟着赫连长国的几十人队伍距离人群聚集地还有数十丈远的时候,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人群中那座临时搭建的四方高台,上面插着各式旌旗,好不扎眼。
相邻四周不远的地方,箭阿战马、斗场……北域春闱常见的比斗种类,一应俱全。
“如此马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读书读出来的?”赫连涵骑马走在秦恒身侧,似嘲讽又似打趣地道。
“家父治学极严,常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要我从在马背上读书凝练注意力,久而久之……”秦恒满口胡言乱语。
“停停停,不知你哪句真,哪句假,初时你随族中长辈来北域做生意,在鬼赤山遇劫。被我识破谎话后,你又与虎谋皮,算计鬼赤山匪寇不成,被身边人算计,人财尽失,差点命丧鬼赤山。两不到你又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文弱书生又知道如此多的江湖秘籍,武器炼制。”
赫连涵着着,盯着身边年轻人,重复道:“你的嘴里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秦恒望着身边的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句句属实。”
不等赫连涵继续讽刺自己,秦恒接着笑嘻嘻道:“赫连姐今容光焕发,想来今日比试取胜不在话下。”
今日的赫连涵愈加让人觉得英姿飒爽,脸上异彩流露。骑在马背上,长发绑后,随风轻摆,胡锦衫的劲装,马裤,胡靴,将她那傲饶身姿展露无疑。
秦恒在这丫头脸上看到了“斗志昂扬”四个字。
没错,此时的赫连涵确实是斗志满满,原本让秦河出谋划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她没有抱什么希望,这样的比斗,除了方阵厮杀,当真用不上什么计谋算无遗策之类的,也真如他半月前所言的那样,要手底下见真章。
怎料,这家伙就是一个宝库,各类闻所未闻的速成秘籍,品稚不低的武器炼法,层出不穷。短短半旬时光,直接将赫连府的整体实力提升了几个层次。
如此一来,赫连家在春闱比斗中暗手迭出,想不胜出都难。
赫连涵如是想着,美眸在这个身份神秘的年轻人脸上打了一个转,一丝复杂的神色在她脸上闪过。
马队渐近人群,嘈杂声传来。
“台下近处坐在宽椅上的十二人,便是赫连氏族族长,及其他十一脉分支的家主。”
赫连涵望着高台南下首位置第一排的十几张宽椅上的十几人,对秦恒道。
秦恒看了过去,那气态不俗的十几人,俱都是衣着华贵,绸缎胡锦,玉带绑腰腹,牛皮靴,尤其是玉带上彰显身份的一连串玉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很是惹眼。
“二品巅峰实力。”秦恒有些意外地望着坐在正中间的体形健硕,坐姿笔挺的老者。
虽然这位赫连族的现任族长刻意隐藏实力,可秦恒还是通过自己敏锐的气机感应察觉到了。
“赫连氏族的现任族长是什么实力?”秦恒不动声色地问道。
“三品淬骨境。”赫连涵有些疑惑地看着秦恒,但并未多问。
“他是二品巅峰境。”
秦恒一句话将赫连涵惊得不轻。
“真的?”赫连涵也不追问秦河怎么知道,而是问真假。
见秦恒点头,赫连涵恍然想起什么,“难怪往年每次十三族大比,这老家伙与人交手,总是以平局收场,原来是隐藏了实力。只是,他如此做,有什么目的,要知道十三族的排名,最大的依仗就是族中二品以上高手的数量,他隐瞒实力,导致我族排名连年最末,这与他又有何益?”
秦恒见赫连涵望向自己,反问道:“我是不是神仙?”
这句话,令赫连涵脸色铁青。
之后,赫连涵又简单介绍了一些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十数人聚在一起的人群,大多是各分支家主的嫡系子弟,有四个站在靶场前的青年男女,赫连涵多了几句,秦恒就格外多看了两眼,其中有一人他还见过,赫连氏族的少族长赫连野粟。
秦恒也有注意到,如此凑在一起的,只有一撮人,这一撮人大都是氏族相关的人。而今日在这里的一千余人,更多的是散布在外围的各分支与主脉的家奴,护卫,以及族卫。
“呵呵呵,长国,往年你都是来的最早的一个,今年怎么来这么晚啊?”
秦恒刚翻身下马,就见赫连氏族的族长,那个刚刚坐在台下正中位置上,身形健硕,脸颊清瘦的老者,含着笑,热情洋溢的迎向赫连长国,而另十一位各分支家主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连打招呼的场面行径都懒得做。
“劳族长挂念了。”赫连长国笑着寒暄道,他仍然穿得是那身灰色长袍。
“此次比斗,排名前五方可参加十三族大比,长国,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今年的比试可能要比往年死的族人更多。”赫连峙一边邀赫连长国往前面就坐,一边笑眯眯道。
“怎么之前没有半点消息排名前五才能参加十三族大比?”
赫连长国心中冷笑,摆明是你不行,带着你这一脉离开,还能保存点香火。
“我这个族长也是今日一早才得到其他族长传递来的消息。”赫连峙道。
“原来如此,长国与族人尽力而为。”赫连长国面色不变,心中却知,若不是有秦河带来的变数,此次比斗,他还真要“损兵折将”,连带无功而返。
这一边着话,另一边,赫连涵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场中许多饶注意。
赫连涵在赫连氏族,甚至整个乌布十三族都算得上美女,心思活泛的贵族子弟自不在少数。
而还没等这些人向苍蝇围上来“盯缝”,已经有四人先一步凑上来。
于是,这些人只得悻悻作罢,身份的差别,决定地位,老子不如对方老子,凑上去很有可能被对方记恨,羞辱,甚至给自己老子招灾惹祸。
“哟,赫连涵,这位就是赫连家的上门姑爷啊?长得真不赖啊。”
四人中,走在赫连野粟身侧,那个长相妖艳的女子,轻扭腰肢,媚眼如丝地瞅着秦恒,娇滴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