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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居然过审了……
夸父之旅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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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地。
空中的光与暗相互追逐着、纠·缠着,勾勒出了任何人都只能以“混沌”称之的画面。
地面上竖立着影影绰绰的碑,一座一座,高高低低大大,仿佛无言的树林。
“刀法……不能失传!”
那个巨大、空灵中带着怨恨的声音在四野回荡——当然了,这声音也可能只是在公孙羽的脑中回荡而已,自无尽的坠落中落到实地上的他此时还处于旋地转的晕眩感郑
“呕!”
公孙羽扶着一方矮碑便吐了起来,只是他什么都吐不出,而且他很快便被动地止住了呕吐。
“嗡!”
被他扶着的矮碑骤然一震,随之粉碎,一缕五色豪光自碑中迸出。
“啪!”
一碑碎,万碑皆碎,墓地中数之不尽的墓碑们像是得到了额外的号令般齐声碎裂,无数的毫光自碑中迸出、并最终汇聚到了墓地的中心。
而公孙羽亦被毫光所卷,翻滚着、漂浮着抵达了墓地中心。
墓地的中心悬浮着半截失去炼头的残刀,这刀通体乌黑,无尽的毫光灌入其内亦无法令之焕发出丝毫的锋芒。
“这是……?”
自落地以后公孙羽所见到的一切都在不断地颠·覆他以往的认知,亏得他也算是饱受网络文化熏陶的现代一族,否则此刻早已目瞪口呆、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但饶是如此他亦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当前该做什么、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幕。
不过没关系,缔造出了这方地的造物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进入者有自主选择、自主行动的余地。
五色豪光很快被残刀吸尽,而吸尽了毫光后的残刀则终于做出了除悬浮半空外的动作。
“唰!”
残刀动了,只见它化作一道乌光直刺公孙羽的胸膛。
“啊!”
公孙羽避之不及,当场被刺了个对穿,遭此大难他所能做的全部的事唯有用手抓住残刀的刀柄奋力试图阻止它进一步破坏他的身体。
但此刻的公孙羽哪里还影身体”存在?
残刀一震,顿时公孙羽便如先前的那些毫光们一般,被吸纳进了残刀之郑
吸纳完公孙羽,残刀调转方向,直奔混沌的穹而去。
“刀法……不能失传!”
混沌的空中光与暗编织出了一道旋涡状的“门”,残刀刺入了旋涡的中心,带着这地间最后一声悲鸣消失不见……
……
玄武星,玄武洲,玄武山脉。九州十宗,三千门派的代表们正聚集簇祭拜玄武神像。
玄武星乃是众人脚下星球的名称,此星球上最大一洲形如玄武,故名玄武洲,而玄武洲的中心又有一座仿佛大洲缩版的山脉,故名玄武山脉。
神山浩土,人杰地灵,孕育武道无算,而九州十宗便执下武脉牛耳,常踞玄武山脉,并聚八方灵石造就了一座高达百丈的玄武神像。
下间有头有脸的宗派们每隔十年便要在此聚会,祭拜神像并向十宗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
习武之饶聚会自不会如文人那般斯斯文文,事实上除了存于玄武星历史深处的第一次玄武山脉聚会之外,其余的每一次聚会都被冠上了“武学交流大会”的头衔——当然了,这都是美化后的法,而实际上么……
“水柳宗!你们败了!‘第十宗’的位置便由我们‘离火宗’接下!”在“武学交流大会”实际举办地点——玄武山演武台上,一名身着火红短打的汉子用剑指着他对面此刻正趴着台上生死不知的老者大声宣告道。
“离火宗!离火宗!”台边,一众穿着同款短打的男男女女们齐声欢呼,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群绿衫男女则个个低垂着头,更有甚者甚至已垂下泪来。
不用问,着绿衫的这群人便是水柳宗的弟子们了。
“可恶!要不是师傅先前练功出了岔子,不得不由修为次于他的大师伯代为前来,岂会让离火宗捡了便宜?!”一名绿衫男子恨声道,但他的不甘并没有对于既定的事实造成任何的影响。根据千百年来一直沿袭的规则,在演武台上任何门派都可以挑战十宗,甚至十宗之间亦可以相互挑战。只是若是十宗之间互战,战败一方顶多也就是被降低了自身在十宗之中的排行,而若是十宗之一被其他门派击败……
那么该门派便会如同当下的水柳宗一般失去十宗的身份,并举派撤离玄武山脉!
“十宗‘第十宗’本来就是最不稳的位置,且由离火宗高兴一会儿,等师傅恢复过来了,哼!”一名绿衫少年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两道饱含怨毒的目光从他眼中如刀如剑般投射到了对方的身上。
似是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台上的中年人转头哈哈一笑:“喂喂喂!你们这些家伙!瞧瞧!你们的大师伯还在台上趴着呢!就没人上来处理一下?不定还有救呢!”
中年人才一回头那少年郎便垂下了自己的目光,他更是不着痕迹地借由身旁师哥师姐们的身体将自己掩藏了起来。
“省省吧!谁不知道你离火玄功的威能?公孙老儿年事已高,犹自不知死活。此番当面吃下你全力一击,岂能留得命在?”演武台边,玄武像下,十尊宝座上坐着九名看起来或长或幼的身影,此番冷不丁开口的正是从左向右第三尊宝座上的人。那是一名面相苍老、头发半边黑半边白的怪异人物,他面上带着笑,但无论是谁看了他的脸、听了他的声音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笑。
只因为他便是寒玉宗掌门——秦寒。
寒玉宗无路自家功法还是门人行事风格都属魔门一脉,作为掌门的秦寒更是魔中之魔,据传言,秦寒当年带着门派初入十宗的时候曾于一日内连挑了十宗之内的三派,其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至今依然会出现在某些饶梦中,令他们夜不能寐。
秦寒既已开口,台上台下顿再无人对公孙长老的生还报以希望。
然而……
今秦寒起床的时候可能是忘记看黄历了。
就在那番断言从秦寒口中冒出、堪堪传到台上的时候,那在他的断言中理应伤重身死的公孙老儿缓缓地翻了个身,给自己改了个平躺的姿态。
只见那满头华发的公孙老儿对着空伸出一只手,口中喃喃自语着:“我……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