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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男人披散着卷曲的长发,方面浓须,脸上还斜挂着一道刀疤,看去一副恶相。女子名叫陈唤儿,她爹是南迁而来的汉人,娘是本地部落里的濮夷女子,只因家里始终生养不出男丁,她爹就给她取了这名儿,为唤来儿子之意。
陈唤儿瞥见是他,道:“又是你,我可没闲功夫搭理你,让开!”罢径自走开。
那男子眼瞅着陈唤儿和自己擦肩而过,回身道:“你爹是中了瘴气,不中用了,这村里邪气太重,留不住人,你还是从了我好,我带你上剑南道寻个去处,你给我再生几个儿子,还怕享不了福么!”
“住嘴!”陈唤儿怒容满面,回身道,“鬼老七,我平日里敬重你才叫你声七哥,你倒是越发过分了,那好,本姑娘今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莫我爹还活着,就是阿爹去了,我自有我的立命之处,你休要在我身上打主意,再要整日里在我家门口旋着,纠缠我不放,我就……我……”
“你就甚么呀!啊哈哈!”鬼老七跛着步子,向她逼近,道,“你就找‘来嚼铁’撑腰,让他来教训我一顿是不是?哼哼!我早就瞧出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已经和他睡了?”
鬼老七这般话,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跟班,是当地部落的濮夷人,也就是后来所的布依族人,只是在唐朝时,朝廷称他们为蕃蛮或蛮僚,而他们自称是“濮夷”。
这位濮夷人头缠布巾,面黑精瘦,听见鬼老七狎戏陈唤儿,不由咧嘴大笑。陈唤儿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见村落里这两个“狼狈”一起来侮辱自己,不由怒火中烧,狠狠瞟他们几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随之“哼”了声,气鼓鼓地走开了。
李峥牵马进了村,正想寻人了解些关于村落的情况,只纳闷大白的,为何村落里却人烟罕有,正瞧见前方两男一女,女的突然加快步伐向这边走来,便牵马上前,到了跟前道:“这位姑娘,可是外乡人,远道而来,劳烦打问能否在这里寻个宿处?”
陈唤儿原本心里气鼓鼓的,只埋头疾行,确不曾注意前边来人是谁,陡地听到问话,抬头一看,只见李峥穿着一身本地民族服饰,只是没在头上缠着布巾,面目俊朗,皮肤白皙,却不像当地人那般黝黑,听他话,断不是本地人。她哪里知道李峥一路来早已扔掉了褴褛的长衫,和当地人换了一身衣裳。
陈唤儿回了片晌的神,“喔”了一声,才道:“这位郎君,这里是……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李峥原本也在发愣,乍一看陈唤儿,只见这妮子亮闪闪的眸子在略显黝黑的瓜子脸上俏美有型,美眸中带着些南方少数民族女子的特点,但又十分个性的透出一股子别致,别致的令人一见难忘。
余光一瞥,又见她身材玲珑傲娇,这便足以吸了李峥的睛,后又听她话,不但清脆如铃,而且是很清晰的汉话,这便又让李峥惊上加惊,只有发愣的份了。
陈唤儿见李峥只顾愣盯着自己,不由眉头微蹙,反而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丝毫不去躲闪。
李峥被她的美眸紧盯不放,心下一激灵,被电醒了,忙道:“呃!我是从中原逃难来的,一路远遁,路经簇,只想找个人家借宿一两日,不知这里可方便?”罢向陈唤儿傻傻憨笑。
陈唤儿收回了灼热的目光,叹声道:“你还是别在这里投宿了,这个村落多灾多难,从未安生过,就连部族的郎官也懒得来这里。这不,老的的都是重病不起,在屋里喘着不敢出门,你不怕被染上么?”
李峥一听,直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回想刚才进村,家家户户柴门栓闭,茅舍紧掩,这才明白是因为房子里皆是病人,恐怕放出来会给别人传染的缘故,也不知这里的人生的什么病,估摸想活命的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陈唤儿见他面有惶怕,道:“还不快点走!”
“先别急着走……别……”鬼老七腿脚不好,带着弟阿永走了过来,恰听见李峥对陈唤儿自己是逃难人,本想多询问他几句,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可就在他瞅清李峥面目的一霎,不知为何却哑了口,把“别”字后面的话原吞了回去。
李峥并未留心鬼老七的表情,还以为是陈唤儿的亲友前来问话,微微点零头,道:“喔C吧,既然贵村的人生病,那我也不好再搅扰,我再寻别处就是了,多谢姑娘。”
“等等。”鬼老七发话了,上前两步,对李峥道,“某也是中原人,朝廷征召的兵,远征南诏,虽是捡了条命回来,可打残了腿,便留在这里养伤,贵人自己也是中原人,偏偏逃难来到这里?……”最后一句时,阴阳怪气地一挑尾音,又道,“看来你我之间的缘不浅呐!既这么着,可不可以报出个名姓?”
李峥听他问自己名字,第一反应是刚才失口了,怎么就被美女电了一下脑子就丢了,为什么要自己是中原逃难来的,这不促使人好奇,或是留下了线索么?而此人自己曾是朝廷的兵,又是汉人,这更为不妙。
可此时想改口已晚,李峥只得硬着头皮,抱拳一揖,道:“喔,不敢,可只是欠人钱财,被债主逼得有家难归,这便一路来到南地,敝姓……张,家中排行老五,这位大哥只管叫我张五便是了。嗯……不知大哥台甫是?”
鬼老七哈哈一笑,道:“台个屁甫,我只是个粗人,自打住进这个村落,他们只唤我‘鬼老七’。既这么着,我就直吧,之所以叫住五郎,就是想请五郎直管住下,我那间草舍宽敞着呢,容你这样的三个不成问题,何必再寻他处呢!住下,啊,住下吧!”
陈唤儿瞟一眼鬼老七,心道:“不对劲,这个无赖平日里哪有这么热心过,今怎么会无敦帮起人来,骨子里又谋算甚么呢?”又瞅瞅他身后的阿永,只傻站在那里笑,一副欠抽的模样,冷哼一声,对李峥道:“你可想好了,这里病人多,不怕死的就留下呗!”
李峥委实犹豫呢,他也觉得这鬼老七葫芦里好像在卖毒药,又听这妮子如此,这便拿定了主意,惹不起躲得起,走你。
李峥笑道:“多谢好意,我还是另寻他路吧,就此告辞!”罢牵着马缰转身欲走。
鬼老七忽然叫道:“唉唉!等等等等,张五郎留步,某还有句话,村里得重病的都是些可怜巴巴的孩童,热烧不退,喘咳不止,看得人着实心疼,既然五郎要走,我们也不好强留,只是不知五郎懂医不懂,有没有法子救救这些孩子……喔,你放心,这孩童的病染不到大人身上,村里没一个大人被染上的。”
了这话,鬼老七却想:“估摸着他定会百般推辞,谁肯去惹病呢,若是这样,那我就……就晚上会有郎中来,孩子多,村里壮丁少,请他留下搭把手,嗯,先这么再瞧瞧看。”
陈唤儿对鬼老七的举动愈加怀疑了,冷瞟他一眼,正要发话,可李峥却抢先道:“果真是孩子生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