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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妓混蛋,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不讲信誉……”对于这样的处决方案,李元吉大是不满,气急败坏地的破口大骂,“收了老子三万两黄金、万顷良田,竟尔不替我说话……亏他是相国,这卖/屁股的老妓男,简直连妓女都不如。”
“……”韩志无语的看着李元吉,心说裴妓真要是卖,那也是卖给你老子好吧?
不过他也理解李元吉的愤怒!
毕竟东宫训问是往李建成头上泼污水的最好机会,可裴妓放弃了,单独面圣那刻,要是把握得好,依然可以将李建成打击得永无抬头之日,然而裴妓依然放弃了。
更让韩志感到奇怪的是,裴妓在李渊和诸相决议之时,居然率先支持李渊保留皇储、软禁于东宫方案,甚至还建议李渊让李建成骨肉团聚。
明明收了李元吉好处,却去帮李建成,真不知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也难怪李元吉暴跳如雷,用那么多钱收买一个敌人,能不生气吗?
韩志沉默了许久,忽然若有所思。
“裴妓这老乌龟,收钱不办事,还坑了我一把,到底是怎么想的?”李元吉来回踱步,气得咬牙切齿。
“殿下!”韩志说道:“裴妓是个见风使舵的行家,应该是看到圣上怀疑殿下,是以不敢替殿下说话,反而要远离殿下。”
“父皇怀疑我?”李元吉愕然道,“父皇为何要怀疑我?”
“卑职认为那三千套崭新的武备露出了马脚。”韩志分析道:“太子到了成都不久,便被圣上安排去南方安排僚人,他根本没在成都呆过几天,甚至他身边还有圣上的人,有没有人大兴土木,圣上能不知道吗?而包括东宫在内的太极宫都是殿下、淮安王主持建造的。这武备是谁放到花池底下,还不明显吗?关键是搜查东宫的人也是淮安王,而他又力主废除太子,替殿下说话,问题就出现了……”
李元吉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半句话来,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不仅帮了李建成打了个翻身仗,还将自己和李神通都陷入了不利局面。
难怪裴妓出尔反尔,收钱不办事了。
换成是他,他也不会在明知是万丈深渊的情况下,还往下跳。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还请先生教教我。”李元吉慌了。
“殿下不要着急,容我细细一想。”韩志迅速开动脑筋,冥思苦想起来。
李元吉不敢打扰,心急火燎的等候。
好一会儿,韩志才说道:“我之前说过,圣上因为禅让之事,就有了废除太子之心,只是苦于证据,这才让殿下暗是搜罗太子殿下的罪证。殿下现在创造了一个大罪证,与圣上的想法相吻合。圣上现在极有可能认为殿下是在帮他剥夺太子的权力,而不是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没有立刻和殿下翻脸、也没有召殿下入宫询问。”
“有道理,有道理!”李元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要是圣上察觉殿下有谋太子之心,而没翻脸。原因无外乎两种,一个是忌惮武川司;二是殿下身为嫡子,对太子之位有野望很正常,圣上或许只是觉得栽赃太子得有点过火,让他比较恼火,毕竟他除了是皇帝这重身份之外,还是一个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去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李元吉慢慢的冷静下来:“武川司的实力太过弱小,父皇一句话就能让我们一无所有,应该是恼怒我做得太过了。”
“这就好办了。”
“怎么办?”李元吉又惊又喜。
“很简单…就是嫁祸东吴…”韩志抚着自己的山羊须,以一副智珠在握的口吻,将朝廷大佬给出的补救措施说了出来。
李元吉闻言,顿时惊为天人,差点膜拜,连忙说道:“我这就让人去尹府。”
……
李元吉指的尹府,自然是国丈尹阿鼠家。
国丈府占据极广,规模宏大,装饰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尹阿鼠本是并州人士,他人如其名,体型瘦小、贼头鼠脑,可这样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偏偏就生出个如花似玉、精明能干的好女儿……自他女儿被召入晋阳宫为宫女,又被李渊挖掘之后,
尹阿鼠父凭女贵,一跃成了大唐国丈。自此小人得势,鸡犬升天。
作为皇帝宠妃的娘家,上门送礼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哪怕是到了成都以后,他照样能够借国丈这重身份大肆捞钱。
钱多了,忽然失去了方向。
本来,是装了一段时间的文人雅士,挂关几幅名人字画,可结果他压根不认识,到访的客人一问,自己一句话都答不出来,恼火之下,索性不装了。闲得没事做的时候,拿出财物出来称斤论两,以打发无聊的时间,要么带着一伙打手出府,到大街上欺负那些骑马乘车的达官贵人,从中找出权势的快乐。
穷不拉叽的普通老百姓,他反倒没欺负,他觉得自己是国丈,要是与泥腿子斤斤计较,着实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拿些小钱救济穷人,那些人的千恩万谢,忽然使他找到了人生意义。于是他时不时来些小钱送人,名声音然意外的好了起来,老百姓一口一个“尹公”,令他眉开眼笑。
不过,与赏穷人钱财相比,他还是比较喜欢称黄金、珍珠玩。
前些天,他又称珠宝,结果箱子太重,把他的老腰闪到了。
尹阿鼠爬在榻上,任由妻子上药,尹阿鼠背精赤着,腰杆肿起老高。他的媳妇度没有控制好,按到痛处。
尹阿鼠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回头骂道:“臭娘们轻点!老子叫你轻一点,怎么反而没轻没重的呢?”
尹夫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伤得太厉害,御医说你没半个月根本起不来,下手不重点怎么把背上淤血给推开?”
“得得得,你看着办吧,下手注意一些……哎呦‘喂’,我的老腰差点断了。你是不知道呀,那箱子足有千多斤,那路又滑,我是摔了一个倒栽葱,差点就被压死了,哎呦……”
“你那千多斤的箱子,我随随便便就挑得得了几个。”尹夫人无情的拆穿了他的鬼把戏。
“夫人是巾帼英雄嘛,我哪比得了啊。”尹阿鼠乐不可支的说道,“拜托夫人挑几箱钱给我看看呗。”
他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家里也没有美貌小姑娘,与其看着眼馋,倒不如不要。
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他觉得自己跟个太监一样,既没有当官本事,也没好色资本了,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钱、称钱。
尹夫人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狠声道:“钱钱钱,满脑子就知道钱,这次差点被钱箱压死,还不长记性?”
尹阿鼠振振有词道:“你这败家娘们懂个屁?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你是不当家不油盐贵!”
尹夫人反问道:“老头子,我问你,是钱重要是命重要?”
尹阿鼠坚决道:“命……”
“……”尹夫人刚想夸他几句,却听他说道:“命丢了,下辈子还有…但下辈子不一定有个美貌如花的儿,哪怕有,也未必当得了皇妃;当得了皇妃,未必这样受宠。所以这辈子要是没捞着钱,我死也不甘心!”
尹夫人脸都气绿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屁股上,骂道:“你这辈子就抱着你钱见鬼好了!”
“嗷呜……”尹阿鼠痛的大叫。
忽听得管家在门外汇报:“尹公,凌云商行掌柜李琛来了…”
“钱来了!”尹阿鼠大喜。
韩志是凌云商行东主,这个李琛自然是他的人,而韩志作为武川司和齐王府长史,不便出面,就让李琛负责与尹阿鼠联络。
李琛来过很多次了,被尹阿鼠视作财神爷。
他穿好衣服,让夫人扶他去到书房,然后将李琛请了进去。
“参见尹公。”
“李公请坐,我生病了,很抱歉。”尹阿鼠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事!”李琛知道跟他客气没屁用,当尹夫人离开,便将锦盒放到桌子上,“给尹公看好东西!”
说着,便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三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三颗越来越亮,将昏暗的房间照得一片辉煌。
“这这太大了吧。”尹阿鼠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
“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李琛说道,“是齐王殿下当初从独孤府中抄出来的奇珍,天下罕见。”
“这三颗夜明珠虽好,但我不敢要。”虽然尹阿鼠贪婪,但也有三不收的原则,一是不收世所罕见的至宝,二是不收令自己不安心的宝物,三是不收会害了女儿的至宝。
眼前这三颗夜明珠,便属于三不收之列,否则便是撒之物,不仅害了自己一家,恐怕女儿也会受到牵连。
“齐王希望德妃以晋王名义送给圣上,就说晋王想要太子之位,另外晋王希望德妃给他张长逊多说好话。”
“以晋王的名义送给圣上?”尹阿鼠疑惑道。
“不错,请德妃说,这东西太过珍贵,她不敢要。不过以圣上对德妃宠爱,定然将这三颗夜明珠赏赐给德妃。”李琛笑着说道:“事成之后,齐王另有重宝献给德妃。而尹公这边的酬劳是三万两黄金!”
尹阿鼠心念急转,欣然道:“我明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他和李元吉有过多次交易,心知对方不但讲信用,而且出手大方。事成之后,李元吉给的酬劳绝对不只是那承诺的三万两黄金。
……
尹阿鼠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当天就让夫人带着夜明珠入宫,给了尹德妃。
尹德妃又依照母亲的吩咐,将夜明珠献给李渊,说是晋王李世民派人把这夜明珠送到尹府,她不敢受此天家至宝,当李渊追问李世民为何要送夜明珠,尹德妃才吞吞吐吐的说李世民希望她为张长逊说好话。
李渊大感疑惑,不明白李世民为何要委托尹德妃替张长逊说好话。
不过他也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他仔仔细细去梳理李世民和张长逊的关系,才幡然省悟。
张长逊在降唐之前,曾据武都、宕渠二郡自立为王,后经独孤整说服,这才顺势归降大唐,此人显然与独孤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投降。而之前,独孤派支持的人是独孤氏女婿李世民,那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张长逊。
张长逊在在李元吉、李神通入蜀之前,担任检校益州行台左仆射,负责建造成都城、太极宫。也就是说,东宫那三千套崭新的武备极有可能是张长逊受李世民之命所藏,目的是陷害太子,只是机缘巧合被李神通搜查了出来。
想想也是,李元吉、李神通明明是第二任修建太极宫的人,即便真的藏那么多武器在东宫,怎么又会自己搜出来呢,这不是自扇耳光吗?
而且次子李世民前不久才派人伏击了自己的妹婿赵慈景,这已是开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先例了,他对李元吉下毒,并嫁祸给太子似乎也很正常。
如果李元吉不幸被毒死,太子李建成貌似是最大得利者,实则是最不利的人,自己要是因为元吉之死,而怒杀太子,成都城必然陷入混乱,晋王若是挥师南下,这个皇位到底是谁的还未可知,就算他没有的挥师南下,也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唯一成年的儿子,在隋朝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自己总不能传位给一个连兵事都不懂的孩子吧?
李渊原本有点怀疑李元吉自弹自唱,可尹德妃忽然献出夜明珠,并提到张长逊,才使李渊恍然大悟,发现不单是“李建成下毒案,打砸二市案”漏洞百出,便是“李元吉自弹自唱”也是漏洞百出。
次日一早,李渊派出亲信,找众多建造宫殿的工匠打探消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太极宫和东宫地基是在张长逊主管时就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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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终于相信这批武器是李世民用来对付李建成的暗子,而李元吉中毒也是真的,不过不是李建成所为,而是李世民嫁祸李建成,将事情挂到李世民头上,之前的种种不合理也说通了,不过李渊却也不会为李建成平反。
如是一来,这场李渊默许、纵容,李元吉执行的父子权斗暂时告了个段落。
自弹自唱的李元吉劳心费神,却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是毒药吃了、钱财花了,不但两手空空,还差一点露馅。而他作下的孽,统统都甩给了一无所知的李世民头上。至于老大李建成,则是成了最倒霉那个,不但失去了权力,连行动都受人监视。
而幕后操控李元吉的李渊,则是成功的歼灭了李建成的势力,取得辉煌的战果。
但政斗。
只要不死不休,就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笑到最后者,才是真的赢家。
……
当然,还有另外一人是大赢家,那就是淮安王李神通,他被李渊任命为练兵大帅,所有新兵都交给他来训练。
傍晚时分,李渊在御书房听李神通汇报训练情况,李渊深知隋唐两朝差距巨大,必须在战争到来之前疯狂扩军,但李唐王朝的地盘实在太小,二十多万大军已是极限,要是再扩军,庞大的军队会把朝廷可怜的财政和税赋吃光,届时大唐不战而溃,所以只能退求其次,将现有的军队练成以一当十、当百的强兵、精兵。
尽管李神通吹嘘得天花乱坠,说新军如何精悍、士气如何高昂,但诸相通过这么多年的败仗,知道军队的精锐由主帅的能力来决定,一个如狼似虎的主帅,能把一群绵羊练成一群凶悍的狼,一个绵羊般的主帅,能把一群狼带成一伙待宰的羔羊,遗憾的是,贪财好色的李神通属于后者。
至于士气高昂确实不假,但这跟李神通没有半点关系,这是军功赏田制结果,以前犒赏钱财基本被层层武官截留殆尽,十成有一成到普通士兵手中就已经不错。但现在奖励的土地,士兵能够如数获得,受此激励,自然有了立功的动力,士气高昂很正常。
李神通十分精明,他也知道这是一支血都没有见过的新兵,说什么精锐,只会让同样知兵的李渊厌恶,所以专门拿士气说,好像大军的士气是他的功劳一般。
就在李神通向李渊汇报训练进度之时,宦官李顺海在门口禀报,“启禀圣上,齐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
“奴婢遵命。”李顺海出去叫人了。
李渊就势问李神通:“你认为元吉如何?”
李神通心头一紧,但转念便知道暂时还不可能,因为还有失去权力的李建成占着皇储位子,至少近期,谁也别想成为太子,因为现在的处置已经饱受诟病,若是毫无缘由的将李建成拿掉,恐怕会造成国本动荡,这是李渊绝对不允许的。
想到这里,李神通便说道:“齐王没有晋王英武睿智,也没皇储稳重,才能方面比较平庸,不过微臣认为齐王‘率真’,不管是贪花好色、体罚下属,还是对手下慷慨大方,都是坦然率真。微臣与他相处的时候很轻松,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再三斟酌。”
李渊微微点头,他现在不怕儿子平庸,就怕儿子野心大、城府深,失去掌控,他对李神通笑道,“你说得对,元吉就是一个爱憎分明、恩怨分明的人,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
“圣上,军队正处于关键时刻,微臣放心不下,暂且告退了。”
“朕觉得杨侗不会给我们太多安稳的时间,务必在战争到来之前,练出一支强兵、精兵。”
“微臣遵命。”李神通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不久,李元吉快步而入,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坐吧!”
“儿臣多谢父皇!”李元吉坐了下来。
李渊看了他一眼,取出一份卷宗,说道:“这是你查抄关陇贵族益州庄园的最后一份报告,朕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清单对比一下,发现你的报告少了一些极为名贵之物。”
李元吉吃了一惊,他拿出一份详单,请罪道:“父皇,儿臣与王妃闹了一些别扭,便拿了一些名贵之物,希望用来改善夫妻关系,儿臣今天就是来向父皇认罪的。”
这便是李顺海的价值所在了,李渊昨晚核对几份清单,他便及时向李元吉示警,李元吉这才及时前来认罪。
李渊接过他的详单仔细看了一遍,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蛮有眼光的,专挑名贵之物。”
“儿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已经拖来宫中,请父皇派人清点。”李元吉连忙说道。
“朕知道你素来对兄弟姐妹、麾下臣属出手阔绰,你的开支也很大,但一些名贵之物不能赏给外人!既然你已经把东西送来了,就从内帑挑些普通点的东西回去,你明白了吗?”
“儿臣多谢父皇!”
李渊盯着他问道:“元吉,要是有一天,朕让你当太子,你愿不愿意?”
李元吉对韩志几近膜拜了,在来之前,韩志就告诉他,如果皇帝问这问题,就说明皇帝对他的怀疑已经解除了,要是答得好,将会得到更多,故作惊慌道:“父皇,儿臣、儿臣不知……”
“你不要害怕,你只管据实回答就行了。”李渊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元吉的丑脸。
李元吉低声道:“儿臣有自明之明,除了一身武艺,一无是处,根本不是当太子的料子,可是愤怒的时候,巴不得自己是太子!”
“为何愤怒的时候,就想当太子?”
“儿臣每次听到前方战败的消息,就会愤闷不平,心想我要是有一天能继承父皇大业,一定励精图治,亲率精兵强将夺回荆州、雍州、凉州、并州,哪怕是死了,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这也是韩志教李元吉的话,毕竟作为皇帝嫡子,对帝位有野心很正常,要是没有反而不正常。但不能说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恢复大唐往昔的繁荣鼎盛,如是一来,野心就蜕变成了忠义。
“吾儿率真的品德尤其可贵,朕希望你好好学习,继续帮父皇排忧解难。”
天下每个父亲都相信自己儿子有好的一面,哪怕身为皇帝的李渊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长子、次子不孝的时刻,李渊的心是比较柔软的,他也被李元吉的慷慨感动了。
“儿臣一定会以勤补拙!”
“吾儿虽然没有兄长们的才华!”李渊看了李元吉的丑脸一眼:“也不如他们好看…但吾儿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好话,一般遇到长得特别丑的人,别人不好直接说出来,就会说声天赋异禀。
“父皇一直觉得你的心性和相貌都很真诚,看着你的脸,越看越顺眼。”李渊最后笑道。
“……”李元吉听到这话,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的十多二十个兄弟个个潇洒俊美、温润如玉;十多二十个姐妹个个如花似玉、娇美可爱。
偏偏只有他一个是丑八怪,长得连老娘都不爱。
太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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