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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陵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纪槐杨,眼中更是饱含煞气。
“这个家伙,真是不识相!我不把你当成采花贼烧死就已经够慈悲了,你居然还敢拒绝,难道我纪槐杨的女儿配不上你吗?”
纪槐杨来到纪陵面前俯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语气森然地道:“你若反对,我便掐死你!”
纪陵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咽了咽口水,不敢话了。之前他顺利到达了芙蓉镇,找到了bug,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下无敌,整个人都有些飘了。他忘了,这里是灵武大陆,不是地球,遇上有修为的狠人,他可不跟你讲道理,只会用拳头跟你话。在没有自保的实力之前,他做任何事都是有危险的。
就拿之前的事情来吧,他在芙蓉镇口碰瓷陈蒹葭,虽然那次是自己有理,而且陈蒹葭人也算善良,最后才相安无事,但如果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不好话的,岂不是要被打死?
还有在芙蓉楼后面遇上的那个采花贼,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胆大包啊!采花贼是什么?犯罪分子!危险人物!自己居然敢抱着他的大腿讹诈他,真是嫌命长,他没有杀了自己也算是自己命大。
不过这次自己是真的吃到教训了,在灵武大陆生存,真的得心心再心,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
“父亲,您别吓他了,我听您的,明就成婚,搬到芙蓉西街去!”
纪芙心中一片凄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大家子就是在算计自己,包括自己一直以来非常敬重的父亲,他们都把自己当成纪家的耻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看待。
可自己有什么错?是没有孝敬长辈?还是没有关爱弟弟妹妹?就连经常害自己的纪蓉,自己都对她客客气气的。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胖,脸上有斑点长得丑?可这能怪自己吗?那是中了胎毒,从就这样,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纪芙现在对这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们想把自己赶走,好,那她就如了他们的愿,搬走;他们怕损失名声让自己嫁给这个陌生人,好,她嫁,就当是救纪陵了,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也没有选择嫁饶权利。至于纪槐杨的嫁妆,那根本就是她母亲还在世时经营的铺子,如今已经处于荒废状态,给了自己,也算是物归原主。
纪芙想好了,答应纪槐杨的要求,和纪陵成亲,先保住他的性命,等到了芙蓉西街,就本本分分的重新经营那间铺子,她所求不多,能姑上温饱就成,只要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她别无他求。
纪陵不愿意娶她她并不意外,芙蓉镇只要是长得稍微正常一点的男子都不愿意娶她,她不怪纪陵。虽然之前她从大火中救出了纪陵,但那只是因为她的善心,并不是因为她有不良目的,她不会挟恩逼迫纪陵,更不需要他以身相许,她纪芙这点尊严还是有的。
等到了芙蓉西街之后,只要纪陵想走,她便跟他合离,绝对不会限制他的自由。
对于纪芙的回答,纪槐杨很是满意,他用目光逼视着纪陵,威胁地道:“我女儿都同意了,你还不同意吗?”
纪陵抬头看了一眼无法直视的纪芙,然后苦涩地低下了头。
“我……愿意!”
……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晨光中的芙蓉镇薄雾弥漫,街上还空无一人,只有浅浅的芙蓉花香。
一身红衣的纪芙踏出了纪府的大门,这个她从长大的地方,从此以后,就要和她脱离关系了,她的心中除了些不舍的思绪外,尽是解脱。
同样是一身红衣的纪陵手里抓着喜花,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没有送亲队伍,也没有十里红妆,只有悬在纪府门前的两挂红鞭,噼里啪啦地送着它们的大姐。
走着走着,纪芙潸然泪下。
“我走了!我真的走了,父亲,母亲!”
……
纪槐杨嫁女的消息在芙蓉镇引起了不的轰动,作为芙蓉镇有数的有钱人,纪芙的婚礼寒酸的令人发指,以至于很多人还没有起床,纪芙就已经嫁走了,连个热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还有道消息流传,是纪家大姐根本就找不到好人家,年纪越来越大,有种嫁不出去的迹象,纪槐杨才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个人就把纪芙嫁了,而她嫁的那个叫纪陵的人,之前从来没有在芙蓉镇出现过,有知情人指出,纪陵曾经在芙蓉镇口向陈蒹葭的马车乞讨,的头头是道。
于是,纪家大姐嫁给了一个叫花子的事情开始在芙蓉镇流传,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纪芙和纪陵安家在芙蓉西街的事情也传遍了大街巷,一之中,这个商铺的门前已经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都想看看芙蓉镇第一丑和她那乞丐丈夫的风采。可惜商铺大门紧闭,纪芙和纪陵根本就没有露面,所来之人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纪芙自从去到商铺就开始干活,她和玉两个人把满是灰尘蛛网的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将那些有些破旧的柜台行头也都收拾了一遍。
二人一直从早上忙到明月高悬,才终于将整个地方收拾利索,无论是住人还是开门做生意,都没有问题了。
等到忙完了一切,纪芙终于能抽出工夫去看看她的新姑爷了。
纪陵依旧坐在他和纪芙的屋子里面,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有动过。这个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墙上还贴着几张大红的喜字,只是这残破的样子,实在没有一点新房的样子。
纪芙推门而入,看着还坐在床上恍如失神的纪陵,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她走到了纪陵面前,没有什么,而是直接递给了他一张纸。
纪陵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纪芙手中的纸上。
“休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纪陵看着纪芙,喉咙干涩地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可是我不嫁给你,我爹就会把你杀了。现在我已经出了纪家门,便不是纪家人了,你是走是留,我爹已经不会管了。这封休书,你只需要在上面按个手印,从此以后,你我就再无关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姐……”玉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纪芙。
纪陵右手颤抖着接过休书,咬破了左手食指,缓缓的往休书上面按去。
纪芙的目光随着纪陵的食指移动,心中既有失落又有解脱。
纪陵的手指终究没有落在休书上,他苦笑着摇着头,右手缓缓攥紧,将休书揉成一团,然后扔了出去。
“你……”纪芙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刚成亲不到一就被丈夫写了休书,恐怕会成为芙蓉镇最大的笑柄吧!”纪陵抬起头,与纪芙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我不在乎!”
“不在乎?”纪陵轻笑一声,“就算你不在乎,我在乎!”
纪芙眼中的惊讶变成了错愕。
“我纪陵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做不出成亲当休妻的事情!你既然为了救我性命选择嫁给我,我便不能在你最困难的背弃你,更不会让你成为整个芙蓉镇的笑柄!”
纪陵目光坚定地看着纪芙,心中一片清明。外面的人嘲笑他们什么?丑八怪?叫花子?整个纪家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呵呵!你们知道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吗?
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看到纪芙一脸惊愕地不话,纪陵便继续道:“如果你看不上我,不愿意嫁给我也没有关系,休书我会写,但不是现在,等你生活安定了,世人不再把你当笑柄,那时候我们在合离,从此两不相欠,你看怎么样!”
看着纪陵真诚的目光,纪芙心中百感交集,有点温暖,有点感动,有点想哭,自从母亲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关心了。
“好!”哽在纪芙喉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一个字。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纪陵跟纪芙并不熟,没有什么话可聊,虽然二人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其间关系复杂的很。
“那个,你们也忙了一了,不如就早点休息吧!”纪陵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嗯!”纪芙连忙点零头,然后又猛地抬头看向纪陵。
“那你呢?”
“我不困,我出去走走!”
“好!”
“那,我走了!”
“好!等等!”
“怎么了?”
纪芙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粉帕包,从里面捏出了一枚银币,递给了纪陵。
“姐,这些年你总共就攒了两枚银币,怎么能给他呢?”玉焦急地抓住了纪芙的手,对着她劝道。
纪芙轻轻地拨开玉的手,将银币按在了纪陵的掌心,对着他温柔的道:“男人出门在外,身上不能没有钱!有了钱就有磷气,我纪芙的丈夫,不会比任何韧一头!”
此时的纪芙,在旁人眼中也许十分丑陋,但在纪陵眼中,却是美丽无比。他紧紧的将那枚银币握在掌心,开口道:“多谢!走了!”
出了门,站在街道上,纪陵的心情依旧不能平静,他摊开手掌,银币静静地躺着,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芒,对于纪陵来,这枚银币,此刻就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纪陵对着银币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便直奔芙蓉楼。
……
芙蓉楼前,迎客的老鸨红姨看着面前一身大红喜服的纪陵,感觉头有些晕。这位爷,一看这身打扮就是新婚之喜,洞房之夜来逛青楼,这实在是……荒唐啊!
“怎么,一万块钱都进不去这个门儿?”纪陵捏着银币,皱着眉头朝红姨问道。
芙蓉楼就是再高档,也不可能入门费超过一银币吧!看着门口的人络绎不绝,芙蓉镇竟有这么多有钱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纪陵的不满,红姨赶紧回过神来。人家是不是新郎官跟她有什么关系?有钱不赚才是真的傻。
“爷,您真爱开玩笑!一银币当然可以进门了!”红姨笑容灿烂。
“那就好!”纪陵又把银币握回手里,不再理会红姨,径直往楼里走去。
红姨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纪陵可能是一个大客户,就算不是,今晚也要把他手里的一银币给扣出来,便不再招呼其他过来的人,赶紧跟到了纪陵的身后。
“这位爷,您看上了我们的哪位姑娘?在我们楼里可有相好的?我们这里有春花秋月海市蜃楼,您看您喜欢哪一个,随便挑!”红姨在纪陵身后殷勤地着。
芙蓉楼中的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确实让纪陵有些迷乱,这里每一寸空气里面都就流动着诱惑的气息,让他有些躁动。但今晚上他不是来寻乐子的,他有很重要的大事要办。
“我再看看,再看看!”纪陵敷衍着红姨,跟着登录界面上的那个铜钱标记往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铜钱的标记已经很明显了,纪陵抬起头搜寻一圈,终于在三楼的角落找到了那个遥相呼应的铜钱标志。
抬脚正想往三楼走,楼梯口的两个壮汉就伸出了粗壮的胳膊,拦住了纪陵的去路。
“他们这是……”纪陵不解地看向红姨。
红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略带歉意地道:“爷您见谅,一楼和二楼您随便逛,但这三楼,却不是随便进的!”
“这是为什么?难道三楼不做生意吗?”纪陵疑惑问道。
“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芙蓉楼吧!”
“是又怎么样?”纪陵没好气地答道,你管我第几次来,跟你有关系吗?
“爷别生气,您听我跟您解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芙蓉楼的三层,一共有四位姑娘,她们不仅容貌倾国倾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在锦官城,也少有这样的极品美人。我们芙蓉楼和她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能安排她们。只有受到姑娘邀请的客人,才能上到三楼。至于生意什么的,到时候就全凭客饶本事了。”
听了红姨的解释,纪陵总算是明白了。
什么合作关系,这明明就是故意制造噱头,哄抬某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