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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穿错衣裳的事情,给李熹茗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刘彻也对李熹茗大失所望,近几日都不去云光殿。
李熹茗现在都不出云光殿半步,也不知道是在懊悔,还是怨愤不已,又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椒房殿嫔妃们照常给卫子夫晨省,不过李熹茗却以身子不适为理由,没有前来请安。
请安后其他人都告退,卫子夫唯独留下了赵婠一人,让她跪于椒房殿中央。
赵婠揉了揉跪着有些发疼的膝盖,狐疑的看着卫子夫,试探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卫子夫小抿了口茶水,羽睫未动,未看赵婠分毫,沉沉低声道:“赵婕妤好歌聪明的头脑,是不是觉得本宫也要被你给糊弄过去了?”
赵婠仍旧一脸自信的笑容:“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嫔妾一直对娘娘敬重有加,旁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看来,你就是耍起嘴皮子来一丝毫不含糊。”
“嫔妾惶恐……”
卫子夫放下茶杯,拿起绢帕拭了拭嘴边的水渍。抚摸着袖子上突起的凤纹图案,轻呵一笑道:“本宫前两日看见李美人身边的绿岚丫头去拿些布匹,你身边的宫婢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后来让丁香了去才知道,有位有心人让宫婢在绿岚身边糊弄说,当晚小宴之会都要穿的喜庆才体面,还说,那都是太后吩咐的,想看到人穿红色的衣裳,冲冲晦气。只可惜啊,李美人信了这话,让那个耍计的人钻了空子。”
赵婠的笑有些僵硬,她没想到的是,卫子夫会知道这件事情还去调查了。
是护着李熹茗?不对,她们向来水火不容,只是卫子夫当了皇后李熹茗才不敢招惹她。
那难道是单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以此来警告吗?不对,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关系,两人也不甚交好,没必要去浪费唇舌。
卫子夫看她眼神飘忽,冷声道:“不用那些无谓的猜忌,本宫的心思若能被你猜中,那这个皇后不如由你来做罢了!”
赵婠见她言语凌厉,赶紧俯了身子:“嫔妾不敢,皇后娘娘言重了……”
的确,李熹茗的事情,是赵婠一手捣的鬼,李熹茗那边肯定也从绿岚的口中得知,当日传出那个消息的是赵婠的宫婢。恐怕李熹茗这时候也在想着该怎么对付她了。
“有些事情本宫不说,但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本宫都清楚。本宫说此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着你今日太猖狂。李美人位分居你之上,你如此害她,本宫可未必会帮着你。反而,本宫最看不惯那些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皇上对你的好,只是暂时的,不要忘记,未央宫本宫才是皇后,扰了本宫清静,下场如何你应该知道!”
赵婠的身子埋的更深,从袖口间发出的声音沉闷:“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卫子夫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她,拎起裙角朝里屋走去。赵婠埋在双袖间的脸,仍是在笑。
“卫子夫,我日后定让你从皇后的位子狠狠的摔下来!……”
王太后最近都长待在仪凤宫也不出来,每日都有官医开了方子,吃了这么久的药也还是不见好。她时常嗔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恐怕挨不到看见子孙满堂,还有刘彻建立丰功伟业的时候了。
比不了窦漪房,念叨着自己还是输给了她。窦漪房后半生双目失明,但还是撑到了自己心愿已了的时候,安详的死去。和她比起来,王娡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完成的东西太多了。
刘彻每每下了朝堂,哪怕再忙也会抽出空余的时间来陪伴王太后。也许刘彻也明白了些,王太后这个身子,也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卫子夫明白这一点,近日来看刘彻惆怅不已,又要为了国事烦忧,纵然在对他有心结,这一刻心也还是软了下来。
卫子夫最近也总是闲着,就时常带着刘妍和刘据去仪凤宫陪伴着她。希望在她将死之际,身边有子孙嬉笑的围绕着。
“妍儿今年也不小了,该出嫁了吧……”王太后摸着刘妍梳着的整齐的发髻。前几年,她还因为头发不如年长人繁多,还带着假髻。现在都已经长成了一个标志的公主,好像以前的回忆就在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卫子夫温柔的笑道:“是了,就总是寻不到中意的人家,不如母后替妍儿多斟酌斟酌。”
王太后坐在席位的软垫上,身子向前倾了倾,有气无力的说道:“可惜啊,哀家等不到那一天了,不过妍儿这样乖巧漂亮,一个要是个俊逸的王公贵族才能配上卫长公主。”
卫长公主,这是刘彻赐给刘妍的封号。已经是能给她的最大荣耀,这个封号,彰显着她父皇对她的宠爱。刘彻对刘妍这个女儿的宠爱,也是卫子夫唯一能感觉庆幸的。
“只愿她开开心心一辈子就好。”
女儿,终归还是要有个好的归宿,即便早早的离开她的身边,但也就是远离的皇城。卫子夫希望她早早的嫁出去,带着刘彻对她的宠爱,安心幸福的和她的夫君过一辈子。
刘妍这么大了,也懂事了许多,见她们在讨论自己的终生大事,虽然有些悲意,但也只是低着头只管听着,没有插嘴。
王太后又把目光移向尚还不懂人事的刘据,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吃力的起身,卫子夫相扶,王太后又把她和刘妍刘据拉出了些距离。
王太后用只够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意味深长的对卫子夫说道:“哀家当时做的决定,希望你不要怪罪到彻儿身上,那日彻儿也是不愿,不忍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这样被生杀,不过哀家自私,没法子不考虑以后的事情,哀家以死相逼,彻儿才终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