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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难看的姿势趴在地上。
鼻青脸肿，血迹在肌肤上斑驳。外套在身旁脏兮兮的躺着，像在陪她一起疼痛。
心跳恢复了律动，沉缓平静。她睁开饱受折磨的眼，视线在角度范围内转了一圈，未果而终。再闭眼，泪如泉涌。
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冷得快要死了，痛得快要死了。
“嗒嗒。”
脚步声由重变轻，最后在很近的距离停止。她眼里燃起了希冀。
一双有力的大手附在她身上，将她身子朝反方向轻轻扳了一下。热度盖上僵硬，所有的伤口像突然失去了麻醉，鲜血淋漓的活了过来。
触目惊心。
她靠在他怀里。微弱的鼻息捕捉到他身上的清淡。嘴角弯起极浅的弧度，声音无力得似有似无：“常岸。”
大手拭去她眼角跟痛楚黏在一起的湿润，细心的动作里带着害怕，仿佛稍一用力怀里的人就会魂飞魄散。
“冷。”
他不发一言，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两手将她环住。骨节分明的手进入她的视野。
她知道他是常岸。但脑中还是浮现出了另一张脸。阳光的，青涩的，十分好看的一张脸。
她缓缓的开口：“宋如墨。”
“什么？”他俯下头，听她轻如薄翼的话。
“宋如墨，是我男朋友。”她吸一口气，带动了腹部的疼痛，牙关下意识的咬住，直到抑制，“他跟你一样，有双好看的手。特别好看。只不过，他已经离开我了。”
他抿紧唇，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被打成这样了就不要说话了。”
她偏过头，在他沉稳的心跳中闭上眼。
冷淡如冰的常岸，也有一颗跳动的心脏，也有温暖的胸膛。
嘴角漫进苦涩，她抿了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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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里，常岸正在跟医生交涉。
“打成这样已经不是单纯的矛盾了。这事必须得交给校方处理。”医生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怜悯的目光从席祢身上收回，看向面色冷峻的常岸，“事情的缘由，你清楚吗？”
常岸如实摇头，沉默半晌后：“等她醒了，我会问她的。”
“她有几处伤口比较严重。外伤就不必说了，她肚子那一块受了重击，还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恢复起来会比较慢，近段时间要让她尽量躺着，避免太过剧烈的运动。”
“好。”
常岸阴着脸，拉开帘幕坐到床边，看着冷汗直流的她。从旁边抽出一张纸，替她轻轻擦去。
青一块紫一块的浮肿像七巧板拼在她脸上，让她原本瘦削的脸胖了一圈。
女人的战争实在有够可怕。他不禁皱眉。她怎么会惹上那些人？
但一想到她雷厉风行的火爆脾气，不禁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联系人“舒西”。刚响了一声对方就满是兴奋的接通：“喂，常岸。找我有什么事？”
“席祢。她在学校出了点事，现在在校医室。我等下有课，你如果没要紧事的话就过来照顾她。”
“席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种事，等她醒了你自己问。”
“……好，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一下。”
电话挂断。他直起身，拉开帘幕的时候，身后响起软软的声音：“常岸……谢谢了。”
“不用。”他回过头，发现她仍然睡着，身形僵住。
这女人是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