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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陡然地一阵气闷,难受得让我低哼出声,而苏伯父早趁着这个机会,扯着我踏上湖面,直直向湖心小岛冲去。
我任由他拉着,直到水波淹过了脚面,那冬季的寒意直渗入我的骨髓,我才清醒,懂得提气立在水波之上,跟着苏伯父向湖心小岛冲过去,同时,也还没有忘记,回头往湖岸上看了最后一眼。
或许,由此刻开始,我的心情便整个地不同了吧!
当我还在体会着心中那微妙变化的时候,敌人的攻击已经落在了我的头上。
从侧方冲来的两个人手上放射出雷射的暗红光华,我跳起闪过,空中踢腿,轻松将这两人击昏,让他们直沉入湖底。
苏伯父在一边摇头,似乎对我的手段并不赞同。下一刻,他对我做出一个教科书般的示范:出手,断颈,收回!
当那个活靶石头一般地栽入湖水中时,苏伯父这样对我说:“这个,才是战斗中的手段!”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等心脏的跳动平复下来,我才扬着眉毛回敬道:“平日伯父您就是这样教育小怡的吗?”
苏伯父明显为之一楞,但回应还是不带迟疑:“以前不是,但以后……应该就是这样!毕竟,她以后有‘剑舞秘’随身不是吗?”
他有没有点儿法律意识?我当即发誓绝不再教苏怡功夫,而在此时,苏伯父的脸上首次出现了笑容,他引着我避开湖上的一个大战圈,眼光没有向我这边倾斜,但那言语却是处处针对我心中的弱点。
“没有你,也有老爷子……我不担心这个。反倒是小怡没有功夫在身,我才要担心……六大力量、三大制约又有哪一个讲究过法律条文了?”
以武犯禁,如此而已!
他在最后用这种陈词滥调向我慨叹,我却是真真正正地作声不得。王八蛋,为什么他说的道理,是这样的天衣无缝呢?
两个人踏上了湖心小岛,相对于外面的嘈杂纷乱,这里的感觉幽静到令人心头发麻,山石流水,纵然清秀可人,但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失去颜色。我微皱起眉头,这里的人好少,但是,也好棘手!
岛边两个,一个是老熟人古立班,另一个不认识,但阴沉沉的和那个奇喀有的一拼。
在小岛中央小山上有一个人,面孔生得很,但他眼眸中透出的赤红光芒,却令人心中不安。而在岛上唯一较为开阔的山腰平地上,安上了一只假眼的奇喀,还有他后面一字排开的五个大汉,让我有些气喘,这些人里面如果有个比古立班之流弱上半分的,我把头给你!
在山腰平地上,久违的容老狐狸以及容伯母都在,看到我和苏伯父的身影,两个人同时露出了笑容。在他们身后,七个面色冰冷的青年人垂手肃立,不发一言,相比之下,气势似乎并不比那些人差多少。
现在是对峙吗?
心里面本来的郁闷,在好奇心的作用下似乎消散了不少,我看了看在这片平地上的人们,搞不太懂他们之间的形势,外面不是在热血火拼吗?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站着?
不由得再度想起湖岸上血腥的拼杀,我的目光转冷:“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们能不能叫岛外的人们别打了?这样子,烦不烦?”
容老狐狸和奇喀都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却是浓重到令人窒息的杀机。奇喀的嗓音比上次听来变得诡异了许多,冷飕飕地,却又如游丝般细弱。
“东海武魁倒是个善人啊……不过,让他们停手就不必了,我们开打不就行了吗?”
苏伯父带着我笑吟吟地走到容老头子身边,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亲吻了一下容伯母的脸蛋儿,然后才对着那边的奇喀微笑道:“要打?市内的行动不再进行了吗?”
什么意思?我正疑惑之时,奇喀的笑声扬了起来:“小小诡计,不入行家法眼……不过,贵方行事周密,还是令我等佩服不已!”
他一个老外学着炎黄古人说古话,那感觉煞是有趣。
不过,我的嘴角只是**一下算是微笑,心里却被这些人说话的阴阳怪气搅得沉闷不已。直到容伯母在身边为我解释--“禁忌”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分兵进击,希望一举击溃我方的死穴--苏怡那些没有功夫随身的弱质家眷。只可惜,容家大小两代狐狸,以及苏伯父这位商撤将的头脑,也不是那么简单。
刚刚传来消息,气势汹汹前去拿人的“禁忌”一方,在以妖鸟朱翎压阵的早有防备的强大火力面前,损失惨重,余部已向这里退却,准备和奇喀他们会合,也无怪乎奇喀会沉不住气地开口邀战,原来是计谋被视破的缘故。
不过,我突然发现,对这个我的兴趣并不算大,什么计谋不计谋的,打了便是,倒是刚刚的苏伯父那毫无禁忌的一吻……我眨着眼,想问明白,那到底是怎回事儿啊?
回答我的不是当事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前面用冷笑和奇喀对阵的容老狐狸,他甩手敲中我的脑袋:“**间的交往,你们孝别多嘴!”
间的交往……脑子里的念头不自主地向邪道偏移,不过,似乎苏伯父单身,容伯母独居,人家交往,充其量算是你情我愿,**一碰就燃,如此而已。
正颇有所得地点头称是,奇喀森森然的笑声入耳:“如果有兴趣,便去地狱研究吧!”
结界的天空一刹那间变得暗红,当天光再度照射大地的时候,所有的敌人都已当空杀来,天地间尽是雷射光布下的死亡之网,上百道雷射的密集交织,使头顶的空气在第一时间蒸发殆尽,灼热的感应藉由不断稀薄的大气直达我的皮肤。
“再去会会他吧!”
苏伯父在我耳边轻笑一声,他的手掌同步地施出柔劲,将我推向雷射网的空隙处,但那处,也是奇喀扑来的方向。
我真是错看你了!
我在心中低声咒骂着,明明说了要替我摆平这种事情的--由此看来,苏伯父与容家两代狐狸,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但是,我也不能否认,正面对上这个一直在我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大概也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情吧!
我狠狠地盯上奇喀的那只假眼,看到其中流转不停的赤红光华,心中一凛的同时,也放肆地大笑:“无耻之徒,这次你把雷射管安到了眼眶里了吗?”
奇喀脸上的笑纹应该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肌理之中,被我这样地讽刺,他还是那样地笑着,一点也没有受到刺激的表现。
“东海武魁,你不觉得,今天是一个还债的好日子吗?”
一人道出一句话,已是极限所在。两个人在空中交锋,瞬间便各得手一次,对方的巨力涌入内腑,连哼的力量都没有,便同时被震飞。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还以为这个卑鄙小人除了偷袭,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能耐了呢!
活动了一下胸前有些僵滞的气血,太息一气再度强烈爆发,我直直地冲上去,拳影漫天,尖厉刺耳的锐啸声代表着我此刻的心情,拳劲在**前二十公分处集中,成梭状前突,不是什么高超的技巧,但最能够发泄我的心情。
奇喀避过了锋芒,但拳劲也在这一刻向四面八方炸开,堪比利器的拳风在奇喀身上划了几道口子,震得我手上发麻,那结果,也不过是露出了他的金属皮肤而已。
“你还算是人吗?”
我打趣这个“禁忌”中的标准改造人,却依然不能使他脸上的笑容稍有改变,反倒被他趁机用雷射削断了我的衣袖,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分心,专注地和他交手相抗。
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脚不沾地,和他周旋。两个人出手渐渐迅捷,不再一招一式地互拼,考验的全是平日用功的深浅与否,只要稍有差池,对方强力的攻击便可以削下一大块皮肉来。
他的功力当真不在我之下,身手变幻虽较我稍弱,但那改造出来的一身精密武器,却让我头痛不已。交手至今,我依然奈何他不得,这个时候,我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偷袭会让人这么难防了。
这种高手能拉下脸去做杀手,他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挥臂再次挡住他居高临下的一记猛击,我借力远远地退了开去,借机多喘一口气。和他那种改造人不同,我修炼出来的真气可是有用完的一刻的,纵然我张家回气功法天下无双,一连串高速的全攻全守式的交锋,也让我有些心里发虚。
出乎我的意料,奇喀竟然没有趁势追击,只是停下了身子,仰观天色,那只假眼中更是赤芒大盛,气势迫人,但口中却是喃喃自语诡异之至。我心里面又是一寒,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隔了十多公尺,我却还能听到了一星半点。
“时候是到了……只是他们……”
这话奇怪!我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先天感应中,便觉得这其中有着一个诡秘的阴谋,更是竖起耳朵想要听个明白,只可惜,在此时,正好有人不知趣地闯了过来。
“奇喀先生,我们该走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好熟,我扭过头去,却正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荣右人的老脸,我又惊又奇,真是少见,这人不是已经成了“禁忌”在东极洲的副座,走马上任去了吗?
“原来是荣先生……心达娱乐的总部不是搬到了东极洲上去了么?为什么先生还不前去坐镇指挥?”
本来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他既然有荣国豪那个不肖子,我也自然不会和他客气。辞锋虽不利,但语气很冷。荣右人先看了看奇喀,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
“东海武魁的功夫近日来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闭嘴吧你!”心念微微一动,我脱口道出了这句绝对刺人的话:“原来还把你当个人物,只是,看你的表现……我没兴趣跟摇尾巴的狗对话!”
那一瞬间,我相信这个家伙简直要呕出血来,同时,他应该也想把我生吞下去。可是,死性难改的他还是扭头去看奇喀的脸色,我放声大笑,在笑声中,荣右人怒吼着向我冲了过来。
送上门来的礼物不收,实在是不好意思。轻松干脆的一记重拳,猛轰在他的老脸上,在骨头的破碎声中,他像一个破木偶重重地摔了回去,猛撞在奇喀的脚下,当宠死过去。
本来不想下重手,可是谁叫你是那个荣国豪的老爸呢?
奇喀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弹,只是在荣右人的脑袋撞到了他的小腿骨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然后自然而然地一脚将脚下的走狗踢开,对着我露出了笑容:“再打……就真的没意义了!”
我扬了扬眉毛,根本就不回他的话,只是再度摆出了架式,准备招架他下一波的进攻。信这种人的话,才是当真见鬼了!
果然,他的那只假眼之中令人心悸的红芒愈发地强烈,甚至于在他的身体周围,都闪烁出微微的红芒来,虽然我这边感受不到丝毫的压力,但越是这样,我心中戒备愈甚。
他缓缓地悬浮在半空中,在红芒掩映下,一只独眼冷冷地盯着我,纵然没有任何的实质杀伤力,却也令我心头一凛,只觉得那眼神中充满了我无法抵挡的恶意……
怎么会这样?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不大,但是震荡全岛:“杀龙计画成功启动……谢谢诸位的配合,如果日后还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有再次合作的可能!”
那声音由低低细细的轻语破空直上,最后在这结界的天空中,化成惊天动地的狂笑声:“以我一目,换你炎黄一臂,真是好生意啊!”
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红芒大盛,身形骤闪间,已直上百多公尺的高空,再横移出去,避过了岛上所有的战场,飙出了岛外。也在此刻,所有“禁忌”所属的武力无不退出战圈,全力退开。
被奇喀那奇峰突出且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搅得容老狐狸这一边的高手一个个心防大乱,敌人又有意为之,只在一瞬间,敌人便在超群的集体默契之下合为一流,结成了一个相互照应的战阵,势如破竹地直杀到湖面上,和天空中的奇喀遥遥呼应。
苏伯父面色凝重地来到我身边,本来合身的休闲服破烂了大半边,身上气机也颇有不顺,明显伤势不轻,让我可以想象他刚刚争斗中的惨烈。破空声响起,容老狐狸带着一丝苦笑,落到我侧前方,容伯母在他身后护持,两人身上伤势倒是比苏伯父要轻得多。
容老狐狸的苦笑让我心中极不踏实,张口想问,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才好,但不知为何,此时的容老狐狸却是很好相处。
“嘿嘿……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能不承认,他们在这一步上,比我们看的远得太多!”
岛上坚硬的岩石地面,被容老狐狸硬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在此刻,他的脸上竟似有些狰狞:“但更可恨,那些鼠辈小人……内讧成风,几无耻念,尽是一群无耻之徒!”
最后半句话,他竟似用力地吼叫出来,吼声如雷,令我心神俱震,怎么了?出事了?
我猛地扭头看向容伯母,赫然发现她的眼眸中隐隐出现绝望的光芒,心里面又一是一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天衣无缝’的计画?”
层层加密的光碟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粉身碎骨。
菲德低下了头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他身边的普罗迪眼中射出来的幸灾乐祸的光采,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之后,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齿。
“菲德,这不是你的作风!”
顶头上司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或许他也觉得,对像菲德这样难得的人才,一次两次的错误,也并不能完全否定他的价值所在。其实,他大部分的怒火,都来自于心情大起大落后的失常状态。
谁会想到,在一分钟之内,好消息和坏消息接踵而至呢?
菲德先喘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的地位、荣耀、力量、权势,在上司的语气变化间再度回归到他的身上,他把头埋得更低,以此压下他大难不死的欢欣。
当然,他不会忘记趁着这个机会深刻地检讨自己的过失,同时技巧地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真的是非常对不起,德纳先生,我还是低估了那人的底限力量,也没有考虑到在那种形势下,导弹的实际效果……”
“也不全是你的错!”德纳,这个出身坚罗国显赫的政治世家的上层人物,终于完全地冷静了下来,大方地挥手,阻止他的爱将的话头:“里面有组织上的资料错误,还有一些问题,连我们也没有想到……现在谈论这个没有意义,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把这个错误弥补过去!”
“……”
“没有了吗?”
菲德的沉默让德纳生出了些许不快,在此时,一直沉默着的普罗迪开口了:“我不认为对方至此还会放松警惕,让我们来做第二次……但这样,似乎可以让我们更轻松地转移目标,如果德纳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看一段录影带。”
菲德惊讶地把目光扫向旁边这个竞争对手,不明白他那肮脏的脑袋里面,又转着些什么念头,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无论是什么念头,对他都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个人是……”
几分钟的短片,在停停倒倒的折腾下放了近两个小时,德纳的好奇心已完全被片中的主人翁勾起来了,他把目光投向了正面带笑容的普罗迪,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对未来的威胁,我们绝不能视而不见,现在,奇喀正好在东方,我们可以通过他,来消除这个威胁……不用费力,只要动动脑筋就成了!”
画面再度定格,少年左拳右指轰杀改造人的形象,定格在了最后一刹那间……
“竟会有这种事情!”
在新纪元二0五二年十一月七日的这一天,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至少有上百人在同一时间脱口道出了这句话,六大力量、三大制约几乎所有的上层人物,在这一时刻表现出来惊人的默契,堪称是空前绝后。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移向了东方,在东方的那个战场上发生的事情,绝对有资格载入史册。
而在随后的三个小时内,无数的资讯在这些高层人物的示意下潮水般回流,在诸多情报人员以及高层人士的总结归纳之后,各方人员得出了一个唯一的结论--“炎黄……真是最会内乱的民族,而‘禁忌’,则无疑是最会把握机会的投机商!”
“真是蠢材!”
又是一次远距离的异口同声,只不过,其中的情绪多种多样,有平静从容,有幸灾乐祸,有懊悔不及,有愤怒不已,当然,其中最强烈的那一声,来自于东方的兰光七岛上的兰光市……
自毁长城……从来没有见过如斯蠢材!
虽然情绪不同,但其中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了!
“开玩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结界空间中的战斗不知不觉间停下,只因为战斗的双方刹那间便失去了接着战斗下去的意义。我呆看着浮在湖面上空的奇喀,心里面明明是暴涌出来强烈的冲动,身上却动不了一分一毫……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用兰光吸引我方的眼球,实际上目标在长链半岛上……”
苏伯父轻轻地开口,不知他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不过,不论是说给谁听,都可以知道,他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打击……事实上,我现在都还在奇怪,在听了那个消息后,我竟然还有思考的能力……
那个由特殊渠道在第一时间便传至的惊人消息是:“新纪元二0五二年十一月七日,炎黄古国少将师长,‘炎黄’第一高手,号称‘狂龙’的张云忘,在长链半岛的一次常规军事对抗中,遭到‘禁忌’控制的至少三枚制导导弹的袭击,身边警卫无人生还,而本人生死不明……”
导弹袭击?还三枚?
他们认为我老爸是个怪物,可以轻松吃下这种攻势吗?还是他们组织里面的某个不知柴米油盐昂贵的**大笔一挥,将本来是“子弹”的结果改成了“导弹”?
呵……玩笑吧,谁开的这样的玩笑,这玩笑真是……
真是……真***混蛋啊!
事实上,情报准确无误……是这样吧?
虽然脑子里面嗡嗡做响,没有一点儿理性可言,但我仍然很聪明地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将岛上坚硬的岩石地面击出一个深坑,藉此摆脱了那种压在心口上的僵涩与沈闷。
我将目光狠狠盯上那个仍兀自浮在半空中,同时笑容满面的奇喀,心中奔涌出来的冲动,尽在此刻转化为杀机。
“如果……老爸他现在在地狱,那么,他绝对希望有几个人下去供他发泄!”
我仰头看着奇喀,在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之前,奇喀,你可愿意下去陪他?
厉啸声起,天龙七返的威力展至极限,我破空直上,不加任何花巧的一拳直直轰上。
天击--破空式!
太息一气在结界内的大气中轰然外放,排空而进,炸出一声响亮的气爆,前方的大气霎时间被强大的气压挤迫干净,形成一条长百多公尺的真空带。大气中闪现出青朦朦的光华,颜色由浅入深,这是太息一气高度集中几达实质化的结果。
拳劲正如同翻滚着的巨龙,嘶啸着席卷而上,拳锋的中心正对着奇喀的胸膛,如果被击中,他唯一的可能便是被拳劲瞬间穿透,不能再起。
但在拳劲临近他胸口之际,他身上又是红芒大盛,双手交迭胸前,同时,在下方的湖面上,至少有百多道功力十足的雷射光冲天而起,在拳劲之前交织成一张大网,想用其变态的热力快速消融拳劲。
然而,天击便是天击,自其生成以来,尚未有被消融化泄过的经历!
拳劲猛撼雷射网,纯能量的交击让虚空中的我猛地一震,逆血冲口而出,但拳劲不减,压着奇喀的双手,正正地轰上他红光缭绕的胸膛。拳劲于此刻二度爆发,拳啸声如九天龙吟,昂然而起!
亲眼看到奇喀惊呆了的眼神,我大笑出声,蠢材,难道不知这拳法中最强的破空式的别名,便是“龙啸九天”吗?
清脆的骨碎声让数十公尺外的我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息之后,不可小觑的反震力传来,我再喷出一口鲜血,向湖面落了下去。
前后左右同时响起了吐气开声的声响,那是“禁忌”
与我方两面的人马同时动作的结果--禁忌的人要杀我,而苏伯父他们自然就是救人了。
只可惜,两方全都扑了空。
任由伤势在我体内肆虐,在空中,我第二次扯动真气,凌空飞起,紧追奇喀摔飞出去的身形,刚刚那一击对一个常人来说,可以让他死十次有余,但对禁忌高层的改造人而言,绝对不会致命!这怎么能行……我老爸还在地下等着这个祭品送过去呢!
“去死吧!”
喊杀声从两个人的口中同时迸发,我,还有奇喀!
天击--天颓式!
呼啸的气流生成了强大的空气漩涡,不规则流动方式,让这个漩涡呈现非自然状扭曲,天倾东南,地陷西北,包括我自己,都在这太息一气营造的境况下生出如斯幻觉。而在下方,铺天盖地的红芒如同逆行的狂潮,向天上反扑。
“嗤……”
在水汽蒸发的长音中,湖面蓦地下陷至少二十多公尺的深度,湖面上十多公尺的范围内,一片迷蒙,青红光芒交错闪现,激起了无数声的气爆。
在这一瞬间,我的皮肤所接触的热量,至少是常规状态下的二十倍以上,纵使是有太息一气护体,我还是禁不住惨叫一声,借着反弹力后飞,再狠摔进湖中。
身上脸上,尽是红色的斑斑点点,那是热毒入侵的表征。
即使是以太息一气的强大自疗能力,一时半刻也无法驱净,热毒牵动内伤,在我连发两次天击而形成的虚弱之际趁势爆发,让我再呕出一口鲜血,一时间不能再起,而奇喀虽然身上骨胳碎裂近百分之四十,却仍在我眼皮底下失去踪迹。
混帐!我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心血激荡之下,反倒又喷出一口鲜血,伤势愈发地严重了。
苏伯父的叹息声传来,他立身在湖面上,伸手把我扶起来,同时替我挡下飞射过来的十多道雷射光,我一把攥着他的衣领,强自提气对着他低吼:“杀了那个奇喀……把这里的人都杀掉……”
“包括我吗?”苏伯父现在脸上的表情,或者可用一个“哭笑不得”来形容,他送出真气助我疗伤,将我的伤势稳定下来以后,低声在我耳边道:“不要开口……大哥现在在浩京住院……不需要那么激动啊!”
“住院?你们不是说生死不明吗?”
“只是尚未脱离危险期吧,有你爷爷在那里,你认为会如何?”
苏伯父这样回答我,我呆看着他,耳边传来了容老狐狸中气十足的长啸声:“云忘之仇,我炎黄一脉必会十倍报答……今日到此为止,撤结界!”
不远处的“禁忌”成员结成一队,迅速退却,不知那奇喀是否在其中。
在苏伯父的帮助下,我其实还有力量再发一记天击的,只是不知为何,被他那三言两语,消去了我大半的力气,我双膝一软,连踏水的力量也没有,直直摔进湖水中,这次的湖水,已是在正常的天地中了。
我昏迷了吗?应该是没有吧,因为,纵使我六识所感,尽是浑浑沌沌的一片,但仍有身边人的片言只语,进入我的耳中,好像有苏伯父,有容老狐狸,有容伯母,还有容妖女,呃,连好久不见的江老爸也在其中呢,甚至是苏怡她们也在……似乎容可为也在。
“爸,你们实在太过分了,他根本还未成年……那等于是战争啊……”
“知道,但是他的力量,比大部分成年人都厉害啊!”
“这不是理由……”
似乎是容妖女在和老狐狸辩论--呵,她也有向着我的时候吗?
身边握着我的手的人,应该是苏怡了,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气息,那个轻轻地摸我头发的,不用说是有容那小妮子,这些人里面,以她的手掌最为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