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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逼近柳氏,“柳氏,我姐俩吃用过你们几文,哪日你不在算计着我们死活,这下可遂了你的心!”
装柔弱的柳氏故意装的满脸惊怕的模样,后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你,就这样和你继母话的,你有读书饶样子吗?”
亲娘早死,尝够了辛酸苦楚的马永鄙夷的望着做作的柳氏,恶狠狠的吐口唾沫,“呸!继母?逼的我们活不下去,你也有脸这个母字?”
田卿走近那个姑娘,蹲下身子,用手去探鼻息,人还有口气,可是脑袋上的血仍然流个不停,即使有这微弱的气息,再耽搁下去也会命不保。
见这少年一脸的戾气和柳氏对峙,田卿站起身,“别吵了,你姐姐还没死呢,再吵嚷下去,就真的没命了,快把她送医馆吧!”
姐姐还没死?
听到田卿的话,马永阴沉冷冽的神情变了变,他两步从台阶上蹿了下来,“我姐姐没死?”
田卿有些好笑这孩子的反应灵敏,她用手指着地上的马大妮,“你去探探,真的还有口气呢。”
把手指放在姐姐的鼻子下面,果然还有一些热气,“嗯,真的有气!”
马永用尽力气才把姐姐抱起来,感激的冲田卿点头道谢,“谢谢这位姐姐,我这就带我姐去医馆!”
今儿马大妮撞了墙,眼看就要除去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枉她这阵子给当家的上眼药,可被眼前的臭丫头给破坏了,柳氏怎能甘心。
其实街坊四邻哪个不知她隐藏在伪善面孔下的歹毒和阴狠,只是没人揭穿罢了。
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田卿,想开口骂,又怕坏了一直保持的贤惠名声,只能咬牙把恨意和不满咽肚子里去。
俯身把自家哇哇大哭的儿女拉起,望着已经从铺子里出来的马富才,柳氏紧走两步,扑通跪在他面前,一副凄惨柔弱的模样,“当家的,永哥儿的话,你也听到了,后娘难当,你干脆休了我,也让我娘几个逃个活命。”
“你身子弱,快起来,老子不再管那俩畜牲的死活,你把俩孩子带回后院吧。”自家媳妇娇滴滴个人,被畜牲给吓的脸都变了色,马富才心里疼惜不已,伸手把人拉起,声音也软了几分。
咬紧牙根朝前走了几步,马永想起自个身上那几十文还不够人家大夫的诊费,把身子又转了回来。
今儿已经撕破了脸,马永也不屑在装啥父慈子孝,他把姐姐放在地上,瞪圆了眼睛望着他爹,“爹,给我拿些银子,我要救我姐的命!”
手从柳氏的肩头移开,马富才冷笑不已,“你个畜牲要死滚远些,别脏了老子的地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还有脸和我开口讨要银子,老子不拿棍子把你打死,已经是仁义到边了!”
“爹,你把事情做的太绝,就不怕我娘找你算账,别忘帘初你能在镇上开铺子用的是谁的银子!”马永虽可也知道自家的点心铺子是用娘的嫁妆银子开办起来的,这没人性的爹把娘的恩情都抛在一旁,姐姐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倒是把柳氏那贱人放在心上,这会他心里怎能不气。
自从他娶了柳氏,俩舅兄把他毒打一顿,他已经和原配的娘家断了亲,这畜牲又提起那短命鬼,马富才的眼都充了血,“畜牲,老子的铺子是自个点滴血汗积累而成,你们姐弟俩和老子分了心,从今往后别想拿走半个铜板!”
“老子要清理门户,不养你们这俩狼心狗肺的畜牲!离开我马富才的三尺硬地,愿死哪就死哪!”
看热闹的大伙也被马富才的狠话惊呆了,再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也不能心狠成这样子,活活的把亲生骨肉赶出家门。
非但从爹身上拿不到一个铜板,他还恶毒的要把自己和姐姐赶走,马永唯一的那点父子情也消耗个干净,“好,这话是你的,咱就签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
含泪把姐姐放在地上,从身上背着的书袋里掏出笔墨,把地上躺着木凳扶正,开始研墨写断绝文书。
原本要走的田卿又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倔强的孩子流着眼泪写着字,她心有些酸。
马永连写两份断绝书,想到姐姐生死未卜,外婆一家早些年搬去别的府城,身无分文,又不能去投靠,从今往后只怕要流落街头,他咬牙又写下卖身契。
街坊的嘲笑讥讽眼神让马富才涨红了脸,他恼羞成怒的抓过那张纸,咬破手指按下血印。
马永把断绝文书装进怀里,扑通跪了下来,手里举起那张买身契,“各位街坊邻里,今儿我姐弟的遭遇你们都看到了,为了救我姐的命,我马永要卖自身!”
有个妇人看着马富才进了铺子,大着胆子劝起马永,“永哥儿,你个傻孩子,这年景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能吃饱饭就不错,谁还有闲钱去买个奴才啊?”
“快去给你爹认错,哪怕为了你姐姐,你多给你爹磕几个头。”
马永躲开好心妇人拉拽他的手,摇着头,“婶子,他若是还把我们当作孩子,就不会去害我姐姐,别磕头,就是把脑袋磕破,也不会让他改变主意。”
去年水灾让百姓流离失所,如今的流云镇即便逢着大集日,镇上流动的人也很是稀少。
实在是马富才做事太狠毒,这些普通百姓心还是很善良的,有好几个妇人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放在马大妮的身旁地上。
那几十文钱救个人远远不够,也没人会在这时候把马永这孩子买去,真怕再耽搁下去,那姑娘会死。
田卿把怀里还没暖热的二十两银子拿了出来,“兄弟,你先别急着卖身,这里有二十两的银子,你先拿去救你姐的命吧。”
“哎呀,这姑娘还真的有钱啊,出手就是四个银锭子,足有二十两!”
看到田卿手里白花花的银锭,有人惊呼起来。
人群里有个混混朝同伙挤挤眼,然后摸着下巴盯上了田卿。
还真有人要买他,马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四个亮闪闪的银锭,把头抬起,看到是田卿,他瞬间亮起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姐,姑娘,你真的要买我吗?”
“兄弟,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真舍得买身为奴?”
马永忐忑不安的神情,田卿想起她被姜武两口子救回,清醒过来时的心情,冷硬的神情也有了丝温和。
田卿的询问让马永心刺痛起来,可是想到姐姐,他坚定的摇摇头,“我啥都不图,只要能让姐姐活着,卖身为奴甘心情愿!这卖身契,姑娘,你就收了吧。”
马永坚定的眼神让田卿心酸,她把银子塞给马永,“兄弟,姐姐看出,你是个有骨气的,我不会买你,这银子能救活你姐,我就当做好件善事。
田卿把银子放在面前,转身就要离开,马永膝行在地上,“姑娘,这银子我不能白要,你就把我买去吧,啥脏活累活我都能干的!”
见马永把心思都放在卖身为奴上,田卿回头板着脸呵斥,“才你有骨气,就开始啰嗦,你姐可不能等下去!”
“嗯,谢谢……”
和爹和柳氏吵闹成那样,即使签了断绝文书,马永都没落一滴眼泪,这时他泪流满面的重重的给田卿磕了三个响头,把银子接了过来装进书袋,起身抱起姐姐就走。
见马家姐弟走了,看热闹的都望着田卿称赞的不绝口。
田卿苦心着摇摇头,她哪里是活菩萨,哪里是仗义疏财,不过是不想看着那苦命的姑娘活活的死去,动了些恻隐之心罢了。
排队买好糖人,又给儿子多买串糖葫芦的功夫,随在身侧的妹妹已经在视线里消失,心知妹妹不会丢,可田少顷心里还是慌慌的。
知道妹妹不爱凑热闹,看到马家铺子那边有群人,田少顷也没在意。
他抱着儿子在镇上大街走了两趟,还是没看到妹妹。
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俩腿已经开始发软,就怕是妹妹出了啥事。
“姑姑!”
田清逸看到自家姑姑从人群里出来,他兴奋的举着胳膊大声喊着。
卿儿没事,看到妹妹安然无恙的出现,田少顷心才不那么发慌。
田卿好容易从人群里脱了身,看到哥哥脸色有些惨白,疾步走了过来,接过侄儿,“哥哥,你脸色咋这样难看,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卿儿,你没事就好,刚刚有人群,我找不到你,魂都快吓掉了。”即使刚才他已经六神无主,这会看到妹妹,田少顷也不舍得去责怪妹妹。
当首饰的银子白给了马永,田卿也不是多心疼,只是又要为家里的吃喝犯愁。
哥哥面色不好,不想他受累,让哥哥抱着侄儿上了牛车,田卿亲自赶着牛车出了流云镇。
才把牛车赶出流云镇,田清逸就开始闹腾着肚子痛要找茅厕。
田卿故意板着脸,屈起手指敲敲侄儿的脑门,“就你这孩子事多。”
姑姑又逗他玩,田清逸用手抱着脑袋躲闪,笑的咯咯响。
田少顷抱着儿子下了牛车,径直走向路边的沟渠下面让儿子解决麻烦。
时辰已经接近午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过。
跟着他们牛车出了镇子的那俩混混一路跑,累的气喘吁吁,也是一脑门的跑的汗,见到田卿把牛车停下,心里乐呵的不校
“臭丫头,这破牛车赶的蛮快的,差点没把哥哥腿给累折。”
“就是,把你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
哥哥也忒斯文了些,这哪里不行,还去找妥当的地方。
田卿无奈的眼神还在哥哥和侄儿身上留连,就被突兀的声音打断,她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