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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
田卿板着脸训斥靳甫。
“靳甫!你很可以啊,让几个婆娘为你打的头破血流的,这本事比你主子都厉害!我以前咋没发现呢,真是把你的才华都给埋没了!”
靳甫心里苦,嘴里更苦,“不是的,我哪里会知道姜秀儿那丫头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水里袭击我,还一招就成。”
河安慰性的拍着他的手,“这回你傻眼了吧,早和你过,我们村的人都很厉害,就没不会凫水的,吃一蜇,长一智吧。”
听到河新学的成语,田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子,你可真行,成语用的太恰到好处,好好的读书,也给你爹考个秀才回来!”
哪有孩子不爱听赞誉的话,河笑的露出满嘴的大白牙,“嗯,卿儿姐姐,我少倾哥哥也夸我脑子聪明,字也比别的孩子写的好呢。”
“臭子,才读了几日的书,会认几个斗大的字,尾巴就翘到上!”
儿子聪明,大奎也很欣慰,可是想到黄保,他劈手就冲儿子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俩手护着脑袋的河跳脚冲到田卿身旁,气哼哼的瞪着他爹,“爹,你又打我脑袋,把我打傻了,你要养我一辈子的!”
大奎看儿子寻求田卿的保护,牛眼也瞪着他,“你是我儿子,老子还打不得你?看把你能的,要上啊?”
“你是我爹就能无缘无故的打我?这不公平!”
这皮孩子还给他讲起公平,大奎顺手把脚上的鞋子给脱掉,要朝儿子打去。
河急忙把身子躲在田卿身后,“卿儿姐姐,你看我爹他倚老卖老,还要用鞋子打我。”
听着河带着哭音的话,田卿也有些生气,这大奎叔好端赌咋要打孩子呢。
急忙喊着,“停下,大奎叔,孩子的脑袋真不禁打,我们河这么聪明,你要是给打傻了,翠婶子可会依你。”
她把河推到靳甫身旁,“靳甫,你先把河带回去,我和大奎叔商议些事情。”
出了那样难堪的事情,这会靳甫巴不得离田卿远点。
大奎脑子又不笨,田卿把儿子和靳甫先打发回去,肯定是刚才自己打河让她生气了。
他脸色有些尴尬,“卿丫头,河皮实打一巴掌不碍事的,咱乡下孩子哪个不是打着长大的。”
正因为不能认同大奎的思想,田卿才避过河要和他谈谈,“大奎叔,你的做法不对,想教好好孩子并不是一味的靠打,我们兄妹从来就没挨过爹娘的打,不也挺好的。”
“纵然是孩子,他也有判断简单是非的能力,河刚才的那句你倚老卖老,的就很正确,不问青红皂白,端着做蝶爹的架子打儿子,河心里只是委屈,但他并没屈服,你虽打了他,也没让河懂得道理,反而适得其反,让他起了反叛的心。”
接下来田卿又给大奎举了好几个例子,得大奎心服口服,心里暗自感慨,人家不亏是书香世家,懂的东西他只怕两辈子都学不会。
听到大奎要回去给河道歉,田卿欣慰的笑笑,“大奎叔,你能这样想,把孩子们当知己、朋友来相处,他们会越长越懂事,自会体谅你们当爹娘的不易。”
和大奎走到家门外的路上,田卿意外的看到佟府的马车停在路旁。
佟珏不是才去府城几日,咋这么快就赶了回来,不会是他府里又出事了吧?
不是田卿存心要诅咒佟家,可能是这村子风水实在不好,村里最有钱的佟家都是是非不断。
趁着秋庄稼才种上没多少日子,田里暂时不需要人手去干活。
大奎要带着人早些把竹园打理出来,就能盖猪圈和牲口棚子。他和田卿打招呼要直接去竹园。
“大奎叔,已经快到暑,给咱的时候可不多,你可要看好他们干活,半个月要把盖猪圈和牲口棚子都弄齐全。”
“咱给他们的吃穿用度给那些大户人家的主子也不差啥,可别养野了他们的心,有事没事都不要让他们进村子里边。”
人心不都是良善的,今儿靳甫的遭遇,以及杨莲和崔庆和的闹出的风波,让田卿起了警惕之心,这些买来的下人,没有和她朝夕相处,自然没有难以割舍的情谊,不过是买来做工的奴才,她也不愿在他们身上耗费心神。
更不想让他们给自家带来麻烦,所以她才特意的叮嘱大奎,要特别的留意他们的言谈举止,并定下规矩不让他们私自进村子里。
田卿的话真是到大奎的心窝里,他管理这十几个人,还真怕出些事情,给田家添麻烦。
“卿丫头,你放心,我这就把你的话带过去,让他们谨守自己的本分。”
田卿朝大奎挥挥手,“大奎叔,去吧,想让家里安宁,咱这也是未雨绸缪了。”
哥哥文弱,她年纪尚,养这些经历太多的人时日久了,人心险恶,自然会生出不少别的心思。
驽驭这些下人,一味使用怀柔之策,也是用人大忌,她不介意让他们知道她田卿并不是不堪一击的弱质女流。
佟珏站在田家新屋前面,含笑的望着她,这丫头长大一岁,板着脸俏丽的眉眼间越发显得的凌厉,
“卿丫头,我这次可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温润如玉的佟珏果然和靳乔希装出来的温柔不一样,田卿郁闷的心情边瞬间的敞亮,脸上也洋溢着笑意,“哦,那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
看到外面还有不少的工匠好奇的盯着他俩,佟珏知道他要的事情可是个大的秘密,他微微一笑,“谢就不用了,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还是去屋子里罢。”
西厢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田少顷还在授课。
田卿和佟珏径直来到堂屋。
这里旱灾严重,京城又一次放下来不少的赈灾粮食,偏那个知府是个贪的,把官仓存了好几年的陈粮替换掉赈灾的好粮,谋以私利。
事情被人揭破,当今圣上震怒,当今把知府割了职下了牢笼让人押解进京。
新来的钦差暂代知府之职,把那批惹出祸患的陈粮低价贱买。
佟珏正好在府城,闻听此事。
他当即赶到府衙,要用这些陈粮饲养牲畜,并让府城友人给他做保,很轻松的把那批粮食买了近七成。
佟珏把这事给田卿细一遍,又按购买价钱把那批粮食都卖给她。
田卿即惊又呆,好一会子才发出惊喜的呼声,“哎呀,你可是个大福星,这还真是想要瞌睡,你就给送个枕头来!”
“这也太神奇,我猪圈还没弄好,猪的口粮就有了!”
见这丫头兴奋的在屋子里转悠着,满脸灿烂的笑容,还拍着手掌,佟珏笑了,“有啥神奇的,也是你运气好,刚好那日开仓放粮,我得了信,也是那个钦差信了我。”
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买那些下人虽然银子少,可给他们置办衣物被褥也花费不少,先买黄家大宅,后来又买下竹园。
家里的新宅和下人们的屋子,家里这么多人吃喝,这一宗宗,一件件,可没少霍霍银子。
卖早稻和长生果的银子已经被她花的知剩不到五百两,这些银子只怕连新宅子和竹园那边的费用都不够。
新宅不能因银子不够而搁置下来不盖,竹园那边也不能停。
如今能进漳也只是大妮她们做的点心,可每月的受益也只是够家里这么多饶吃穿用度,以及他们的月钱。
那大批的陈粮也不知需要多少银子才能买回来,正笑着田卿又颓废的坐了下来,脸色又变的纠结起来。
“卿丫头,你怎么了?”
刚还兴高采烈的,一下子这脸又晴转阴,佟珏不解的望着她皱成包子的脸。
“没啥,就是犯愁那么多的粮食弄回来,不知要放哪里。”
自己当初可是把长生果高价卖给人家,如今佟珏不计较把那批陈粮分文不赚的卖给她,将心比心,她已经有些羞愧,自己咋有脸面再去赊账。
田卿勉强笑笑,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佟珏可不知田卿心里的弯弯道道,还把她的谎言当了真,眼角尽是笑意,“我看你这丫头是高心脑子糊涂了,邻近竹园你盖的那二十几间大屋子,都住人你不嫌浪费啊?”
已经把话到这份上,田卿也是骑虎难下,她一脸正经的摇摇头,“我家的菜蔬都有人来偷,如今是啥世道,粮食紧缺,把大批的粮食放在那里肯定会被人偷,我可不敢冒那个险。”
想想田家住的荒僻,村里饶数次作为,田卿的顾虑也是有些道理,佟珏也谨慎起来。
可也不能因噎废食,佟珏立即想到了个好法子。
他呵呵笑着,“防贼的事情,我倒有个好建议,等我回府就让佟立给你寻几条猎狗送过来,你意下如何?”
佟珏这样替她打算,田卿差点要骂娘,还送几条猎狗,你咋不送几条野狼过来,岂不是更稳妥些。
本姑娘连地痞混混都不怕,哪里会怕几个区区偷粮的蟊贼。
对佟珏的过分热情,田卿也是无语了。
可又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尴尬的笑笑,“还是你脑子好用,一下子就想出个好主意。”
和佟珏约定了运粮的日子,田卿满怀心思的把佟珏送走。
她转回家,坐在堂屋开始冥想,咋能尽快的赚一大笔银子,来度过眼下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