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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坐在殿上，长长的指甲划着杯盖，发出难听的声音。
梁老夫人坐在下首，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让司玉注意到。
“这么说…梁老夫人连句话都没跟苏若说上？”
梁老夫人擦擦汗，“额…太后娘娘，您知道的，这苏若从小就不服管教，臣妇也……”
司玉把杯子一扔，碎成了几片，“哀家不知道，哀家也从来没见过苏若，现在只知道你一个外祖母，甚至连人都没能带来。”
梁老夫人心里一阵腹诽。
还不是因为你嫉妒苏若美貌，从来都不允她入宫，自然也就没有见过。
“太后娘娘，您若是命她入宫，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懿旨，到时候您将人一扣，苏楠和宁王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司玉看这宫女把脚下的碎片清理了，“你的意思是，哀家还要费心思去请一个小姑娘入宫？”
梁老夫人：“……”
“太后娘娘……这……”
司玉挥挥手，“滚。”
梁老夫人抬起头，“娘娘，臣妇儿子的官职……”
之前是说好了要往上提一提的，所以她才拉下老脸去苏府找人的。
司玉冷笑一声，“哀家不想说第二遍，滚。”
梁老夫人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当天下午，徐抒就收到了司玉的懿旨。
苏夫人本意是让她称病不去，反正三天之后就要跟着戚慕染去齐郢了，不需要再应付她。
徐抒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这一次不去，司玉以后会为难苏家人，而且…她想要趁自己在的时候，为惺帝扫清障碍。
但没想到徐抒和戚慕染说完自己要进宫之后，戚慕染一口咬定不许她去。
“老女人是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我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
徐抒好言相劝，“北临已经陈兵边境，不日就要开战，你觉得留着一个随时有可能倒戈的东巳，对齐郢有好处吗？”
戚慕染：“这些有我操心，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要对你有威胁的事情，就都不行。”
平心而论，戚慕染现在的变化让徐抒有点感触，他不再犹豫不决，很明确的告诉她，没有任何事情比她更为重要。
“你放心，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你若是不放心，就留在宫外接应我。”
戚慕染：“……”
终于能体会，当初他们对徐抒说的“在宫外接应”，是有多讨厌。
这种无能为力，插不上手的感觉特别难受。
但戚慕染终究是戚慕染，不可能就此袖手旁观。
何况事关徐抒。
他陪着她一起进了宫。
司玉正在寝殿梳妆，宫人来报，说苏家二小姐已经到了。
她慢慢描眉，“哀家今日妆容如何？”
华年在旁边恭敬道：“娘娘美貌倾城，绝对比苏二小姐更为美丽。”
司玉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
华年立刻会意，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是奴婢多嘴，娘娘身份尊贵，怎能将娘娘与那样的人相比。”
司玉这才放下手里的眉黛，“已经半个时辰了，也该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