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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实事情是这样,昨吉诺(克拉尔的父亲)打电话给我家里的电脑出零问题想让我帮忙看看,电脑里似乎有份对他来很重要的资料,当时他真的很着急,我想反正是周六,研究所也不忙,于是就赶了过去,然而就在我倒腾那台破电脑时,突然从花板上传来一声该死的巨响,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泰拉蒙到这里瞥了一眼正做着鬼脸的克拉尔。
“接下来好奇的你就上楼,看到踩破地板的‘杰克船长’得到了一张藏宝图?”周嘉亮顺势接过话茬。
“确切的是得到了一个牛皮纸包,因为是我和克拉尔一起把它拆开的。”泰拉蒙是个一向很严谨的人。他继续道,“如果换做其他人家里发现那样的东西,也许我会觉得那是胡扯,但你知道那栋房子之前的主人是谁吗?”
“是谁?”周嘉亮充满好奇。
“霍夫曼——也许这个名字对你们而言有些陌生,他是个美国人,参加过二战,当过海军中尉,战争结束后本来能在他自己的国家享受一份不错的待遇。然而他却选择移居意大利,原因是那里有他必须要寻找的东西,这份执念伴随了他的一生,当时别人都以为他一定是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谁都不会在意,但就在上帝要带走他的那一刻,他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我知道它在哪了!”
服务员递上了香浓的力士烈特。
“谢谢。”
力士烈特是一种双倍浓度的意式咖啡,具有强烈的提神作用,是长期熬夜饶首选。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嘉亮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美国留学时,有一门选修课,当时我选的是历史,霍夫曼是我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一个二战退伍军人,又居住在意大利,对我而言他真是最合适不过的二战史了解对象了。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不断的交流过程中我发现,霍夫曼其实是个心思缜密,也很睿智的老人,和外界传言的疯子形象完全沾不上边,所以我想他毕生所要寻找的东西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泰拉蒙喝着咖啡,同时流露出一种及其复杂的心情。
“那么……霍夫曼最后所的‘知道它在哪了’也许指的就是这张地图所画的地方,可惜年迈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他亲自前往探寻,最后只能将这份执念埋藏在阁楼的地底下……”克拉尔怔怔的道。
“这样逻辑上的确得通,那么问题来了,你们知道这份地图上画的是哪里吗?”周嘉亮终于抛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呃……”克拉尔一时语塞。
“这条海岸线的形状很奇特,我比对过所有的国内港口海岸线,都不符合,唯一的解释就是——抛开港口的观点,我想我们必须对比整个亚平宁半岛的外轮廓,既然霍夫曼一定要在意大利寻找,想必一定是其中的某处沿海……”泰拉蒙若有所思。
“等等,我们?我可没过要上这条贼船。”周嘉亮这才反应过来,然而知道为时已晚。
“周,你就不要再推脱啦,探险这种事情不是你最爱干的吗?”克拉尔摊了摊手。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买各个比例尺的地图吗?”克拉尔随即转头盯着泰拉蒙。
“不用,难道你忘了一个最了解这方面的才了么?”泰拉蒙露出神秘的一笑。
“舒娅!?”克拉尔几乎脱口而出。
舒娅是周嘉亮和克拉尔的同班同学,一个长相清秀的白人女生,父母都是意大利科考队成员,也许是继承了父母优秀的遗传基因,从就喜欢地理人文的她在刚上学时就已经能凭记忆准确的画下世界地图,甚至各个城市及港口的位置,只要被她看过的任何内容,他都能过目不忘的背出来,因此她被别人称之为“会行走的电脑”。
“走吧孩子们,她现在应该已经坐在我研究所接待室的沙发上喝茶了。”泰拉蒙看了下手表站起了身,周嘉亮和克拉尔也跟着他走出了咖啡厅。
此时空已不再继续施舍那些许的阳光,厚厚的乌云伴随着绵绵细雨如约而至。
都灵大学是一所历史悠久、颇负声望的大学。同时也是意大利规模最大的大学之一,它与博洛尼亚大学、米兰大学和佛罗伦萨大学并称“意大利四大经济名校”。曾培养了许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有中世纪伟大的人文主义宗教哲学家伊拉斯谟、杰出的物理学家及化学家阿伏加德罗、着名经济学家帕累廷大文豪卡尔维诺。
此时一辆七人座黑色吉普车在都灵大学其中一栋哥特式风格的大楼前停下。
“伙子们,我们到了!”
泰拉蒙打开了车门,后座的周嘉亮和克拉尔也同时下了车。
“哇哦,我在都灵城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克拉尔兴奋的瞥了一眼周围,因为下雨,三人便匆匆跑进了门檐,与安保大叔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上了楼梯。
泰拉蒙的研究室在这栋楼的三楼,由于整栋楼的建筑风格偏向复古,所以即便是研究当代前沿科技的实验楼也让人看着觉得像是研究魔法的,颇有霍格沃兹的味道。
这时三楼走廊的木质公共休息椅上坐着一位身着白色长款羽绒服,披着红棕色长发,皮肤白净的女孩,她正专心的翻阅着手上那本《沙乡年鉴》,与周围极具艺术化的氛围完美融合,宛如一幅生动的后现代主义写实风格油画。
“舒娅!”克拉尔和周嘉亮朝那个女孩大步走去。
这声招呼把舒娅的思绪从书中拉回了现实,她轻轻合上书本,朝他俩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嗨,你们好。”
“孩子,你怎么不去开着暖气的接待室,而选择坐在这里?”泰拉蒙随后也走了过来。
“你好,泰拉蒙先生,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寒意能让我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