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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照例摸黑上山,尝着了昨同一个策略的甜头,今大家也直奔目标。
尤其是在清楚杨坪村不会再卖猎给关内贩子后,大溪村的猎户们也卯起来想要多打一些。
这也是大家回报秦湛他们的心情。
林燕娘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不喊累,一路跟着穿梭在山林里没有掉队。
好在如今有男人帮她分担重量,不用找村里人帮忙,多个劳力就能减轻整体队伍的不少压力了。
快到交界之地时,杨坪村的猎户们才从后头一路跑赶到了。
因为看到前头有火把的光,大家也就不用迟疑,追着过来。
休息了一会儿,进野猪岭时色已蒙蒙亮,立刻熄了火把,行动之间也安静了下来。
依然是走到差不多地方时,就让云靖宁以晚了为由把大家劝退了。
想到关内路远,贩子也要连夜赶路,大家也没多什么,就收拾了走出野猪岭。
云靖宁走在最后,回头朝山林深处看了一眼,心里已在琢磨着正事儿了。
原来是一心想要进野猪岭,在穿行过去探查到北漠现状之后,就不用再惦着白花山那头的问题了。
反而不能让猎户们走得太远,一个是不能让他们发现北漠动静而引起恐慌、一个也是怕北漠散兵跑进来,带来危险。
一路紧赶慢赶,再下山时比昨就早了一点儿。
杨坪村和大溪村也已经统一了口风,就在下山后分开了。
林燕娘接过云靖宁递来的竹水筒,看了他一眼。
“还剩点儿给你喝。”男人却朝着她微笑。
“……”林燕娘白了他一眼,将竹水筒绑在腰间,大步朝前面走去。
这厮现在不分诚随时随地宣告着他们的关系,村里人连调侃都懒得调侃了。
回到家中,果然这趟来的是秦湛,他正在新屋院子里与林灿、林杰对打,打得不快,应该是在教哥俩招式。
听见动静立刻从半敞着的院门口跑出来。
“你们可回来了!”这次抢在前面开心喊起来的竟然不是林杰,而是秦湛。
王威看到他却不像以往那么热烈地打招呼,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他们都不能一直给秦湛他们供货了。
好在秦湛已经与云霄碰过头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到是反过来安慰大家。
“无防的,气热起来了,我们关内的酒楼也不太愿意收了,怕搁久了不新鲜,等气凉了好跑买卖了,到时我们也提价。”
一听他们也提价,猎户们却更加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云靖宁:“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卖猎了还能卖别的,山里也有其他山货,溪里也有鱼,地里还种了粮,都可以卖给他们,回去关内只要不亏本,也有个事儿在做。”
这么一,大家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便纷纷附和起来。
“咱们家还有千斤麦子,几百斤黄豆。”王威最先开口。
他是村长家,村长也有几兄弟,势力大得很,自然论粮也是村里头一份儿。
其他人也家里有多少,只不过他们当猎户的,家里的粮自然比不上村里其他人家。
关外人吃用并不方便,也没太多粮卖给粮贩去的,都是要先将自家口粮留出来,再算出来年粮种,之后有闲余的,才会往外卖。
而地少的人家,也会早早上村里相熟的人家去买口粮,也有临时买的。
像林平安家,就全靠买粮,还一次买不了多少,因为过往打猎可没有最近这般容易,赚得并不多。
尤其到了秋,林宋氏常咳嗽,吃不好、睡不好,身子也弱,到了冬更难受,寒地冻地更是时常生病。
因而吃药的钱也要不少。
而林平安自受伤打不了猎后,也是养了许久的病,现在还时常要请医用药,甚至扎银针。
若非方郎中为人和善,允许他们家常年欠着钱,早不知道这家还能不能撑下去。
林燕娘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多赚一点,有时也会在山里寻些草药,为娘止咳、调理身体。
隔些日子就要单独打只山鸡回来添菜,不然缺少营养身体更差,尤其弟妹们要长身子。
而过往大房那边还时常要来拿猎,因为要孝敬长辈,不得不多留一些。
但是那为了野汉子一事,林燕娘暴怒发飚之后,就坚决不给大房里猎物了,打到多少全拿去卖掉。
到是家里有吃的时,会把爷爷奶奶请过来。
她这么一搞,大伯首先就觉得丢脸。
可因为她得明白,就是林姜儿坏心眼儿,一边吃着她的一边想害她,因而最近,林姜儿总被管着,又讨不着好处,便也过来少了。
老太太的口福也没受影响,自然不会在意林姜氏怎么闹,闹烦了还骂几句。
但是即使如何,大房里的粮,也不会分给二房里的人吃,林平安还是只能从村里别人家买粮。
大家就从收猎到收粮,到镇上的粮价,又议论起山里其他的山货能卖多少钱。
气氛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秦湛也带了几个人手过来,不是上回来彻新屋的那些人,但也都是二十左右的后生们,个个手脚利索、行动一看就不是文弱的。
林燕娘因为去帮娘做晚饭,到是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事情。
便不知道秦湛与大家热闹聊过一会儿后,趁着都去帮看秤,就把云靖宁拉到一边去悄悄话了。
院子里,因为大家熟了,数钱的还是林平安和林老六,还有两个猎户也参与了,一边数钱一边笑。
“咱们这都快成自产自卖了。”
他们打来的猎,他们来帮贩子数钱,也真是……怕是自古以来都没这一出的惯例。
到是贩子一点也没有贩子的样儿,他们在这里过秤、分钱,秦湛那子到是跑一边儿话家常去了。
据是云家娘在催,要抱孙子……
不消半个时辰,秦湛一行就拖着猎物离开了,今只有两辆马车,到是宽裕得很,大家都坐了上去,很快就出村而去。
“云三哥,你娘在催了,日子可定了?”王威拿着钱可没立刻走,而是高声问了起来。
“定在六月初六,我娘是个好日子,一切顺遂。”云靖宁便笑着了一个日子。
六月初六,宜远孝宜嫁娶、宜开盛宜祈福、宜开光、宜动土。
六月初六,忌交易、忌安葬。
这个日子,喜庆、充满生机,先锋军一千,连夜遁入山中伺机而动,至少有十种方法打北漠一个措手不及。
选在这个月不动,是需要时候大量造箭、长弩也还没有越。
他在村子里继续当着猎户,北军大营里有秦端帮自己处理军备调动事宜,先锋军早已定下,秦磊领兵,云霄和云霁为向导。
而他定下日子,猎户们立刻开了。
“也没几了,咱们赶紧多打些猎,下个月歇上两,也帮云三把喜酒张罗张罗。”
“云三在村里可没多少往来的人情,不知他家里都谁来,摆几桌合适?”
“他家有粮,肉就咱们从山里打吧,再买几坛酒回来,便没别人,咱们自己乐呵乐呵。”
“是啊,好不容易燕娘是嫁出去的,不是招上门女婿,咱们也要让燕娘热热闹闹地进云家门啊。”
“林灿!林灿!长力气没有?到时可要背你姐姐出门啊!”
“……”猎户们自己先就嚷开了。
云靖宁只是笑着并没有再多什么话,他的目光朝厨房里看过去,并没有人出来,也不知那丫头听见没有?
林燕娘确实是刚听见,一时也愣住了,突然惊慌地脱口而出:“这么快!我嫁衣还没做呢!”
因为要先晾干屋子,因为知道是下个月,所以一直觉得时间还有很久。
她还想着这几先赚钱,等热起来歇几,再来做嫁衣、喜被什么的,再帮着把新屋都收拾起来……
怎么突然就六月六?
不到十了!
不一会儿男人走进厨房,她心里又慌又急,就朝男壬眼过去。
“六月六初新屋都晾干没有?屋里潮的怎么搬啊?”
云靖宁却是莞尔一笑,原来她听见了呀。
“后不上山,你先做嫁衣吧,屋子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林燕娘突然满脸通红,一双大眼瞪得更凶,却不出话来。
刚才她都什么了?
啊,这厮都听见了她的话,会不会以为她恨嫁呀?
“饭好了没有?饿了。”最后还是男人转移了话题,主动帮她解围。
“就快了。”林燕娘连忙收回目光,垂着眸子敛去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情绪,低声道。
“我先去提水。”云靖宁见她害羞,也不继续逗她,转身就去拿了水桶出门。
过了会儿,林宋氏才从后门口走进来,脸上笑吟吟的。
“屋子再晾几,把炕烧起来烘两回就行了,是可以搬的。”
“娘,帮我缝被子,我赶不及。”林燕娘红着脸声道。
“好,明我和你爹去趟镇上,买点布,也要给你买两样首饰,虽家里穷,但也不能让你空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