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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就是这样,风像个醉聊汉子,嘶吼着咆哮着,推搡着花草树木,拍打着高墙矮院。
街上烟尘横飞,屋内窗棂呜咽,由早至晚不眠不休,一直要到花浅红,草嫩绿才算是发了脾气。
“铛铛……铛铛……”。
学校敲钟老郑又敲响了学校的破铁钟,我没有冤枉它,那铁钟确实是破的,它豁掉了一块,就像人碰掉了门牙。
由于在树杈上挂的久了,受了多年的风吹日晒,黑的像一只大秤砣,只不过是能响罢了。
我家离学校太近了,近到踩着上课钟声都不会迟,还能稳稳地坐在板凳上等老师。
出了门的胡同,一定是干净整洁的,只有扫帚细细扫过的印迹。不用问,这是我家房前“二爷”打扫的。
二爷把这条胡同当成了他自己家的院子,一如既往,风雨无阻的扫。
其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我邻家婶子,还是别人家闺女的时候,而现在眼看着我这个婶子,就要作婆婆了。
二爷人生的人高马大,还当过兵打过仗,为人正直和善嫉恶如仇,在我们这一片深受爱戴。
好的是,他没有一点爷的架子,从不倚老卖老,平易近人且风趣,引得我们这帮“兔羔子”总是围着他转。
不过话又回来,可不是谁也不怕二爷。
有一个人和一类人最怕二爷。这一个人就是二奶奶,这一类人就是沿街穿巷的贩们。
二奶奶人瘦温顺,从没有和别人绊过嘴红过脸,由于脚是裹聊,更显的处处谨慎微。偶尔被二爷瞪上一眼,身体仿佛是缩了一下,更是显的怯懦的厉害。
那一类人就不一样了,那一类人不管你是卖冰糖葫芦的,还是锯锅锯盆的,磨剪子戗捕的还是换大米的,哪怕是卖香油的。
二爷看见他们,总能挑出他的毛病,然后瞪起大眼呵斥他。
而二爷本身也是一个骑“二八”车子载冰糕箱子的贩,我猜想二爷出门,一定没少受委屈,回到家忘不干净自己已是主顾,发发一直以来的怨气吧。
不过二爷这样对贩不是一般意义的“找茬”,准确的这是二爷故意的,故意吓唬那些投机耍滑自作聪明的家伙们。吓不走的,就成了我们这一片街坊们的,自己人和好朋友了。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一个卖“十香菜”的,和一个收废品的了。
“十香菜”名字叫的喷香诱人,其实就是一个木排子车,车上用木头片界成十多个格,里面有十多种咸菜,在酱和盐的通力合作下,十几种咸菜,成了统一的乌黑色。
味道分别是咸,更咸,超级咸。但即便是这样,实话,“十香菜”也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