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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心思通透一见武明月穿着男装,又见她这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语气,顿时便明白了武明月的心思,连忙拱手陪罪道:“奴婢奉陛下之命,前来请吴候赴宴,可否请武公子为奴婢通传一声?”
“赴宴?为什么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个时候才来?”武明月问道。
太监苦着脸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
武明月转过头冲船头的吴峥喊道:“吴兄,这有位公公找你。”
吴峥见躲不过去,只过走过来道:“公公什么公公?找我有事吗?”
太监见到吴峥,立刻陪着笑脸道:“吴候,陛下有请吴候前去宝花楼一叙,还请吴候快快下船随奴婢一起去宝花楼吧!”
吴峥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这赏灯宴都快散席了吧!我这时过去岂不就只剩下了一些残羹剩饭。这位公公你是不是搞错了?”
“哎呀我的吴候,奴婢怎么会搞错。陛下当着百官的面点名了要你速去,怎么可能是奴婢搞错。吴候你就行行好,别拿奴婢开玩笑了。这要是去的迟了,奴婢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可就要保不住喽!”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请公公稍等,我去跟我家娘子一声。对了,我可以把我家娘子也带去吗?”
太监想了一下道:“这个皇后娘娘没,不过按规矩吴候是可以带一位娘子前去的。”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劳烦公公稍等我去去就来。”
吴峥回头跟飞儿与殷萼明了缘由,到是让一旁的程金白担心了一场。
“你就不想跟我一起去吗?”吴峥朝程金问道。
程金连忙摇了摇头,脑袋甩的跟波浪鼓似的,道:“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丢不起那个人。”
吴峥微微一笑:“去赴陛下的宴你居然还敢丢人,这丢省的没被外人听见,不然你子又免不了吃一身挂落。”
程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去赴宴丢人,而是我家那老爷子丢人。你是不知道,每年这赏灯会,是有与百官同庆,但实是就是看我们这些将门出生的猴戏。你子到是不怕,有一肚子墨水,我家那老爷子可就惨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首破诗,每跟文臣对诗都是那颗大树杈,丢死人了。”
“大树杈?什么大树杈?”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保证今年老爷子喝高了肯定又会抱着那根大树杈不放。”
吴峥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两个老婆打了声招呼后,便下了画舫与太监一起去了宝花楼。
宝花楼里因为有了吴峥的那道词开了个好头,这原本让武将们掌控的节凑又一下子被文臣们给抢了回去。
没办法那些光着膀子摔跤的汉子,一个个油腻腻的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一但那足衣扯掉,那一股子豆酱味简直能把人给熏死。
吴峥的词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为之一静,这一刻似乎不分文武都被词中的意境所摄,特别是不得志的武将们,品着品着就觉的这首词简直就是写在他们的心坎上了。
当然也有一些完全对诗文免疫的家伙,坐在人群里伸着脖子,就跟一只只土拨鼠似的四处茫然观望。
他们不知道这首词好在哪里,但他们又不傻,看看现在众饶反应也都知道吴峥的这首词写的确实不错,只恨自己肚子里没有墨水无法与众人产生共鸣。
直接有人反应过来,提意借吴峥这首词开头作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武恒可能也是因为这首词的关系,不在心里偏袒武将们了,这到不是他在心里怪吴峥,而是因为吴峥的这道词发现,这品味佳作确实比看几个光膀子的家伙在那里跟青皮似的摔跤要好看的多,至少这份精神上的享受是那群杀才们所给不聊。
文臣们摇头晃脑的作诗看上去很是优雅,但一旁的武将们就只能干瞪眼,或者抱着酒壶喝闷酒,心里期待着陛下的这场赏灯宴早点结束,这里实在不是给人呆的地方。
你一首我一篇,文臣是越作兴致越高,推杯换盏间竟有人拿起酒杯邀对面的武将也来上一首助助兴兴。
明面上来,这赏灯宴上君臣同乐总不能让文臣们在这里喝的兴高采烈,武将们在那边一个个的喝闷酒,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所以也希望武将们也凑上几首一起乐呵乐呵。
这对于武将们来,这已经是老调重弹的老手段了,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每年都是这样,就跟程节的大树杈似的,已经成了这赏灯宴上的一道招牌了。
不同的是前者是一肚子坏水,存心想看武将们出丑。后者则是喝高了,想要给大家助兴。
武将们要是没有人愿意出声,那文臣们可就要点名了,多半都是上官点下官。在大周武将们受文臣节制,那是捏死了武将们的七寸。
上官叫你出来作首诗助兴,你要是不甩他,那这顿饭吃完之后还不给你鞋穿,就那群家伙一肚子坏水,杀人不见血,弄死你就跟玩似的。
这第一个被点名的大家谁也没料到,居然是一直躲在后面喝酒从不作声的秦祥。
点名的是即将去剑州上任的刺史柯伊河,这姓柯的跟秦祥没什么关系,跟他家老爷子秦雷的关系好像也不大,但亏就亏在剑州那个位置太重要了,右武卫在那里驻军不下五万之众,名面是归秦雷节制,但那指的是战时,平时给他们发粮响的却是这剑州刺史柯伊河。
秦祥要是敢不给这姓柯的面子,那这姓柯的也就不会给他家老爷子面子了。这些家伙可不管什么军国大事,也不管弄垮了右武卫对面吐谷浑的铁骑会不会因此而席卷中原。他们在呼的只有,先弄死你给自己出口恶气,看见你倒霉老子就开心。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是秦家还是蒋家,虽然明面上都宣称中立,但实际上都会尽量跟令狐德硕搞好关系,毕竟这大周的百官就没有谁敢不给他右相面子的。
如今秦祥在渝州被吴峥坑了一把,算是与右相彻底给闹掰了,这让秦家一直都很担心右相的报复,不然这右相要是不对秦家做点什么,那他这个右相岂不是也太没面子了。
现在看来今日这柯伊河的发难,多半就是右相对负秦家的一个开始。
秦祥是这么想的,秦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同的是前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正已经跟右相闹掰了,而且以右相的性格秦家也没有什么能挽回的余地,那干脆这脸就撕的彻底一点,老子不给你面子,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而后者心里却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人年纪大了心里想的事情就多。
就秦祥打算给柯伊河一个难堪时,秦雷却道:“祥儿,既然大人们想听你做诗,那你就随便应付两句就是了。”
“爹……孩儿哪会做什么诗啊!”
柯伊河却笑道:“秦将军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应付一两句?这贤侄要是不通笔墨也就算了,可是早年他也是上过学塾的,你却叫他随便应付几句,这话未免的也太寒人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