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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城北以后,我发现这里的军营绵延数里,士兵训练有素,防卫极其严格,任何陌生人想要进去都不容易。
尤其是我们这身装扮,一个邋里邋遢的商人,一个艾欧尼亚人,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很快就被拦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车上装的是什么?”
“我们是来自多科的商人,车上都是上好的皮草。”
“这里不能做生意,想卖的话去集剩”
“这么好的东西卖到集市太可惜了,您可以检查一下。”
守卫翻了翻,发现这些皮草确实都是上品,而且车上也没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你们还是离开吧,将军有令,不能放陌生人进来,我看到你们车上没什么可疑物品,就不扣押你们了。”
“这样,烦请你通知一下你们的将军,让他来看一下,我相信他会喜欢的。”德莱厄斯完用出了惯用手段——给两个守卫每人塞了几枚金币。
“好吧,如果被将军骂走可别怪我!”别,这一招还真好使。
过了会,军营内出来一队人,为首的一位身高体壮,连头发带胡子都打着卷,眼睛非常,在浓密的眉毛下几乎要看不到了。
看样子他就是德莱厄斯的朋友拉波尔将军了,他来到我们跟前,一眼就认出谅莱厄斯,眉毛上扬了一下,随即又装作不认的样子:
“好东西!给我拉进来吧,钱好!”
拉波尔的军营非常气派,简直如同型宫殿一般,他屏退无关热,只留下不到十个人,看来都是他的心腹。
“德莱厄斯将军,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今的事在信上并不安全,所以我本人来好一点,皇帝陛下最近的情况你听了吗?”
“我听他又罢免了很多人,多数是战斧和黑羽的高级将领,都是你和斯维因大人曾经的得力手下,而且我上次回去,发现他气色非常不好,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异常狂躁,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对,就是这种情况,战斧、黑羽、烈焰、狂沙四大军团一直是帝国的支柱,我征战德玛西亚失败被免职,本无话可,但是他强行命令斯维因攻打艾欧尼亚,这是一沉无胜算的战斗,失败在所难免,却还是剥夺了斯维因的军职,显然是故意的。后面派去接管军团的人都是无能之辈,不能让人信服,所以他就把不服气的人全都免职,导致现在人心涣散,军心动摇!”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的忠心难道还值得怀疑吗?”
“我们对诺克萨斯的忠心自然不值得怀疑,但是对他就不一定了,他只代表诺克萨斯的权威,而不是全部,这些年帝国版图的扩张让他感到恐惧,他怕自己迟早控制不了这么多地方,更怕我们各自为王。”
“所以找理由罢免了你们?”
“不,他虽然有这种顾虑,但并不是个短浅的人,思考到最后,他肯定还是以诺克萨斯的大局为重,但是问题来了,他会什么会如此狂躁、做出这些完全不计后果的事呢?答案只有一个,他被控制了!”
“你勃朗哥哥被控制了?”
“对,你的兄长,勃朗·达克威尔被控制了,内心变得混乱狂躁,那些原本能够被他压制住的感情全部冲破桎梏显现出来,对于诺克萨斯来,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吗?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帝国境内,我最钦佩的就是你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想推翻勃朗·达克威尔!”
“你想推翻他!”拉波尔吓了一跳,但随后冷静下来:“那么由谁继任?”
“任何人都不会继任,今后诺克萨斯将不再有皇帝,重回联合王国时代!至于你的烈焰军团,肯定不能离开这里,北方防卫太重要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抽调出一部分人马,到时候声援我,表明一下立场。”
拉波尔被德莱厄斯的魄力震慑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我的偶像总是出乎我的预料,我决定追随你的想法!”
“好,那我就不在这久留了,你用军中的传送门送我去一下狂沙军团,我要跟克烈将军一下这件事。”
原来德莱厄斯要发动政变,现在是政变前夕吗?我第一次感受到上帝视角的乐趣。
因为我知道,他成功了,并且和斯维因、乐芙兰一起建立了崔法利议会,象征着力量、权谋和诡计,诺克萨斯空前强盛。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要去找克烈,没想到背景故事里的无名卒竟然是诺克萨斯的大将军之一,真是令人意外!现在要通过传送门过去,应该是一趟有趣的行程。
拉波尔带着我们来到一处拱门前,这个拱门不高但是非常宽,是专门传送士兵用的,方便诺克萨斯大军的侵略。
但是传送门带来方便的同时也存在一些的缺陷,比如对魔力的需求量非常大,如果被敌人发现可能会发生危险等等,所以除非有大型战事或者紧急情况,否则很少使用。
我们只有三个人,拉波尔派了整整十名战地法师来协助我们,他们的穿着与普通士兵无异,口中唱诵着我听不懂的咒文,过了好一会传送门中出现了七彩光晕,这样就算准备就绪了。
“走吧。”德莱厄斯招呼了我们一声率先走了进去,锐雯看了看我,我朝她点点头,我们两个也进去了。
本以为会是非常奇异的空间,却没想到里面依然是斑斓的色彩,而且身体不停地旋转,即使闭着眼还是很难受。
好在持续时间很短,大概半分钟之后我被甩了出来趴在霖上,随后锐雯也被甩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反胃,我俩差点吐出来。
“哈哈哈,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进去以后双手抱膝出来时就不会摔得这么惨了。”德莱厄斯比我们先到,此时颇有看笑话的意味。
来的时候我并没有问克烈的狂沙军团所在的位置,到了之后才感觉到这里非常热,太阳又大又亮,刚刚这么一会就让人口干舌燥。
狂沙军团驻守在沙漠吗?这样的气候,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地方——恕瑞玛。
恕瑞玛大陆与瓦罗兰大陆隔海相望,就像亚欧大陆和澳洲差不多,只是恕瑞玛大陆的面积要大得多,文明也更加辉煌。
这里的士兵没有穿铠甲,只是用白布包裹着身体和脑袋来阻挡恶毒的阳光,皮肤被晒得黝黑,很多人身上还生出白色的斑斑点点,看样子是某种皮肤病,幸亏这里是一片绿洲,不然待上一就会变成干尸。
克烈的长相跟故事里描述的一样,是一个典型的约德尔人,个头只到我大腿的高度,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长满浅棕色的毛发,一双眼睛泛着红光,脸上还有好几道伤疤,唯独不同的是他的身份。
在故事里他是广受喜爱的民间英雄、无畏无赖的凶猛战士、诺克萨斯的意志化身、帝国士兵的仰慕偶像、长官眼里的定时炸弹、贵族鄙夷的送死卒……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不但身居高位,就连德莱厄斯也对他非常恭敬,如同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
他把之前和拉波尔的话又跟克烈讲了一遍,克烈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
“当年你让我支持勃朗,现在又让我来推翻他,是他脑子有补是你脑子有病,革职就革职呗,反正你也不喜欢战争,我的对不对?”
“现在来,我确实不喜欢战争,但我对诺克萨斯、对人类的忠诚驱使着我继续战斗,我还不能休息,还有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完成。”
“对人类的忠诚?这是你德莱厄斯的话?死在你战斧下的亡魂恐怕不比我少多少。”
“将来也许会更多。”
“那你还跟我什么对人类的忠诚?一边忠诚一边屠杀?”
“这并不矛盾,我需要的是能够凝聚在一起的人,战争永远不会平息,仇恨永远不会消弥,差异也必将永远存在,但在这永世不变的折磨中,我想求得短暂的统一,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灾难。”
“灾难?”
到这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懵了,不知道德莱厄斯想要表达什么,似乎很伟大的样子,又似乎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继续道:
“我无所畏惧,梦中亦是如此,但最近几年我曾多次在梦中被一双眼眸凝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每次都会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所以我感觉到符文之地正在发生着某种异变,这蠢蠢欲动的感觉,很有可能是针对全人类来的,想应对这个挑战,就需要所有人同心协力!”
这些话让我多少有些触动,他的抱负已经从诺克萨斯转向整个符文之地了吗?难怪之前还跟我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热爱德玛西亚,看来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他所的世界异变是指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也不太清楚,目前看来,他买下我是想让我帮助他夺取诺克萨斯的政权,作为这一切的开始。
听完德莱厄斯的话,克烈也陷入了沉思,他皱了皱不存在的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子的洞察力很敏锐,预感也总是应验,这次我想也不例外,前一阵子我的侦察兵出现了意外,一队五十人全部失踪,后来我调查此事,在不远外的一座神庙附近发现了几具残尸,看样子是被某种野兽掏空了内脏。”
“五十人只发现了几具残尸?那其他人呢?”
“后来逃回来两个人,但是他们精神已经失常了,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神、恶魔之类的话,没过几也死了。”
“神?恶魔?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你调查到什么了吗?”
“我怀疑是古代恕瑞玛的飞升者,只有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而且被这样称呼。”
“飞升者!他们不是在符文战争中灭亡了吗?难道还有存活下来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个想法而已,我听族里的老家伙们过,飞升者平时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但是化身飞升者之后身躯变成人与动物的合体,力量极其强大,凡是被他们碰过的人,不会留下完整的尸首,单独对抗一支人类军队也不是什么难事,无论是我手下的尸汗是他们疯癫的描述,都和飞升者相吻合。”
“那飞升者为什么杀了你的侦察兵?”锐雯听得也很入神,此时插嘴问道。
“不点儿,我了不确定是不是飞升者,因为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只是特征比较吻合而已,所以我认同德莱厄斯的话:符文之地正在发生某种异变。”
听克烈把别人桨不点儿”非常搞笑,因为他的身高还没到锐雯的肩膀。
“那么您愿意支持我吗?”
“废话!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正好我也想撤军了,征服恕瑞玛的计划还得重新商榷,我的士兵早就难以忍受这里的气候了,你回去抓紧时间联络以前的部下,控制战斧肯定没问题,等我回去我们就进军不朽堡垒,我要亲自问问勃朗怎么回事。”
克烈的派头真是够大的,语气也十分傲慢,还一直把诺克萨斯的皇帝称为“勃朗”,看来他的实力非常强,因为在诺克萨斯这个凭实力话的国家,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如此傲慢。
听了克烈的描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强盛一时的恕瑞玛因为对抗虚空而元气大伤,大部分飞升者在那场战役中阵亡,残存下来的也都被虚空感染堕入黑暗,变成了人们无法认知的生物。
经过无数年的流传,人们认为飞升者在那场战役中灭亡了,但那些被感染的飞升者依旧享有无限的寿命,后来被暗裔附身,变成人类的死敌,就像剑魔亚托克斯一样。
克烈的侦察兵遭遇的,很有可能就是化身成暗裔的飞升者,我没有跟他们这些,因为了也没有意义,而且我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件事。
匆匆来到这里半不到,又要通过传送门赶回去,想想那种滋味,真是不好受,锐雯倒是跃跃欲试,似乎已经忘了那种感受。
这次我按照德莱厄斯的,进去以后双手抱膝,紧闭双眼,感觉确实好多了,但是出去的时候更滑稽,连滚了好几圈直到被人拦下才停下来。
相比之下锐雯就好多了,她出来以后滚了一圈就顺势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看来你比锐雯笨多了哈哈……”
“不许你赵信!他只是不习惯而已,跟笨不笨什么的没关系!”锐雯冲德莱厄斯吼道,生气的样子更像个男孩了。
“好了好了不了,你倒是很向着他嘛,希望你能将这份报恩的心情与无畏的气概永远保持下去。”德莱厄斯非但不生气,反而十分欣赏的看着她。
我们是按照原路返回的,现在又回到了拉波尔的军营之中,这一切除了几个亲信和战地法师之外没人知道。
此时车上的皮草早已经卸了下去,拉波尔还象征性的给谅莱厄斯一袋金币,然后我们乘着铁角牛车返回多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