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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姻缘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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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苏叶暗恼自己逼得他太急,可如今话都到这个份上,她也没了退路。

自从她与白默两人有了这份承诺之后,她总是患得患失,维系他们之间的丝线从来都不是掌控在她手上,她像一个提线木偶般,任他牵来牵去,而她一直乐此不彼。

就连神经大条的绿丝也曾抱怨着白默对自己的冷漠,而她却听不得这些,一直为他的淡漠寻找借口。

“束靖向你们家提亲了吗?”白默沉言道,其实束靖会向苏家提亲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早该知道束靖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愫。

只是为什么他听到这些除了不舒服却没有那种很心痛的感觉,当初自己听到意儿成亲的消息,他足足醉了三三夜不曾出门。

“白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重点不是束靖,重点是只要我没有许人家,就算没有束靖还有李靖张靖……”苏叶面背着他歇斯底里,她终于在无尽的悲伤里哭了出来。

白默无动于衷的坐在茶桌前,淡漠异常,清冷道:“苏叶,你该知道也许你嫁给束靖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出生富贵、英俊潇洒……”

“呵呵,白默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苏叶从未有的愤怒,却出奇的平静。

“他喜欢你。”白默淡漠的陈述着。

“他喜欢我,与我何干,难道喜欢我的,我都要嫁了不成,白默为什么你这么自私,当初要给我承诺的是你,现在不愿意守约的也是你。”

苏叶见他眉目依旧如第一次见到那般清俊,为什么他的眼里却如此冷漠,没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哪怕不高兴也没有,她于眼前的白默而言到底算什么?他真的是昨日那个背着她心翼翼过白桦林的阿默吗?

“苏叶,我没有不守约,只是眼下我怕是不能给你答复,如果你觉得委屈,这承诺我便收回,如果你还愿意,那咱们就约定两年后的秋闱考试金榜题名时我来娶你。”白默心里的苦衷是苏叶她不能理解的。

这两年茶庄生意并不好,本家叔叔又与父亲不和,多有挤兑,他们白家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风光,这一次他到外祖家听自己舅父无意起才知道这些事。

家里父亲和母亲怕他为了府里的烦心事误了学业这才瞒着他,这些年他为了寻找意儿,又与他们呕气,现下想想确实对不起他们。

父亲在他牙牙学语时就常在耳边提点要他考取功名,好为白家光宗耀祖,这世代为商,若能出个文人确实是一件幸事。

两年后的秋闱考试如果他能金榜题名,想必到时候他要求娶阿叶就会顺利的多。

苏叶痛苦不堪的望着他,她多么想自己就像曾经看过的话本子里的女主人公般潇洒的一走了之,另寻佳婿,可是她舍不得。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姻缘之路这样的曲折,难道是月老在牵红线的时候打了个盹?

白默心疼的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抱着她,柔言道:“傻姑娘,对不起,又让你流眼泪,你这眼眶里是有一泓清泉吗,这眼泪怎么这么多?”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从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个女人。”

白默闻言“噗嗤”笑了出来,“什么叫遇见我之后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女人,难道未遇见我前是个儿郎不成?”

“去,我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从阿爹那些书里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仔细来就是爱哭,可我以前就是被阿爹打的再狠也不带掉一滴眼泪的,如今却好。”

苏叶有些落寞,十五岁的年纪懂得似乎还太少,所以才把这些情爱看的这样重。

白默轻轻的替她理了理有些歪斜的珠钗,笑道:“姑娘,可否随在下一起赏花?”

“你就不能几句好话哄哄我?”苏叶抱怨他口拙。

“你知道我一向不爱话,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话不知多了多少,你该知足了才是。”白默见她心情好转打趣着。

“贫嘴。”苏叶转过身子,仰起头深情望着他,“白默,你现在是不是吃定了我,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那你呢?”白默反问着。

“你的两年后,如果我假如你没有金榜题名,你还会娶我吗?”

“这个问题,咱们上次不是探讨过了吗,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嫁给我,我当然愿意娶你。”白默温言道。

“白默,那一言为定。”苏叶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又拉起白默的指,两人指勾在一起,她无比认真的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言为定。”

白默见她还如稚儿般的单纯,情绪来的快,走的又快,自己只不过三言两语她又转涕为笑,心下也软了软。

“阿叶,你以后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这么情绪化好不好,有事咱们可以一起商量,你若的有道理,我也会采纳。”

“嗯。”苏叶闷闷的应着。

白默拉着她在花房里赏着花,这里花有好几百种,许多苏叶曾未见过,白默一样一样详细的介绍给她听。

突然花房外又声音传出,苏叶吓了一跳,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白默,只见他淡定自若的对她声着:“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白默刚走出花房外就见自己厮拦着舅父家的表妹张秋然。

张秋然被厮阻拦正不高兴想要骂人却见白默走了出来,她眼睛发亮的望着白默大声叫到:“表哥,你怎么躲这儿,让我一顿好找。”

白默见是她,神情淡漠道:“不知表妹找我所为何事?”

张秋然见白默神情寡淡,她早已习以为常,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指着方才拦住自己的厮道:“表哥,就是他,刚才对我出言不逊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找你。”

白默知道她平日里在家里张扬跋扈惯了,也没理她,只淡淡的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乩:“起来吧,去我院子里把我常看的那本书拿过来。”

“是,公子。”那白面厮应着,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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