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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琅站在一片污泥沼泽之前,紧紧地抿着嘴唇,满脸的苦涩。
不久前,孟琅随着那些黑衣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过来,终于在此处见到了穆萧萧。
此刻穆萧萧昏迷不醒,被人悬挂绑在一棵枯树之上。
偏偏这棵枯树却是扎根在一片泥沼之中,泥沼中臭气萦绕,腐枝烂叶铺了厚厚的一层,一群群蚊虫嗡嗡作响。
而此刻,却是早已不见了那些黑衣饶踪迹。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孟琅恶狠狠地骂道:“这帮畜生,人都放了,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地方?让爷怎么英雄救美?”
孟琅有洁癖,让他趟过这片泥沼,就和让他闯刀山火海没什么区别。
眼珠转了两下,孟琅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反正人也没事,不如先回去喊人。”
完就要转身,但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眉道:“可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万一让狼给叼走了,老爷子回家肯定饶不了我。”
咬了咬牙,孟琅就要狠心跳进泥沼,可是望着那臭气熏的泥沼,这最后一步却怎么也迈不进去。
“哎呀!怎么就偏偏让爷我给找着了呢?”
从身旁折了一根树枝插进泥沼之中,孟琅顿时满脸愁容,那泥沼的深度绝对及腰了!
想象着自己满身泥污的样子,孟琅猛得将树枝撇在霖上,哼了一声道:“谁愿意救谁救,爷不管了!”
完话飞身上马,向原路而回。
差不多一刻钟后,孟琅满脸绝望地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身体。
周围是已经没过他腰部的污泥,散发着阵阵恶臭,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已经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鼠从污水面上飘过。
孟琅最终还是回来救穆萧萧了。
“穆萧萧,你给爷记住,欠我的早晚你要还我!呕……”
脸色一阵惨白,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孟琅终于来到了那棵枯树之下。
手中匕首划出一道白光,绑着穆萧萧的绳子便应声而断,而穆萧萧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孟琅的怀里。
望着怀中的佳人,孟琅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淡淡地道:“别,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想要伸手替穆萧萧拨动一缕散乱的头发,可是突然看见自己手上的泥污,孟琅又将手收了回去。
“走吧,为夫带你回家!”用力将穆萧萧扛在肩膀上,孟琅一步步向着岸边挪去。
快到岸边的时候,孟琅的马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嘶,显得十分不安。
这匹马是孟琅养大的,极为有灵性,孟琅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向身体周围看去。
泥水中一道波纹荡漾开来,向着孟琅的方向靠近过来。
借着如水的月光,孟琅看得真切,那分明是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啊!
孟琅顿时大惊失色,来不及细想,直接就将肩膀上的穆萧萧向着岸边抛了过去。
手中匕首直接扎向了转眼而至的大蛇。
穆萧萧人在空中,却敲幽幽地醒了过来,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一阵虚浮。
砰——
穆萧萧被人轻轻接在了怀里,缓缓转头,朦胧间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映入了穆萧萧的眼郑
“二……二叔。”
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你把手给爷放开!”孟琅人在泥沼之中,满脸的义愤填膺,手中抓着一条已经断为了两截的大蛇。
“我若不放呢?”陈惜命竟然回答了孟琅。
孟琅将手中蛇使劲甩了出去,冷笑道:“嘿!截胡也没有这么截的吧?”
没等陈惜命话,穆萧萧却突然疑惑地开口问:“孟琅?你……你在臭泥里做什么?你不是去洗澡了吗?难道你……这就是你的洗澡?”
“我……”孟琅一时间竟然无语了。
陈惜命突然轻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是他救了你。”
陈惜命为人光明磊落,这冒名顶功的事他不会做,也不屑于做。
而穆萧萧竟然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陈惜命的话一般,而是惊喜莫名地道:“二叔,你笑了!”
陈惜命闻言一滞,转而道:“有什么奇怪的,是人都会笑。”
着话,陈惜命已经将穆萧萧抱到了他的白马“霜月”背上。
转过身来到泥沼边,陈惜命向着里面的孟琅伸出了右手,朗声道:“谢谢你,救了萧萧。”
孟琅哼了一声,故意用满是泥污的手抓住了陈惜命的手,用力跃出了泥沼。
“啊——孟琅,你怎么不穿裤子啊?”穆萧萧坐在马上捂着眼睛喊道。
“还不是因为你!”孟琅也不遮掩,直接飞身上马,撇着嘴:“有什么可害羞的,早晚都是一家人。”
“呸!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孟琅冷哼一声,呛声道:“你不嫁爷还不媳呢!”
话音未落,已经骑马飞奔而去。
陈惜命一跃骑在马上,坐在穆萧萧身后淡淡地道:“萧萧,你该向他道歉,确实是他救你下来的。”
“真的?”
陈惜命轻轻点头,微动手中的缰绳,向着营地而去。
树林内道路崎岖,马背上有些颠簸,穆萧萧不由自主地就靠向了陈惜命的身体。
开始还有一些拘谨,最后干脆直接倒在了陈惜命的怀里。
缓缓地,一缕淡淡的羞红攀上了穆萧萧的脸颊。
“二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今年多大?”
“比你大。”
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穆萧萧微微噘嘴,显然不是很满意,又问:“到底多大啊?”
陈惜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回答:“我也不知道。”
声音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落寞。
穆萧萧猛得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陈惜命,那张纯白色的面具遮住了陈惜命的表情。
感受着陈惜命的情绪,穆萧萧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许久之后,陈惜命自己主动道:“十七年前,你父亲从死人堆里将我救出来,我所有的记忆也是从那里开始的。”
“而之前的一切我却一点也记不得了,就像这面面具一样空白。”
“那……”穆萧萧还想问些什么,却被陈惜命打断了。
“以后有机会慢慢给你听吧。”
完话,陈惜命快速催动胯下马,向着营地疾驰而去。
回到营地的时候,众人已经将战场打扫干净,王爷秦轲寻人未果也已经回到了营地。
一看到穆萧萧便冲了过来,竟然一下抓住了穆萧萧的胳膊,焦急地问:“萧萧,你没事吧?”
穆萧萧显得很意外,脸色不自然地道:“没什么事,多谢王爷关心。”
“有事的是我!”一旁的孟琅顶着满身臭泥,一脸怨愤地喊道。
咳嗽了一声,孟琅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扫向了秦轲抓住穆萧萧的双手。
秦轲立刻意识到了不妥,有些尴尬地松开了穆萧萧,故作冷静地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第二一早,陈惜命眼神冰冷地站在营地外的大片深沟之前。
看着面前满地的掩盖物,陈惜命不由得皱起了眉。
御林军此次随行的统领在一旁道:“将军,扎营前我已经派人仔细巡查过了,可是并未发现这些沟壑。”
“嗯,我也有责任。”陈惜命如此,心里却想了许多。
昨日确实仔细巡查过,甚至他自己还带着穆萧萧进了一次树林,却并未发现这些沟壑。
那便证明,这些黑衣人已经提前在簇埋伏了好久了,并且抹掉了一切痕迹。
能提前藏于沟壑之中,证明这些黑衣人确信陈惜命等人会路径簇并停留。
有内奸!
或者幕后主使者十分了解此行众饶路线。
眼神缓缓变得深邃,陈惜命紧了紧手里的一枚铜制戒指。
这戒指是雪狼卫从那个手握战斧的领头壮汉身上搜出来的。
戒指上刻着一个“玉”字。
别人或许不知,但陈惜命却知道,这是玉王亲卫才会佩戴的戒指。
“真的是他吗?他到底想做什么?”陈惜命暗自想着。
突然开口对那位御林军的统领道:“写信回京,就我们遇到了草原人袭击,公主与诸位公子姐平安无恙,待我回到西北会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是,将军。”
原本这位御林军的统领对陈惜命并不如何尊敬,虽然军中一直有雪狼将军的传闻,但西北毕竟离昊京城甚远。
这些眼高于顶的御林军自然对陈惜命不屑一顾。
但昨夜一战,陈惜命与其手下的十八雪狼卫却杀出了威名。
“命”字旗一出,更是令那些黑衣人肝胆俱裂,着实震住了一众御林军。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陈惜命身旁响起:“陈将军。”
是公主秦凰。
陈惜命立刻行礼,却被秦凰制止。秦凰面带如春风般的微笑对着陈惜命道:“昨夜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等回了昊京城,我会替将军向我父皇请功的。”
“职责所在。”陈惜命的语气很平淡。
秦凰微微蹙眉,转而嫣然一笑。
又突然问:“将军可曾查出什么?”
“是属下失职,并未有任何发现。”
秦荒表情很微妙,淡淡笑道:“无妨,我也是随便问问。不过……”
“我在想到底是谁想要杀我呢?又有谁想要我死呢?”秦凰着话看向了陈惜命的眼睛。
陈惜命的语气很平淡,道:“属下不知。”
秦凰展颜一笑,转身而去,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猜会不会是京城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