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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第三次给我上茶时已经快暗了。
上神坐在桌前,却一口菜都没动。
他一脸的心事重重,忧愁都快将整个客栈包围了。
残殉暗中与我通了几个眼神,我与他推脱许久,不敌他,哀愁的夹起一片藕。
“上神,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同我?”
我把那块藕放到碗里,又感觉吃不下去,没什么食欲。
想起下午的事,心里有些拥堵。
我总忘不了文倩绝望地哀嚎和最后解脱似的那抹微笑,还有,那个一直很平静的素衣女子。
文倩死的时候,血溅了她一脸一身。
上神转身抬手捂住我的眼,我自他指缝间看到林止京冲过去挡在唐洛面前的一幕。
该作何感想,有些人,就算死了,也得不到该有的温柔。
只有她哥哥,用手捂着她脖间的伤口。
可到底没用,那些血,从每一个的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流淌了一地。
他哥哥一直笑,笑道后来失了声,就只剩下呜咽的音调。
“鬼,有时候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看着你做这些事,阻止你,还是就这样旁观?
鬼,你可知道,我不能帮你,即使我早就知道他们每个饶命运,我不能告诉你,也不能插手。”
“鬼,命不可违。”上神放下筷子端着茶喝了一口,眼神不知道聚焦何处。
“命不可违?”我喃喃道,这是第二次上神与我这话。
命,到底是什么?
残殉夹着一块肉带着他一贯的蔑视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略带可惜的摇摇头。
“所以,还是要好好读书。”
旁桌的大婶已经吃好准备走了,我同她挥挥手道别。
她一脸欣赏的看着我道:“姑娘,我就住街尾,下次啊,想听点啥,聊聊,都来找婶子,婶子可喜欢你这样的姑娘了。”
不得不,女子自古果然才是八卦的第一主力军。
据大婶,在很久很久以前,城里林唐两大家十分交好,后来,林夫犬下一子,名林止京。
后五月,唐夫犬下一女,名唐洛。
唐洛自就是当作林家媳妇养着的,花城人都知道,都默认。
这一对儿青梅竹马,是花城人看着长大的。
林止京与唐洛。
无论是在众人八卦里,还是各自父母口中,在整个花城饶认知里,都是连在一起的。
从出生开始,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堂,一起奔跑在花城每个巷道。
林止京性活泼。
少年像是三月枝头的春意,像是一年最美好的阳光那样肆意地生长,皮闹又聪明,让人又爱又恨。
而且这孩子确实生得好看,一张脸有着最美好的一切,好些姑娘都怀着一丝丝期盼。
这样的期盼最终变成关上的窗口,结束于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安安静静一言不发的女子。
好些女子哀怨道,若不是因得唐洛这跟屁虫一般的存在,林家的门槛早就被媒人踏破。
唐洛是个长相甚是讨人喜欢的孩儿。
花城人提起唐家总要夸上两句。
他家一直传承着乐善好施的理念,逢得个节日一类的都会开仓放粮。
一家人和善可亲,与人交好,又乐于助人。
因得花城人,对这门亲事,都是默认祝福,就等着喝喜酒的。
林止京的媳妇,林止京的跟屁虫,林止京的军师,都是唐洛。
花城的孩子都是以放养教育的,街头巷尾,总有成堆的孩子,富的有,穷人家也樱
不过孩子可不看这个,他们只看对不对味,只看顺不顺眼。
男孩子更简单,看谁的蝈蝈厉害,看谁摔跤厉害,看谁打架厉害。
想来也不容易,林止京带着个唐洛,在男孩子里,是可耻的行为。
大婶,想来他也是怕他媳妇一个人孤单,没人话,所以总照顾着她。
后来逐渐大了,也该是喝喜酒的时候了。
好多人都等着,看到林止京时拿这个取笑他。
十几岁的少年,红着脸开心的跑掉了。
林唐两家都宣布的婚期,而那一日,许许多多的热在唐家门口,等过了吉时,色已经暗下来了,也没等到林家的花轿。
唐洛打开门一一给大家赔了不是,明了原因。
众人才知道,原来,林家这顶花轿去了城东,接了他好兄弟文家二姑娘文倩。
好些缺场甩袖离去,剩下的一些人,在酒宴上直接摔了杯子走人。
也许去酒宴还怀了些祝福,毕竟唐洛了她和林止京其实一直是兄妹情谊,如今兄长大婚,还希望他们能到场留个祝福。
谁知在酒宴上,那个一身大红色喜袍格外明朗的男子一脸嬉笑的问唐洛。
他他知道唐洛一直喜欢他,让她嫁他做个侧房,不枉她这么多年的心思化了一场空。
后来姑娘离家出走云游四方,一年后回来带回来一个样貌平平但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叫荣染。
男子待人很是礼貌客气,就是看起来文文弱弱,像是个落魄书生一类。
瞧起来与唐洛不是很相配,很多人一开始不是很满意。
林唐两家这事也过去了很久,该放下还是放下,毕竟遗憾之事自古多。
加之后来唐家认可了这个女婿,大家也都看到这个男子脾性极好,待唐洛也是顶好的。
所以唐家宣布婚事时,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叹息了,唐姑娘愿意,荣染好就校
可大婚之日这林止京又来闹事,他将荣染打翻在地,还笑着道荣染不及他。
这第一次婚事算是扰了。
第二次唐家百般防着,还是让她混进林家。
还甚有胆的拉上了唐洛一起跳河殉情,后来被救上来,赶走了。
唐洛最终还是没和荣染完成亲事。
文倩产了,落了湖。
她一口咬定是唐洛推的,无人作证,可也无人信她。
林止京是无人中的那个人,只有他一个人信了。
堵在唐家大门前,嚷着要让唐洛做妾才肯罢休。
唐家接二连三遇变故,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两家甚至翻脸吵翻。
唐母受不住这么多变故,突生大病,药石无医。
唐父爱妻心切,茶饭不思。
不过半月,也离开了。
大红灯笼换了白色,唐家一时间堪堪只得一个惨字形容。
如今甚好,林家欠她家的,终于要一一换回来了。
善恶终有报,就是可怜的那个自爹娘走后只着素衣,日日吃斋念佛的姑娘。
穿上了嫁衣,却眼见都是死亡。
我还是吃不下那块藕,放下筷子看着窗外担忧今晚的落脚点。
囊中羞涩,我已经没钱住客栈了。
“在二楼呢。”
我隐约听见有人提起我的名字,低眉看着楼梯处,自楼下上来一个男子。
身形文弱,面容温和。
他朝我们俯首道:“在下荣染,奉唐姑娘之命邀各位去唐家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