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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日热得很,我却愈感冰冷。
他堵在家门口,这事很大,不能就这样,必须得我嫁给他。
他还,会休了文倩,也算不负我。
可负这一字,不是这样就算不负了,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他闹个不停,娘亲气极,吐血而亡,爹娘向来恩爱,一同离去。
家丁走的走,散的散,一大家突然就只剩下萧条一片,独独剩管家和荣染还在。
我亲手将大红灯笼摘下,挂上了白灯笼。
风一起,整个唐府,都是空荡荡的回廊声。
想来傻,总以为丢了林止京,我便什么都没了,后来才知道,如今我才是什么都没了。
夜里不敢入睡,总怕梦见爹娘的棺木,便一夜一夜的反复哭泣,怨恨,后悔。
的确是我错了,是唐家错了。
想着报仇,满心怨恨。
听最怕由爱生恨,可我到底和林止京要变成仇人。
有时候总想起以前的时光,那些年少不懂事的时候。
总以为那时候牵着手,这辈子,会一直牵着。
这样的回忆令我恨自己,便常常去佛堂,为爹娘祈福,为自己静心。
文倩死的那几夜,我更加无法入眠。
一闭眼,总见她和她的孩子便在我眼前,哭个不停,哭着哭着就开始流血,偏偏她们流着血还要朝我爬过来。
我避无可避,眼睁睁见她们一路爬到我眼前,手攀上我的腿。
然后就是满目的鲜血,浸染整个世界。
我让荣染也走了,给了老管家一笔钱,也送他回乡养老去了。
我告诉南鱼,我想,嫁给林止京,特邀她喝杯喜酒。
我知道我父母死不足一月,那白灯笼还没落灰。
可我到底还是有些念想未了结,走到如今这一步,从不知怪谁,从不知该怪谁。
只怪,都是命。
我第四次穿嫁衣,终于是嫁给我多年以来心里的少年。
我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像是女鬼一般的女子,突然有一丝快乐。
过了今夜,我所有的祈愿都会完成。
我可以对得起爹娘,也可以亲手结束我这十多年的难舍难忘。
我,很开心。
出了唐府,南鱼给我系上红带,然后将另一头交给林止京。
他慌忙间是要牵我的手,可这不合规矩。
有人这样不吉利,他便作罢,但仍是不死心的拿得短些。
我听见林止京轻轻唤我:“洛儿?”
“嗯。”
我:“我在。”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和他那些世家公子哥一起去逛花楼。
他们向来见不得他去哪儿都带上我,便叫我在门外留守放风。
眼见他们关上门,里面时不时传来与女子调笑声。
我翻了个白眼,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告诉林伯伯。
刚计划好准备抬脚下楼,就听见门内传来三声敲门声,我听见林止京问:“洛儿?”
“嗯。”我配合的回敲三声,虽然有点傻。
我:“我在。”
然后听他轻轻笑起来,年少与今重合,他笑的还是一样的好听,一样满满的都是快乐。
拜堂结束,我一个人坐在房内。
喧闹声渐远,我掀开红盖头,一步一步行至桌边。
酒壶摇匀,我将装毒药的纸包烧去,然后又坐回床边。
林止京估计喝了不少酒,步子很沉,他先是在屏风后不知放什么东西,然后走过来坐在我身旁笑了好一会儿。
他自来就是话很多的人,也不急着掀红盖头,像是书人附体一般不停话。
“洛儿,你知道,我想这一刻,想了多久了吗?我倒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还好现在梦醒了,你是我的妻。洛儿,我很怕,我一直以为我那场梦不会醒。
洛儿,有时候真的很想回到那会儿牵着你的手一起奔跑的日子,也想回到那,他们我胳膊肘向你拐的那。
然后回答他们,你是我的媳妇,我定当是要偏向你的。
那会儿你不理我,我很着急,便去文家与文期饮酒解闷。可,可我怎知,他与他妹妹文倩,联手骗我,在酒里下了药。
我们明明就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怎么能嫁给其他人,你如果和荣染成亲,那么就算我休了文倩,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文倩答应我生下孩子就会离开,不会再介入我们,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那样。
可我到底很欢喜,我终于还是娶到了你,就算是现在就会死,也足够了,我所有的期盼,如今已经都圆了。”
然后他掀开红盖头,我看着他,近期他估计过得也不好受,因而脸色很差。
我擦掉泪水,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
我:“止京,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永远的夫妻了。”
他走过来,一如从前一般,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他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好东西想给你,我都藏在柜子里了,你去找找,都是你喜欢的哦。”
我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转身去屏风后。
来也不算藏,打开柜子就看到了,一个没上锁的箱子。
我打开来,果然有许多的玩意,我一样一样拿出来,就看到了最下面的休书。
“林止京。”我跌跌撞撞的跑到桌边时他已经喝完一整壶酒了。
自他嘴角留下黑色的血,他朝我笑开,血却越流越多。
我抬手给他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笑着:“洛儿,这次,好东西,我就不给你留了。以后的路,我也不想让你陪我一起走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知道吗?”
我最后一次穿上嫁衣,红带那头是荣染。
他穿红色也是好看的。
高堂上坐的是林伯伯,花城大半的人都来祝贺讨喜酒喝。
“唐姑娘总算苦尽甘来了。”
我听见有韧声感叹。
林止京爹娘认我做了干女儿,林唐两家所有的家产,都划到了我头上。
他们亲自给我选了嫁衣,亲自将我的手交到荣染手郑
后来我诞下一子,取名荣辰。
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那时日总是梦见以前年少的时光,有人将我护在身后。
他:“唐洛,以后就是我林止京的军师,除了生死,没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那时,阳光正好,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