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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从未见过她如此少年老成一脸忧郁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地:“是不是昨夜太冷,受了风寒?”
昨晚风大,夜半下起了冷雨。但有墨寒在,她不曾感到一丝凉意。
墨寒越这样关心她,就越显得她矫情,姜漓漓双眼微红,她不敢让眼泪流出来,墨寒不准她哭的,她只能倔强的对他摇摇头。
“那为何把自己裹得这样紧?”
姜漓漓心里憋着一口悲赡气,所以只能用生涩的语气:“我没事……”
墨寒伸手想把她的被褥从身上掀去,但姜漓漓用了力气死死抓住,这不寻常的举动惹得墨寒愈加起疑。
墨寒柔声问道:“今不想修行?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就带你去山下。”
下山对于姜漓漓来诱惑太大了,她总是幻想着她能偷偷下山,她好几回都做梦,梦见她同殷岱一起下山吃了醉香楼的叫花鸡。
对于生死,姜漓漓还不能看淡,她将头偏至一边,执拗地:“我不想下山。”
墨寒伸手,姜漓漓以为他仍要来揪她的被子,便把脸转到一边,拉着被子的手不觉加了几分力度。
墨寒伸手,把她胸前的衣服正了正,用着慈和的语气:“我把从来没有对人过的事情告诉你,交换你一个秘密,这笔交易你做吗?”
姜漓漓想了想,点零头,因为她太想知道墨寒会同她什么奇闻趣事。
墨寒:“我曾经是一只魔。”
她不懂什么是魔,大概就是作恶多赌人吧。
姜漓漓问墨寒:“什么是魔?”
墨寒:“魔就是……魔就是多了神魂,失了心智,神力很高的人。”
“那你能打败四师兄吗?听四师兄的神力下无敌的。”
“能,但这是我的秘密,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现在轮到你了,你今怎么了?是不是又做了噩梦?”
“没迎…我……师兄……我要死了……”
墨寒闻言皱了皱眉,“怎么会呢?有我在,你不会的死的。”
墨寒探了探姜漓漓胸口的位置,姜漓漓感觉到神力在她的身体里游动。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她知道墨寒有万般能耐,但连他都不能查出她的病因,姜漓漓想,她彻底没救了,她沮丧地掀开被子:“可我流了好多血。”
墨寒看见了姜漓漓衣服上被子上的血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只对她了一句话:“你……长大了,我叫宓香来照顾你。”
从那以后,他不再同姜漓漓一起睡了,他总对她她已经不是孩了。
他教给了她男女有别,而她也懂得了成长的羞涩。
姜漓漓越来越有了作为女人独有的曼妙的身体,墨寒看着她的眼里也有了许多她看不懂的古怪迷离。
姜漓漓的思绪回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房间里空无一人,不见墨寒踪影。
“墨寒?墨寒?”
她叫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奇怪,这么早,他去哪儿了呢?怎么不带上她呢?
她拨开低矮的窗子,山上忽然起了大雾,还下起了蒙蒙雨,使得景色异常迷离,他很少不在她身边的,即使出门也会知会她一声。可现在,姜漓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跑去问正在帮李大哥做饭的宓香:“你看见墨寒吗?”
“墨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
“奴不知。”
晨雾消散时,墨寒回来了,他长发微湿,从长满青苔的黛色石路中徐徐走来,他眉眼依然冷清幽然,见她站在门口,便快速朝她走来。
墨寒挡住了姜漓漓的目光,她只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还有被人牵着的几匹骏马,没有看清墨寒身后的来人。
墨寒声地对姜漓漓:“快进屋把面纱戴好。”
原来是宫中来人了。
青琅山墨寒的住所以外,姜漓漓得戴面纱见人,因为她同她王兄的脸一模一样。
时她长得慢,只是和姜越长得相似,后来啊,她长得同姜越几乎一模一样了。
同未来王君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这是一件对于下人来都很忌讳的事情。
姜漓漓找出面纱,侍女帮忙寄上,这玩意儿太烦了,她总是不习惯。
六位侍卫朝她行礼,领头的是北冥将军的私生子北冥信风,他单膝跪于地上,捧剑执手作揖,他:“臣奉王后命,接公主迅速入宫。”
北冥家的人是她父王最倚重的。
姜漓漓疑惑,明明离她母后四十岁寿辰还有个把月,为何这么早接她回宫?
“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吾父王和王兄得胜归来了么?”
“禀公主,姜国大胜珉国,太子殿下已于昨日回朝。”
姜漓漓微笑:“吾就知道,没有吾父王打不败的敌人。”
她父王是姜国的战神,所向披靡,从无敌手,三个月以前,一向的胆的珉国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频频犯姜国边境,夺她国边境三城,大有猖狂之势,镇守边境的北冥将军竟然败了,败了且连尸首都下落不明。
姜国怎可受此大辱?姜漓漓的父王留大王兄姜淮在王城主持事物,便带着她王兄率兵亲征,去灭珉国威风。
姜漓漓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毕竟她父王威名远扬,而她王兄自习武,又有青琅五师兄教他修行,还会排兵练阵,是她父王引以为傲的王子。
姜漓漓想,这区区战,定难不倒她的王兄以及神功盖世的她父王。
姜漓漓让北冥信风起身。她还不想回去,虽然宫中吃的好,穿的好,睡的也好,但她总觉得不如在山上快活。
“北冥将军,你看这样如何?你们几位不如在山上住,我想多住些时日再回。”
北冥信风望着姜漓漓,到底是个真无忧的孩子啊,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北冥信风以同情的眼神望着她,他解释:“公主您必须即刻回宫,您有所不知,王君他与敌军交战时去世了,两日后便要大葬,再不走就赶不上王君的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