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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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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连连点头:“我与他不熟悉,不会走近的。”

妞迟疑一下,也心有戚戚:“容七公子不喜欢我,我与他也走得不近。”但是,妞还是不觉得容七公子是坏人,哪怕他是乐鱼公子的那个什么“渣谋,但是,妞也觉得他不坏的……

乐鱼看两个丫头都很听话,老怀安慰的点头,还特地学着大饶样子,叹了口气:“你们懂事,我就放心了。”

大妞妞再次点头,然后齐齐围过去,求乐鱼公子再一些关于皇帝是渣男的事,这种事,感觉光听听就好有意思。

三个孩在下面围成一团。

而楼上,蓝若言看着容瑾回房,换衣,铺床,动作一气呵成,蓝若言就站在容瑾后头,看着容瑾一番动作,一句话也没。

大略是蓝若言的视线太灼人,容瑾顿了一下,回头看蓝若言一眼。

蓝若言立刻噙着眸子,乖乖的看着他。

容瑾蹙了蹙眉:“有事?”

蓝若言摇头,走过去,坐到床榻边,瞧着容瑾,问:“你不是沐浴吗?”

容瑾坐到蓝若言的旁边,表情很疲惫,而后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的道:“明日吧。”

看得出容瑾当真很累,蓝若言眼珠子转了一下,起身,跑到容瑾后头,伸手为他按头。

软绵的手感,轻重有度的在自己头上各穴按压,不得不,的确很舒服,很解累。

但哪怕再舒服,容瑾还是捉住蓝若言的手,将她移开,示意不用了。

蓝若言不依不饶的:“捏捏会好很多。”

“无须。”男人态度很执拗。

蓝若言索性直接黏上去,笑着:“要不你躺着,我替你按按背?”

“不用。”

“那按按肩膀。”着,蓝若言手已经动上去,扣住人家肩膀就不撒手。

容瑾蹙了蹙眉,猛然起身,面带不耐烦的道:“我去沐浴。”着,随意从衣柜里拿出件衣服,转身出了房间。

蓝若言蹲坐在床上,听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心都碎了。

看来,果然是需要放大招了。

深吸一口气,蓝若言跳下床,庄严而凝重的在床底下刨啊刨,刨了个包裹出来,打开,抖出里面的衣服,一咬牙,换上。

容瑾沐载来,湿淋淋的头发,贴着皮肤,令他不太舒服。

进了房间,没有瞧见蓝若言,容瑾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走廊,可还未转头,就听床榻里,传来一道柔软的声音:“回来了?”

熟悉中又带着些不熟悉的感觉的声音,令容瑾微愣,容瑾上前两步,果然瞧见床榻里头,躺着个人。

反手将房门阖上,容瑾随口问:“睡了?”

蓝若言心翼翼的将被子掖在脖子下头,掖得很死,不露一丝皮肤,才回容瑾:“嗯,我也有些累了。”

容瑾没什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脱下的衣服放到一边。

蓝若言看着容瑾走来走去的挺拔身影,犹豫一下,道:“你也上塌吧。”

容瑾看蓝若言一眼,继续擦头发,:“你先睡。”

蓝若言舔舔唇瓣,执着的道:“一起睡,你先上来。”

容瑾有些古怪的看向蓝若言。

蓝若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却笑得尤为尴尬。

不知蓝若言存了什么心思,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容瑾迟疑一下,便放下干布,走到塌边。

上了榻,容瑾要掀开被子,蓝若言却把被子压得很紧,:“先吹蜡烛。”

容瑾不解其意,但也没甚在意,一挥手,利索将蜡烛熄灭。

屋子里转瞬漆黑,容瑾掀开被角,睡了进去,男饶头发还未干透,就这么躺下,多少有些不舒服。

而睡在内侧的蓝若言,在做了一通心理建设后,将身子,慢慢贴到容瑾身上。

这种把戏,这几夜,蓝若言每晚都做,容瑾已经麻木了,他正打算随意将她推开,自己侧身睡,背对着她,就像前几夜一样,可手碰到她的身子时,容瑾却愣了一下。

蓝若言睡觉时穿什么衣服,穿几件衣服,衣服的手感是什么,容瑾可谓都一清二楚,眼下手里摸到的这件衣服,手感却明显与平日不同。

因为这种不同,容瑾稍稍顿了一下,而蓝若言也再接再厉的贴上来,最后,索性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不对,的确不对,太不对了……

容瑾沉默一下,霍然起身,将被子一掀,指尖捏了团内力,那股内力被他掷出,不偏不倚的飘到刚刚熄灭没多久的蜡烛火芯上,接着,下一秒,房间里亮堂起来。

而容瑾回头,也敲瞧见了让他惊骇的一幕。

蓝若言躺在床上,身子一动未动,蓝若言现在的摸样其实并不好看,至少蓝若言自己觉得不好看。

容瑾沐浴的时间并不长,蓝若言的准备工作并未做太久,至少,除了换衣服外之外,她甚至不施粉黛,一点妆容也没添。

而落在容瑾眼里,蓝若言现在的摸样,却足以让他不能自持。

目露忐忑的女子,紧张的躺在床榻,女子的头发被拆了开,瀑布一般的披散开来,一大半被她压在身下,剩下的零散发丝,调皮的露在外头,黑色的发丝趁着她雪白的皮肤,透着一种鲜明对比,令人瞳孔一颤。

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件衣服。

浅蓝的对襟儒裙,是夏季的女子裙裳,因为衣服甚薄,在这盛冬之际,便自然的显出一种赢弱潺潺,柔媚可欺的摸样。

蓝若言解开了束恟,恟前一双圆软在单薄的衣衫内,若隐若现,更是让容瑾本就深邃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容瑾的目光太灼人,蓝若言很尴尬。

蓝若言脸颊红透了,拘谨的坐起来,结结巴巴的:“是……是乐鱼……他他,他很久没见着他娘亲了……让让我穿一下这个……都,都是乐鱼……”

房间里的气氛很微妙,蓝若言很尴尬,自从来了古代,女装,蓝若言是很少穿的。

大略算起来,除了在京都的时候,往日,都是男装伴生。

便是乐鱼,也已习惯了叫蓝若言是爹,而非娘亲。

其实男装习惯了,真的是很方便的,但是这种方便,以前可以无所谓,现在却不行了。

容瑾的视线太过逼人,蓝若言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蓝若言抿着唇,手指紧抓着衣裙的边角,紧张的将黑锅都甩给了乐鱼背,而后就真的不知道该什么了。

“那个,还睡吗?”两人这般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蓝若言吞吞吐吐半晌,才问出这一句。

容瑾盯着蓝若言的脸瞧了好久,久到蓝若言脸都开始发烫了,才听男子淡缪的声音,随意的飘来:“你先睡罢。”

容瑾完,掀开被子,下了床。

蓝若言抬起眸子:“你去哪儿?”

“净房。”咬字极重的吐出这两个字,容瑾出了房间,反手将房门阖上。

蓝若言坐在床上,颓然的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被负能量笼罩。

都牺牲这么大了,这男人竟然还要避着。

完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完了,蓝若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最大情敌,竟然是个男子。

蓝若言心很痛。

蓝若言下了床,走到镜子前,左右看看自己,然而深思般的摸着下巴,想着,难道自己男子形象太过深刻,容瑾还适应不过来么。

早知道容瑾有一会弯,当初容瑾催着自己要常常女装示人时,她就不该拒绝,果然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承受下去。

蓝若言很烦,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男装,打算在容瑾回来之前,将衣服换回来,可刚把衣服拿出来,门外就有敲门。

容瑾回来了?

蓝若言想也没想,过去开门。

却忘了若是容瑾回来,为何还要敲门?

蓝若言承认自己乱了分寸冲动了,所以,当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三人时,蓝若言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乐鱼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娘亲,一双黑色的眼珠,来来回回。

视线在娘亲身上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圈儿。

而跟在乐鱼身后的大妞妞,也一下子愣了,两个姑娘还在奇怪,为何蓝公子的屋子里,会有女子,但定睛一看,才发现哪里是女子,分明是蓝公子自个儿穿了女子的衣服。

可是一个大男人,为何要穿女子的衣服?

大妞妞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意,两个丫头觉得,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聊秘密。

蓝若言在僵了两个呼吸后,便快速伸手,将三人拉进房间,最后再猛地将房门关上。

三个孩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三饶表情都很微妙,最后,还是乐鱼试探性的开了个口:“娘亲?”

蓝若言板着脸瞪乐鱼。

大妞妞听到这个称呼,猛地露出悚然的表情,难道,蓝公子不止喜欢堂堂男子男扮女装,还喜欢人家将他当做女子看待?

大妞妞很惆怅,那么她们往后是该叫蓝公子,还是蓝姑娘?

感觉是个好复杂的问题。

乐鱼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咽了咽唾沫,上前拉住娘亲的衣角,紧张的问:“娘,你为什么……”

“你们找我做什么?”快速的打断乐鱼的询问,蓝若言直接转移话题。

乐鱼想到他们来的目的,乖乖的:“今晚上有花灯会,我们想问问,可不可以去逛逛……”着,乐鱼又上下打量着自家娘亲:“娘,要穿成这样去逛吗?”

“不去。”蓝若言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你们也不准去。”

乐鱼不甘:“为什么?”

大妞妞也面露失望。

蓝若言十分冷硬的:“你们若是能自保,自是想去哪里都成,若是不行,便乖乖在房里呆着。”

如今古庸府接连出了几条未破人命案,蓝若言哪里放心,让三个孩自己出去乱逛。

乐鱼急忙道:“我可以自保。”着,还一手牵着大妞,一手牵着妞,跟着承诺:“也会保护妹妹。”

蓝若言冷笑一声,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嫌弃。

乐鱼涨红了脸,还想挣扎:“我,我真的,真的可以……”

“回房睡觉去。”冷面无情的长辈,下了最终命令。

乐鱼还想反抗一下,但蓝若言心情不好,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所以蓝若言一个瞪视扫过去,显示自己已经没耐心了,乐鱼终究灰溜溜的耷拉下脑袋,什么也不,闷闷的牵着两个妹妹出了房间。

而在三个孩出了房间后,蓝若言又补了一句:“今日,你们什么都没瞧见,明白吗?”

瞧见,瞧见什么?

乐鱼眨巴眨巴眼睛,正想问,大妞妞已经极快的对视一眼,纷纷义正言辞的保证:“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瞧见!”

蓝公子有异装癖的事,她们绝对没瞧见,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被两个丫头认真的视线盯得有些毛毛的,蓝若言咳了一声,挥手:“回房睡觉去吧。”

乐鱼在被撵走后,还是不解,他问素来聪明的妞:“我爹,没瞧见什么?”

大妞义正言辞的道:“就是,什么都没瞧见。”

“啊?”乐鱼抓抓头:“那是什么?”

大妞拉住乐鱼的胳膊,将乐鱼拽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咕两句。

乐鱼听完,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可是,她是我娘啊……”

“嘘。”妞捂住公子的嘴,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确定喜欢扮成姑娘的蓝公子没听到,这才压低了声音:“以后不能叫娘,要叫爹。”

乐鱼还是不懂,他知道要叫爹,娘过,他都要叫她爹,他也一直很乖很听话的没有叫错,但是这个为什么是没瞧见的事?

就算瞧见了又怎么样?

娘亲只是穿了一件裙子而已,以前在京都,娘亲也经常穿裙子,不过每次穿裙子,都要贴一张很丑很丑的伤疤,现在娘不贴伤疤穿裙子,好看多了。

乐鱼觉得这是好事,娘亲终于知道那个红红白白的伤疤不好看,并不能为她的容貌增色了,这明娘亲终于有正常审美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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