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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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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言没瞧出容瑾的忍耐,蓝若言只觉得今夜自己万全准备下,却让这人戏弄了,他明知白日里,她不可能穿女装示人,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堵她的口。

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容瑾到底,又是否还钟情自己?

蓝若言拿不准了,只觉得容瑾越来越难琢磨,也越来越古怪。

最重要的是,容瑾现在淡淡凉凉的态度,已经让蓝若言没有安全感了。

就仿佛,自己在一力争取,另一方却一再后退。

蓝若言不清现下的心情如何,愤怒,不虞,气恼,委屈……

是了,委屈,特别委屈。

蓝若言抿下唇,忍着鼻尖酸楚,就这么看着容瑾,也不话,就盯着他。

容瑾原本还是淡淡,但瞧见蓝若言眼眶竟在发红,眉头狠狠蹙起。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就这般对视,过了许久,蓝若言眼眶的红影开始发深,接着,蓝若言眨了眨眼,迫使自己将快溢出的眼泪逼回去,然后一个翻身,到了床榻内侧,盖上被子,背对着容瑾,闭上了眼。

容瑾看着蓝若言的背影,目光久久未动。

而床内侧,蓝若言捂着脸,一动不动,但隐约的,被子里,却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在哭?

容瑾不确定,看起来像是在哭,但她是蓝若言,怎可能哭?

容瑾很徘徊,几次伸手,想碰碰她,但都忍回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过了许久,蓝若言似乎已经睡过去了,睡着后,蓝若言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侧躺的身子平躺下来,这次,容瑾清楚的看到,蓝若言眼角未干的泪痕。

眉头狠狠蹙起,自诩心狠的男人抿紧唇瓣,容瑾盯着床顶的帷幔,沉默良久,终究,长叹一声,伸手,将那隔自己有些远的女人拉过来,裹进怀里,收了力道,紧紧搂着。

巨大的动作,令熟睡的蓝若言睁开眼。

瞧着两饶动作,蓝若言挣扎一下,想退开。

却听男拳淡的道:“别闹。”

蓝若言停顿下来,接着,道:“明日开始,我与乐鱼睡。”

容瑾皱起眉,不发一言。

蓝若言还在:“方才我的那些要求,你也当没听过,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勉强你什么,你我便当朋友一场,各自安好即可。”

这次,容瑾的脸彻底沉了。

蓝若言也没屑于看容瑾的表情,只停顿一下,又推了他一下,:“你先放开我。”

容瑾非但没放,还将她搂得更紧了。

蓝若言蹙眉,不悦。

容瑾却在此时,淡淡开口:“方才的那些,我应了。”

蓝若言一愣,仰头看着容瑾。

容瑾叹了口气,妥协一般转过头,看着蓝若言还有些湿润的眼瞳,薄凑到她的唇边,慢慢的道:“我都……应了。”

完,含住她的嘴唇,轻轻地啃咬了下去。

蓝若言睁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容瑾。

而就在容瑾厮磨着,在她唇上动作时,蓝若言却突然从鼻尖喷出一个冷音:“呵。”

容瑾一愣,退开一些,瞧着怀里的女人。

蓝若言一反方才楚楚可怜的摸样,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反身压到容瑾身上,坐在容瑾紧绷腹之处,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结实的胸口,眯紧眼睛道:“我就知道,你看上纪槿了。”

容瑾皱眉,这又与纪槿有何关系?

似知道容瑾的疑虑,蓝若言理直气壮的道:“我方才就是在学纪槿楚楚可怜的摸样,试探你罢了,果然,你立刻就妥协了。你还敢,你不是看上纪槿了?”

容瑾:“……”

容瑾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方才的种种,蓝若言瑟缩娇弱的背对着他,隐隐啜泣的可怜摸样,她平躺着,又眼角含泪的温柔摸样,此刻再一琢磨,容瑾脸色顿时焦黑。

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容瑾沉默了,他视线一转,看到蓝若言裸露的手臂上,有一块刺目的淤青,他指着那儿问:“怎么来的?”

蓝若言振振有词的:“方才哭不出来,自己掐的,怎么了!”

容瑾现在,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股可恶,且越看越是可恶。

坚持了这般久的御妻之法,终究功亏一篑,让这人闹了个土崩瓦解,全盘皆输。

早知迟早要败,他这几日,还忍什么?方才初见她这一身女装,难以自持,他便硬生生的去净房自渎而出。

现在想来,他何苦如此?

这般思虑,容瑾索性一个翻身,将淬不及防的女人压在身下,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狠狠咬下去,语气更是阴冷:“赢了,很是得意?”

蓝若言原本还有些徘徊,但容瑾这句“赢了”,却令她顿时笃定了。

看来,果然如她所想,什么钟自羽,什么纪槿,什么出轨,什么变心,都是此人一通连环计,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从自己三番四次投怀送抱,他却一再拒绝来看,这人,必然志在消磨调教于她。

只可惜,最后还是被她两滴眼泪,逼出了原型。

只是想到自己哭不出来,狠掐自己才逼得泪腺发作一丁点泪花,蓝若言又觉得不爽。

趁着容瑾片刻松懈之际,蓝若言泥鳅一样从容瑾身下溜出去,一个打滚,滚下床榻,躲开老远,扬起自己手臂上的淤青,道:“这伤没好之前,你别再想碰我一根手指。”完,眼看着容瑾面色黑沉,蓝若言又不怕死的补了一句:“这是你戏弄于我的代价!”

话落,蓝若言贼兮兮的伸手把床上的被子一抢,夺过来,裹在身上,遮住身上女装,抬脚就走出房间,往乐鱼的屋子跑。

容瑾看着大敞的房门,和空空如也的泛凉床榻,黑眸紧眯,全身泛着寒意。

这时,跑走的蓝若言又回来,探出一个头,对屋子里的容瑾道:“还有,为何我学纪槿的摸样,你便妥协了,明日好好解释解释,解释不清楚,往后都自个儿一个人睡吧。”

容瑾咬牙切齿:“你便不怕,我当真变心?”

已经农奴翻身的蓝若言现在尾巴都翘到上去了,蓝若言无所畏惧的扬着下巴,很是倨傲的道:“好,你大可去,看上谁了,记得与我道一声,也许我能为你牵线搭桥。”

着,蓝若言裹着被子又跑了,再不看容瑾越发漆黑的脸。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作为败者,容瑾只有承担失败的后果。

容瑾躺回床上,身上连个被子都没有,男人表情阴鸷,想了一下,起身,走出房间,去敲容溯的房门。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了。

容溯一脸倦怠的站在门内,瞧着这夜半三更的不速之客,语气很冷:“三哥有事?”

容瑾看了里头一眼,瞧见容溯床上,妞正睡得香甜,身上盖着床被子,自从妞晚上时不时要来容溯房内睡后,容溯便为妞这弱孩童备了一床被子。

而床榻上,除了一床被子,自然还有容溯盖的,那床成饶被子。

容瑾推开容溯,直直的朝床榻走去,拿起那床成人被子,抱着,便直接往门外走。

待容瑾正要出门时,容溯拦住他,皱紧了眉:“你做什么?”

容瑾:“借个东西。”

“这叫借?”容溯表情很是难堪,不问自取这叫借?

容瑾理直气壮的道:“是。”完,不与被子的主人多做交谈,直接出门。

容溯揉了揉眉心,狠狠压下一肚子火气,喝道:“给我放下!”

容瑾不理容溯,头也没回,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站在走廊上,气的浑身发抖的容溯:“……”

房间里,被声响吵醒的妞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容溯瞧见,狠狠掐了掐眉,也顾不得找容瑾理论,先回房,拍拍妞的身子,让孩童继续睡。

这丫头若是醒了,是不会真醒,而是继续之前的梦魂状态,而他,今晚已不想再听“渣谋“蓝姑娘”这五个字了。

另一边,蓝若言实则也没好到哪儿去。

蓝若言到了乐鱼的房间,看着床上的三只活物,一只鹰,一只乌星鸟,一个孩。

这挤挤攘攘的床榻,动物带人,根本分不出一星半点的位置给蓝若言睡。

蓝若言叹了口气,待换下一身女装,只得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打盹,索性现下都快亮了,蓝若言也睡不了多久。

而此时此刻,古庸府郊外的某条道上,一辆牛车,还在连夜赶路。

……

牛车上,一对中年夫妇互相环抱着,看着外面的道路,催促那驾车之人:“大哥,您再快些点成吗?”

驾车之人叹了口气:“唉,这是牛车,又不是马车,只得这么快了,不过,你们当真问清楚了?府城内,当真有玉儿的消息?”

中年夫妇中的丈夫忙道:“有的有的,那人分明,我家玉儿就在衙门,玉儿已经不见一年了,我们当是已经没了命,不成想还活着!大哥,求求您再快点,咱们最好是亮前赶到,城门一开立刻进去。”

驾车之人也知道,二人求女心切,便不再什么,催着老牛,加快了速度。

起来,他那侄女年方十三,还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只是一次进城参加花灯会,便再未归来。

报了官,也立了案,可已经一年多了,却愣是半点消息都没樱

村里的人都,八成是让人给拐到外地去卖了,玉儿父母为此郁郁寡欢了整整一年。

可就在昨个儿晚上,外头来了个报信的人,是找到玉儿了,还是就在府城衙门里。

只是,为什么是在衙门里,那人却没。

不过只要能找到人,玉儿在哪里都没问题,不就是上城吗,牛车走一晚上,慢是慢点,最后总是能走到的。

……

第二日,蓝若言醒来时,觉得手臂胳膊,又疼又麻。

蓝若言不舒服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扭头,便瞧见被窝里,乐鱼咬着手指,睡得香香甜甜的,被子都被踢到了一边。

瞧了眼时辰,蓝若言揉揉眼睛,顺手给儿子搭上被子,便去洗漱。

珍珠也被那盖被子的大动作惊醒了,黑漆漆的脑袋从乐鱼枕头旁边探出来,懒洋洋的叫了一声:“桀。”

蓝若言顺手摸了它一下,珍珠这才彻底清醒,黑溜溜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就直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扑扇着翅膀,飞落到蓝若言的肩膀上,歪着脑袋,又叫了一声:“桀?”

蓝若言拿着毛巾往外面走,随意的回道:“嗯,昨夜进来睡的。”

珍珠又叫了一声:“桀桀桀?”

蓝若言刮刮珍珠的脑袋:“你睡得那般沉,塌下来你也不知。”

珍珠羞愧的把脑袋埋在翅膀下面,想了想,又抬起头,撒娇似的用嘴尖去蹭蓝若言的耳朵。

蓝若言笑了,道:“不怪你。”

珍珠高兴了,飞起来,绕在蓝若言头顶飞来飞去。

一人一鸟的声音或许有些大,睡在床内里的咕咕也醒了。

幼鹰硕大的身子从床里爬出来,探着头往外头看了一眼,看到蓝若言和珍珠,便高心飞过来,要一起玩。

蓝若言淬不及防,被这刚睡醒,还莽莽撞撞的鸟儿撞了个满怀,咕咕却半点不觉得什么,还软绵绵的靠在这位新主人身上,仰着头,嘴里叫着:“咕咕咕咕……”

蓝若言听不懂它在什么,也就摸摸它的头,给它顺顺毛。

咕咕高兴,越发的不从蓝若言身上起来,硕大的身子,承载的体重蓝若言虽然可以承受,但却绝不轻松。

珍珠见状,就不乐意了,黏黏糊糊的挤到蓝若言和咕咕中间,用脆弱的爪子,把咕咕往外面推,边推边叫:“桀桀桀桀……”

咕咕没心没肺的听着,就是不动,反正珍珠那么,也推不动它。

房间里,顿时鸟叫四溢,可就算如此,窝在被子里睡得香沉的乐鱼,也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樱

最后,还是蓝若言打开窗子,让两只鸟自己出去觅食,才得了空,洗漱完,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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