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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毛默然,手指抠了抠碗沿,离别总是容易叫人生出负面情绪,林羡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朝着门口扬下巴:“这个饼冷了可就没热的好吃,快给你两个弟弟拿去吧。”
沈大毛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你今晚上走吗?”
“不出意外,是这样。”
萝卜头得到答案,迈过门槛就走了。
林羡用两张荷叶裹了一叠手抓饼,从灶屋出来,发现主屋门开着一条缝,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里面悄悄窥出来,正是老钱氏的宝贝疙瘩金来宝。
林羡驻足,冲着门缝招招手。
金来宝是闻到香味后趁老钱氏睡着开的门。
也瞧见沈大毛端着一个陶碗回偏屋。
碗里装的,是他没吃过的烙饼。
比他在云记买的烧饼还香。
所以,看到林羡叫自己,金来宝只犹豫一瞬,拉开门就出去了。
他跑到林羡面前,眼珠子快黏在林羡手里的荷叶包上,毫不客气地揭穿:“我都看见了,你跟沈大毛在偷家里的白面烙饼!”
在乡下地方,麦粉是和鸡蛋一样珍贵的东西。
平日里,老钱氏也就舍得给儿子烙鸡蛋饼。
那半袋麦粉就是沈耀祖吃剩下的。
林羡慢条斯理地打开荷叶:“沈大毛看到我烙饼,我才给了他两个,要不然,我还真舍不得把饼分出去。”
荷叶在林羡手心摊开,露出里面金黄松软的手抓饼。
特别是上面几张,加了葱花,格外香。
金来宝舔了舔嘴巴:“那你也得给我两张饼,不给我就告诉外婆,你跟沈大毛偷吃我叔的白面!”
“校”林羡把手伸到他跟前,“你自己拿吧。”
金来宝见她这么痛快,怕有诈,却抵不过嘴馋的毛病,瞅林羡一眼,最终抬手捞了饼,还很有心计地,捞一张有葱的,另一张没葱的。
林羡忽然问:“昨怎么没跟你娘回家?”
“我娘不让我回去。”金来宝啃着饼,口齿含糊:“我爹现在跟我娘亲,我回去,他会打死我。”
“无缘无故地,你爹干嘛打你?”
金来宝眼神闪躲了下,只吃饼不再作声。
他不,林羡也能猜个大概。
沈大妞把儿子留在娘家,十有八九是金来宝在家闯了祸。
这个祸,还与他爹的老婆有关。
旁人家的内宅阴私,林羡没什么兴趣。
毕竟是要走的人,倒不至于再跟一个熊孩子多见识。
重新包好饼,林羡就回后院。
她要带走的东西不多。
除了两套旧衣裳,也就那把自制的袖珍弩。
一个下午,林羡没再出门。
因为计划是夜里出行,正打算补个觉,柴屋门被轻轻叩响。
林羡去开门,发现来的是沈大毛。
“有事?”
家伙把手里的布兜递过来:“这个给你。”
林羡摸出里面是铜板,沉甸甸地,不止那自己给的五十文。
想起沈大毛熟知猎户家的买卖,也就不奇怪了,平时沈大毛去后山拾柴,恐怕没少弄些东西与那位裴猎户做交易。
抬头看着孩子瘦得像一根细绳的脖子,林羡神情柔和下来,“都给我,你自己不留一些?”
沈大毛摇头:“我不买东西。”
林羡打开布兜口子,从里面捞出一串铜钱,然后把布兜塞回到沈大毛:“我拿五十文钱,剩下的你自己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完,转身回屋。
再出来,她手里多了截细竹。
只有成年人腕间到中指指尖那么长。
青竹上,打着一个圆孔,还有一根木锥横穿过孔。
就像一枚启动机关的按钮。
“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就当留个纪念。”
“这是什么?”家伙巴巴看她。
林羡给他做了示范。
按下那枚木锥,一根竹箭疾射而出,狠扎在地上!
沈大毛看得瞳孔微缩,随即道:“这个跟你那个弩一样!”可以射野鸭,也可以射鸟儿!
“这个叫袖箭。”林羡蹲下,把东西放在他手里,不忘叮嘱:“不可拿它无故伤人,只能用作防身。里面的‘箭’就是竹子,既然你跟那个裴南关系好,可以请裴猎户帮你再削一些,以后去山里拾柴,就把这个带身上。”
沈大毛捏着‘袖箭’:“你给我了,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有弩,用不着这个。”
家伙没再话,把钱兜往她腿上一放,转身就跑了。
这一夜,林羡打开柴屋门,已过亥时。
外面黑透,更是寂寥无人声。
林羡拎着一个包袱,从沈家出来后,踏着月光往村口方向走去。
按照她的计划,连夜去县里,一亮就进城,典当掉王杏花的玉镯,买几身轻便男装,再雇一辆马车南下。
然而,林羡还未走到村口,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一转身,看到的,就是三颗萝卜头。
林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