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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曲伯炎,年方十八,经纶奇才,十五岁便问鼎曲氏商会当家人。
二哥曲仲江,正值二八,才高八斗,文地理无所不知。
三哥曲叔遥,十五岁,精于武学兵法,景翰国的新武状元。
这四哥曲季央,似无过人之处。
曲沐宁想着,熟练地伸手放至腕侧。
果然,方才那锥心之痛,源于血逆之症。
血逆者痛于心,淤于周,或致侏残,或致闭哑,年不过十余。
曲沐宁端详着自己的手,瘦又苍白,比同龄儿了许多。
她轻叹:“受了不少苦吧……”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了。”
这条命,她得惜。
而此时,曲府大门外,正挤着一群老少男女。
他们急匆匆地赶来,一股脑地拥到曲府,趁着门开四处张望,哭啼声断断续续。
“姐她到底如何了?!”
“为何全是血腥味?宁儿她,她怎就……”
“可怜的五妹妹!嘤嘤嘤……”
……
这群人,都姓曲。
曲家祖上,曲父一脉为嫡,此外尚有庶亲,远亲,邻居……
哪怕隔着一个院子,曲沐宁也被吵得直皱眉。
曲伯炎大步阔往,声如玄冰:“要吵远点吵!”
他这一喝,四处肃静。
而后,曲季央直接叫人堵上了大门。
一直到来阳回来了,才给大夫开门。
老大夫连连叹气,直到看到她灵动如水的一双眼睛,心下生奇,搭上了脉。
只是这一搭,良久未出声。
曲沐宁看着白胡子老大夫,两眼汪汪,声音。
“我,我还有几日可活?”
“姐,您如今……”
老大夫突然哽住了喉,看着曲沐宁一张一合的嘴巴,一双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曲叔遥将他的手推到一边:“快,如何?”
“如……如今,姐脉象虚弱,气血亏损,需得好生养着。”
“这,姐之前的症结如今消失无踪,不知,是否得了高人医治?”
老大夫的话音一落,曲仲江墨眸轻闪:“言下之意,是宁儿无恙了?”
老大夫汗颜道,“正是。”
“这……老夫还未曾听闻,放血之法可治血逆之症的!”
曲沐宁出了口气,表面可怜兮兮,却在心里哼了一声,心那是你孤陋寡闻。
她救过许多人,也杀过许多人。
人命药毒,事事相生相克。她如今虽然无恙,但也谈不上康健。
她伸出手举着砂杯,又喝了一大口冰水。
曲叔遥扑上来,力气太大,勒得她险些打出嗝儿。
“太好了!宁儿没事了!”
曲季央则是蹲下,朝她眨了眨眼,“宁儿,快叫四哥哥!”
曲沐宁看着眼前这青衣少年,似想起了什么,歪头:“不剑”
曲季央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却满眼都是泛滥的笑意。
曲伯炎偷偷伸手,掐了曲季央一把。
“嗷!痛痛痛!!”
厅内的气氛一瞬暖了起来。
曲伯炎摸着她的脑袋,露了罕见的笑意。
登时,一个十来岁的黄衣少女,闯进了厅。
黄衣浅浅,脚步匆匆,声声梨花带雨,温人心弦:“五妹妹!你真的醒了!?”
“你的身子如何了?”
“姐姐日夜牵挂祈祷,就盼着你能好转……”
来人名叫曲烟儿,曲伯炎堂叔的女儿,家里做着城西东来酒楼的营生。
她抹着眼泪,鼻尖通红,正望着,手上已是拉住了曲沐宁的衣袖。
曲烟儿刚要开口,忽又回了头,微微颔首:“四位哥哥,烟儿失礼了!实在是太过担心五妹妹,这才冲撞进来!”
“无妨。”
一向冷淡的曲伯炎未曾苛责,曲沐宁是知道原因的。
一年前,曲烟儿曾经救过曲沐宁一命。
自从救了落水的曲沐宁,曲烟儿就常常来找她一起玩。她从不笑她,也不欺负孤立她,反而处处都护着她。
曲家因此照拂着他家的生意,曲府的人对曲烟儿,也是比对他人尊敬的。
此时,曲烟儿心安慰着话,还伸手暖了暖曲沐宁的手。
曲叔遥和曲季央起身,各自驱散一群闹哄哄的人。
厅内安静了不少,曲仲江坐着,一面给曲沐宁递杯。
曲烟儿见状大惊:“二哥哥且慢!五妹妹怎可还喝冰水!这如何使得!”
“我喝得。”
曲沐宁一饮而尽,曲仲江立马又倒了一杯。
“不……”
曲烟儿惊住,“五……五……妹……不是……你……你怎么可能……”
她看着曲沐宁张合的唇,清亮流转的眸,已经语无伦次。
曲沐宁话了?!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是个哑巴!!
曲沐宁双眼清灵,流光溢彩,分明不像个痴傻好骗的哑巴。
“!!!”
曲烟儿彻底僵住。
那莹白的脸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可置信地破涕为笑。
满面难掩的欣喜,热泪盈眶。
着她昨晚一夜未眠,守着木鱼念经,一月吃斋,希望菩萨保佑云云。
“等你好些,姐姐再带你去看梅花,一起品梅酒可好?”
曲仲江在一旁坐着,曲沐宁未答,只无声抽回了衣袖,抬头问:“你可识得算数?”
曲烟儿温婉地点头:“五妹妹笑了,我自然识得。你莫忘了,我们还一起猜过数谜的!”
她是书院里最得夫子夸赞的女学子,曲沐宁是知道的。相比之下,曲沐宁么,倒数吧。
曲沐宁听罢,似有所思地抬头,伸出手。
“一、二、三、四、五。”
她一个个地掰扯着手指,最后疑惑地嘟起了嘴,满是纠结与为难。
“你叫我五妹妹,叫我二哥哥二哥哥,可这排行里一人一指,为何没有你的?”
“你是识得数的,快帮我看看,我可是识错了?”
“这……”
曲烟儿一时语塞,看着满是求知欲的曲沐宁,无从作答。
曲沐宁没有错。
她答不出,曲沐宁又收回了手,扯了扯曲仲江的衣袖,懒懒地:“二哥哥,算数好难,我困。”
曲仲江摸了摸她的头,“宁儿要睡?二哥哥送你回院。”
曲烟儿是十分识大体的,她立即抹了抹脸,站了起来。
“那妹妹可要好生休息,二……哥哥,烟儿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
着,曲烟儿得体地作揖,这才缓缓离开。
谁能想到?
曲沐宁不仅没有病死,反而还会话了!!
皎白的指甲,深深掐进了绒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