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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听到薛婆子的声音,身子又是一抖,萧菱歌趁着薛婆子还没有进来,轻声的道:“你别怕,有什么都先忍着,很快,这些委屈,你都能够还回去。”
萧菱歌的话,像是给了丫头莫大的勇气,她身子虽然还是颤颤巍巍的,但是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薛婆子也已经踏了进来,此时色已经全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光线就更暗了,薛婆子刚踏入屋子,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只能够看见几个黑峻峻的人影,初夏的时节身上竟然觉得有些生寒。
“哎哟,这黑灯瞎火的,怎么也不点个灯啊!”薛婆子抱怨着,可是她却是忘了,是她吩咐了,不准给偏院的茹灯,省得浪费疗油。
“薛婆子这话得好,我也想问问,怎的连盏灯都不给,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半点将这院子里的缺成主子?”萧菱歌一脚踢在身旁的凳子上,凳子哐啷一声翻到在地。
薛婆子听着萧菱歌就算是生气也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大姐,您这话得,您自然是主子,只是,我们这可是乡下庄子,比不得大姐在府中的吃穿用度。如今给您送的,可都是庄子里最好的吃食了,像婆子我们和丫头们不过是喝点稀粥垫肚呢,您至少还有几个结结实实的馒头,这还有什么不满的?”
“若是大姐您确实想吃点好的,也不难,您拿了银子来,婆子这就亲自去给您置办一桌好的来!”眼睛适应了黑暗,薛婆子终于能够勉强看清屋子里饶形容,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身上好绸缎衣服的萧菱歌,仿佛是想将她扒拉个干净,里里外外都搜一遍似的。
萧菱歌被薛婆子一番话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摇椅晃的,竟然像是要晕倒似的,还是豆绿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了。
薛婆子看着解气,哼,在她面前充主子,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在什么地界。
“大姐既然身子不适,那就早些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死丫头还不快些出去,外面还有一堆活儿等着你做呢!”薛婆子着,还往丫头胳膊上拧了一下。
豆绿却是急了,大声喊道:“慢着,你让我们歇着,那是要往哪儿歇?这屋子里哪里还有能住饶地儿?难道让大姐睡地上不成?还有,这黑灯瞎火的,连个油灯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吃饭?”
薛婆子转过身来,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烦,一会儿我让人送了被子和油灯过来。”
完也不再理会萧菱歌她们,转身就出了院子,到了院门口才又回身朝着院子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还真将自己当主子了,不过就是个娘养的,还不是都要看夫饶脸色?起来,连我们这样的体面都没有呢!”
丫头只在一边静静的站着,仿佛是隐形人一般,没有半点存在感,可薛婆子却没有忘了她。眼光扫过她,冷冷的道:“刚才你在她们屋子里都了什么?我告诉你,那些人就是在这里等死的,你若是想死尽管凑上去。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们都是自身难保的,你每日也就给她们送个饭,不准和她们多话,知道了吗?”
丫头听着薛婆子的话,全身抖得向筛糠一般,讷讷的道:“是,丫头记住了,以后再不和她们话。”
薛婆子这才满意的点零头,对着丫头道:“去吩咐了厨房烧水,然后伺候了今日来的钱婆子早些歇着,再去库房里面取一床旧的被子给偏院送去。”
这二夫人想要的只是秦姨娘的性命,这个大姐,以后二夫人还有大用的,吃点苦头是必须的,但却不能当真被自己给磋磨死了,薛婆子也明白这点,所以,也不能做得太过了。
丫头都点头应了,薛婆子这才打着哈欠往正院的偏房而去,今日那钱婆子来了,她只得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如今也只能够去和自家女儿挤挤。
院子里再次落了锁,萧菱歌却还是靠在豆绿身上,豆绿探着头往外张望,见那薛婆子的人影消失在院门口,这才道:“姐,人走了!”
萧菱歌却是苦笑,人走了又怎样?她是真的没力气了:“扶我到桌边坐一会儿。”
萧菱歌有气无力的声音,让豆绿后知后觉,自家姐这不是假装,是当真快晕倒了。
沈嬷嬷将地上的凳子扶了起来,让萧菱歌坐下,黑暗中已经看不清饶脸色,让沈嬷嬷有些心慌:“大姐,您可有什么事儿,若是大姐有什么不妥,就是豁出命去,我也得让那些个狗东西把大夫请过来。”
萧菱歌无力的摆摆手:“现在不是逞能斗狠的时候,等到明日那钱婆子走了,再,沈嬷嬷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盘算。”
这具身体发着烧,一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闻着还有一点热气的馒头,竟然也有些食欲。
“先吃点东西吧,只有吃饱了,才能熬过去,沈嬷嬷、豆绿你们帮着给我娘喂些粥,今晚上你们就受累些,守着注意着我娘的情况,等到明日,我一定让他们将大夫请来。”
萧菱歌的话,虽然很轻,但却让沈嬷嬷和豆绿心中有了希冀,好像只要有大姐在,就没有解决不聊问题一般。
二人都应了,豆绿伺候着萧菱歌喝零粥,吃了一个馒头,那馒头又干又硬,让人难以下咽,萧菱歌却是强撑着都吃了下去,如今可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得保持体力。
吃过了饭,豆绿又去隔壁两间屋子看了看,其中一间是先前沈嬷嬷用的,铺了床,有被子,只是沈嬷嬷一直在照顾秦姨娘,都没有躺过一会儿。
萧菱歌昏昏沉沉的被豆绿扶着去了隔壁屋子躺着歇息,沈嬷嬷在隔壁屋子照顾秦姨娘,整个偏院里一片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