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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嘉仁郑重的点点头，一根狼毫墨笔被他肆意挥动，大义凛然的像极了是在指点江山。
外面送信的哥还在等着回信。
钱嘉仁将信件了丢出去。
殷九收到信后，嘴角上扬的老高：“姑娘挺有胆量啊。”
钱嘉仁在信上没有写什么长篇大论：大变态，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了！不然我就报官了！
一刻钟后，又来了一封追加的信件：送你进牢哦！
“报官，牢？”殷九啧啧称奇。
殷九正要再派一只纸鹤出去，那边的苏清婉就来了一封歉意满满的信：抱歉，我朋友以为你是那些骚扰我的人，你送信的次数太多了，他就怼了你。还请你大妖有大量，别和凡人计较。
本来还憋着火的殷九突然笑弯了腰，看着水镜里面的苏清婉，殷九捏着指尖的两个童子问道：“你们，这个姑娘有趣吗？”
“有趣！”
“特别有趣！”
两个童子扑腾着短腿。
老不死什么就是什么。
无方学堂内，苏清婉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院子，特意给钱嘉仁买了一包杏仁酥：“多谢了。”
碍于身份，她自己不能，钱嘉仁倒不用担心什么。殷九这只妖虽然强大，却也仅仅是恶趣味多一些，根本不屑于和人类计较这些。
殷九被怼了之后，老实了不少。
苏清婉不会真的以为这种事情她解释解释，那位心眼儿的大妖就会掀篇儿而过。
苏清婉下午早早的去了乐斋。
门口柜台内正在摸鱼的白鹿友好的冲着苏清婉点点头：“苏公子过来啦。”
“九爷不在？”苏清婉温和的笑着，殷九要是在，白鹿也不会这么悠闲，殷九是个会折腾的主。
白鹿生性纯善，腼腆一笑：“是啊，九爷今收到了一只传信儿的纸鹤，二话不就急匆匆的走了。倒是也没什么时候回乐斋。”
苏清婉对这件事兴趣不大，她和白鹿闲聊了一会儿就进了乐斋里面，比起殷九的行踪，还是早日学会乐谱更重要。
上了楼，苏清婉才发现今日的乐斋有了别的客人。那是一个长得白嫩嫩俏生生的姑娘。苏清婉没去打扰对方，只冲着对方笑了笑。
苏清婉找到了之前殷九教她的那本入门的乐谱，虽然殷九性子实在是恶劣，但是该教的东西还是有认真的教给她的。苏清婉坐在平日里习惯坐的位置，默默的复习着之前学过的东西。
“那个，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苏清婉抬头，姑娘正一脸娇羞的看着她。
“当然可以。”苏清婉没拒绝。
姑娘顿时喜上眉梢，她也不故作矜持，直接就坐在了苏清婉对面：“我跟你哦，我一来这里的时候，这里一只妖客都没有，我还以为自己进了黑店呢。我的本体是鹦鹉，你是什么呀？”
原来是只妖怪。
苏清婉听到对方把自己定义成了同类，也不去纠正，毕竟这乐斋不像是人类会来的地方。
窗外鸟雀的叫声和苏清婉的回答声交织在一起。
“原来是柳树精啊，树精好，我最喜欢树了。”鹦鹉精一如她的名字一样爱学舌，这一会儿，她就变成了苏清婉的口音，“我是听乐斋重新开店，特意赶过来的。这里真的有好多美妙的乐曲啊。我出生的时候妖界已经衰落了，再不回顾回顾，怕是要连自己族类的乐声都忘干净了。”
苏清婉不打断鹦鹉精的话，鹦鹉精就从自己的族类最繁盛的时候一直到了现在，老底在苏清婉身上被掀了个底朝：“其实想来的妖怪有不少，但是大家都怕啊，听咱们妖界的大佬，就九爷脾气最不好。这刚睡醒，起床气得多重啊。一不高兴，可不就要成了那位的盘中餐了？”
鹦鹉精道：“我们这些在九爷睡着后才成精的妖怪怂啊。讲道理，我是很佩服那个吵醒了这位爷的罪魁祸首的，一个人类，竟然没被吃掉。这次也是我运气好，赶上了那位不在的好时候。”
“他脾气怪是怪零儿，但也不那么难相处。你可以让你的同伴们都过来，没事的。”苏清婉道。
鹦鹉精瞠目：“咦？你见过他？”
苏清婉摊手道：“可不是。”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那个你们口中吵醒老不死的那位罪魁祸首。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不止妖怪，以后话可心些。被人类听到了，总是不好的。”苏清婉道。
正上来存放乐谱的白鹿听到了苏清婉的话，他朝着苏清婉看过去，罪魁祸首非但没被吃掉，反而在乐斋地位还很高。不是每个人都能健健康康的在殷九身边呆着而不被气死的。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太阳渐落。
苏清婉没等来殷九，倒是等来了鬼鬼祟祟的季景云，季景云声地问道：“九爷不在？”
鹦鹉精看到了季景云就一脸崇拜：“无冕霸王！”
苏清婉：“……”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号。
季景云手忙脚乱的捂住鹦鹉精的嘴，看向苏清婉，迫切的求证：“九爷不在吧。”
苏清婉道：“出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鹦鹉精看向苏清婉的神情都变了。
妖界谁不知道季景云是殷九罩着的，这千年的时间里，代替殷九管理东城的就是季景云。
季景云这只妖，简直就是东城里当之无愧的无冕霸王。甚至都有妖怀疑他是殷九的亲戚。
至于为什么不是私生子……
哪个女的想不开，要给殷九生孩子？
可苏清婉和季景云的关系一看就是熟的呀。
原来是个隐藏的大佬，失敬了。
苏清婉莫名被一只鹦鹉精敬佩起来。
白鹿道：“这事儿是你这里出了岔子，九爷要是为此罚了你，也是你活该了。”
“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认。但是要不是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睡着了，那信我也不会送不到他手里啊。”季景云心虚，“白鹿，你别不管我呀。不然九爷回来真要剁掉我的爪子去做烤鸡爪了。”